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的举动能拯救很多人,能避免很多罪恶,能让盛世提前,也不行?”杨长生皱眉问道。
易小川摇摇头固执的说:“不行!任何更改都会影响未来,这会导致未知的结果,不知道会引发什么灾难,这都是为美好的未来,为了天下苍生。”
杨长生看着易小川那副我为苍生的坚定模样,不气反笑,只是那笑声里透着刺骨的寒意。
“美好的未来?哈哈哈哈!”杨长生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
“易小川啊易小川,你口中的美好未来,是指那长达十余年的、让亿万生灵涂炭的战争?
还是指那尸山血海、人命如草芥的黑暗岁月?
亦或是,你觉得让这片土地上的民族继续沉沦、被列强肆意欺凌瓜分,才是它应有的美好轨迹?”
他一步步逼近易小川,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对方那看似正义凛然的外表。
“你自称维护历史,那你告诉我,按照你所谓的正确进程,接下来这片土地上要死多少人?
有多少家庭要破碎?多少文明瑰宝毁于战火?你管那叫美好?
你那不是维护历史,你那是在为一场场人间惨剧做帮凶!”
易小川被杨长生连珠炮般的质问逼得后退一步,脸色微微发白。
但他依旧强撑着道:“那是……那是历史必经的阵痛!
是为了最终的光明!没有那些牺牲,哪来后来的新生与强大?
你不能因为看到了过程的痛苦,就否定最终的成果!
擅自改变,只会引发更大的灾难,甚至可能导致整个时空的崩溃!”
“放屁!”杨长生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什么叫必经的阵痛?谁规定的必经?凭什么要用亿万人的血肉去铺就你所谓的光明未来?
我既然有能力改变,有能力让这阵痛减轻,甚至避免,凭什么要坐视不理?
就为了你那个虚无缥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时空崩溃论?”
他指着窗外,声音激昂:“你看看现在的北洋!
民生安定,科技发展,军力强盛,外敌不敢来犯!
百姓不用经历你口中那十几年的炼狱,文明可以在相对和平的环境中延续发展!
这难道不比你说的那个美好未来更好?更人道?”
“你这是狭隘的仁慈!”易小川也激动起来。
“历史的洪流有其自身的修复力,你强行改变一个节点,可能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引发更可怕的后果!
蝴蝶效应的道理你不懂吗?
我们作为穿越者本身就要小心,任何一个举动都可能造成意外。
就是为了防止像你这样的穿越者胡作非为,扰乱时空秩序!我才来找你的。
你要是不听我的,迟早会有时空管理局的人来找你的。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自己有多渺小,而你改变的一切,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你只能看着你曾经在乎的人经历他们必须经历的一切而无能为力。”
“时空管理局?”杨长生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果然,这组织还真有。怎么你也加入其中了?”
易小川点点头:“不错,时空管理局神州方面的守卫者就是我,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杨长生不屑道:“你们是把自己当成了时间的看守者?宇宙的警察?
谁赋予你们的权力?就凭你们先到一步?还是凭你们那点可怜的技术?”
他上下打量着易小川,语气充满了不屑:“维护秩序?
我看你们是迷恋上了这种掌控他人命运、扮演上帝的感觉吧?
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却以维护秩序为名袖手旁观,甚至阻止他人施以援手,这与帮凶何异?甚至更加可恶!”
“你……你胡说!”易小川脸色涨红,显然被说中了某些心思,但他依旧固执己见。
“你根本不明白维持时空稳定的重要性!
每一个不该存在的人活下来,每一个不该发生的事件被改变,都会在时间长河中产生影响。
当累积到一定程度,整个时间线都可能断裂、崩溃!
那时死的就不是几亿人,而是所有时间线上的所有生命!”
“危言耸听!”杨长生冷笑,“就算真有所谓的影响,你又怎么知道这影响是本来就该有的?
或许我的产生本身就是历史的一部分,你现在经历的就是这个世界的历史,而不是你原本的世界呢。
只能被动接受所谓的既定历史?我看是你无能。
或者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寻找主动化解的方法,只会一味地扼杀变数,图个省事罢了!
还是说,你在等什么人或者事。
而任何改变都会让你等的人或者事产生变化,你不能接受这种变化,所以······。”
“住口!!”听到杨长生最后的话,易小川脸色大变,像是被戳中的痛点一样。
看来果然如此,杨长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神变得冰冷。
“易小川,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我今天不杀你。
但你给我听好了,也给你背后的那个什么时空管理局带个话——”
“这个世界,我护定了!它的未来,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自己去创造,去选择!
轮不到你们这些所谓的守护者来规定它必须经历何种苦难!
如果你们认为我是异数,是必须清除的,那就放马过来!我杨长生,接着!”
“至于你,”杨长生目光如炬地盯着易小川。
“如果你还残存着一丝对这片土地的良知,就好好想想,你维护的到底是什么?
是冷冰冰的历史轨迹,还是活生生的人命与福祉!
想不明白,就滚回你的时空管理局,别在这里碍眼!”
易小川被杨长生强大的气势和连番的诛心之问逼得哑口无言,脸色变幻不定。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争辩什么,但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杨长生一眼。
“你会后悔的!时空的反噬,不是你一个人能承受的!”
丢下这句警告,易小川的身影如同融入空气中一般,缓缓消失不见。
看着易小川消失的地方,杨长生脸上的怒容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凝重。
“时空管理局……看来,麻烦真是一个接一个。”杨长生低声自语。
法里登王子背后的星际商人联盟还没解决,这又冒出来一个掌管时间线的组织。
自己还真是牵动了多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