接下来的几日,杨长生自是少不了要到金公馆走上一遭。
金家几位小姐,自他前往藏边后便是提心吊胆。
如今见他平安归来,还立下如此惊天动地的功劳,更是情意绵绵,又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骄傲。
杨长生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这几朵解语花一一安抚妥帖,彻底抚平了她们心中的些许不安和幽怨。
京城诸事已了,保定、津门等地的发展按部就班。
有白雄起和一套日益成熟的行政体系盯着,无需他过多操心。
魔都方面却传来了新的消息。
······
魔都杨宅,书房内。
邱惜珍将一份拜帖和几份情报轻轻放在杨长生面前,秀眉微蹙:“长生,英国驻沪总领事卡尔逊,这已经是第七次递帖请求见面了。
之前我以你不在为由推脱,如今你回来的消息想必他们已经知晓。
另外,我们监控到,公共租界内,英资银行和企业的资金流动异常,似乎在大规模收缩变现。
几家与英国关系密切的洋行,也在悄悄变卖不动产。”
杨长生拿起拜帖,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藏地的事情,断了他们在高原的爪子。
还折了那么多宝贵的异人,这位卡尔逊爵士,怕是快要急疯了。”
他放下拜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见见也好。
看看这位约翰牛,还能拿出什么筹码来赎他们那些宝贝。”
……
翌日,英国驻沪总领事卡尔逊,一位典型的维多利亚时代遗老。
穿着笔挺的晨礼服,手持文明杖,竭力维持着日不落帝国的最后体面,步入了那间闻名遐迩却又令人心悸的书房。
然而,他精心准备的、充满外交辞令的强硬抗议和施压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眼前的一幕彻底堵了回去。
书房侧面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帘被缓缓拉开。
窗外庭院上空,并非蓝天白云,而是密密麻麻的机械傀儡,飞鸢。
这些铁鸟正如同悬停的猎鹰般,无声地悬浮在那里!
它们猩红色的晶石眼瞳,齐刷刷地、冰冷地聚焦在书房内的卡尔逊身上!
那无声的压迫感,那超越时代的杀戮造物所带来的视觉与心灵冲击,瞬间击碎了卡尔逊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黄浦江上舰队覆灭的噩梦之中!
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手中的文明杖甚至有些拿不稳。
“……杨、杨先生……”卡尔逊的声音干涩发颤,原本准备好的强硬措辞忘得一干二净。
“我、我代表大英帝国政府,就、就我们在藏地的一些……误会……。
以及部分被贵方扣留的……人员……进行友好磋商。”
接下来的谈判,完全落入杨长生的节奏。
卡尔逊所谓的“友好磋商”,最终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屈辱的“赎买”。
杨长生慢条斯理的说道:“什么磋商不磋商的,赎人就说赎人,我也不为难你,这是条件,你自己看,愿意就带人走,不愿意我就把人留下,哦,忘了告诉你,因为抓住他们的时候他们负隅顽抗,所以我用了点小手段,人嘛倒是都没死,不过······。”
杨长生没有再说下去,这位卡尔逊先生却已经有要晕倒的征兆了。
好在,他最终还是没有晕倒,而是拿起了杨长生罗列出来的条件看了起来。
“英国无条件放弃在藏地的一切历史声称、特权及潜在利益。
移交英国在公共租界工部局的x个董事席位及相应管理权。
将以汇丰银行为首的几家英资银行所持有的、关于清政府及北洋政府的大部分债务凭证,以象征性价格转让给杨长生指定的华资银行。
低价转让英资在上海、天津、汉口等地的多处优质码头、仓库、地产。
支付一笔巨额人员保管及遣返费(黄金结算)。”
卡尔逊看完整个人须发皆张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可惜这狮子不敢吼叫也不敢亮爪子。
每一条都像是在卡尔逊心头上割肉!
但他不敢不答应!
那些被俘虏的异人中,有古老贵族家族的继承人,有教会倾力培养的圣殿骑士种子。
哪一个损失都足以让他政治生命终结,甚至引来更可怕的后果!
国内刚刚经历大战,经济萧条,工人运动高涨。
政府根本无力也无意在远东再启战端,尤其是面对杨长生这种无法用常理衡量的怪物!
最终,卡尔逊面色惨白、精神恍惚地在那份堪称城下之盟的协议草案上签了字,几乎是被副官搀扶着离开的杨宅。
消息传回伦敦,唐宁街陷入了短暂的死寂,随后是暴怒的咆哮和无奈的叹息。
但最终,现实压倒了尊严。正如杨长生所预料的那样。
刚刚从一战废墟中挣扎出来的大英帝国。
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是稳住印度、埃及、南非等核心殖民地的统治。
远东的巨大利益虽然诱人,但在一个无法战胜的怪物面前,及时止损,收缩力量,成了唯一的选择。
一场原本可能引发剧烈外交风暴甚至军事冲突的危机。
就这样在杨长生绝对实力的威慑和精准的利益拿捏下,悄然消弭。
英国势力开始实质性地、大规模地从神州收缩退潮。
留下的巨大权力真空和经济利益,瞬间被杨长生麾下的资本和白雄起政府迅速填补、吸收。
一场饕餮盛宴,杨长生和白雄起吃的满嘴流油,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一些残羹剩菜了。
魔都还剩下的外国资本们,此时也有点瑟瑟发抖了,感觉杨长生有点狠啊。
先是把小日子整的龟缩了起来,后面又是呆英被整的退出了神州所属。
想对付他吧,他们又发现好像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毕竟小日子珠玉在前,呆英又侧面证明了杨长生的强大。
他们要是不想步小日种子和呆英的后尘的话,肯定是不能乱动了。
就在他们战战兢兢的时候,一件大事发生了,隔壁的沙俄没了。
嗯,这么说好像不严谨,毕竟沙俄几年前就没了。
应该说一个庞然大物在曾经沙俄的尸体上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