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的热浪隔着三里地都能灼伤人的皮肤。林小羽勒住缰绳,望着前方翻滚着岩浆的山口,喉间泛起焦渴 —— 自进入南疆地界,他们已经三天没见过干净的水源,随行的水囊早就见了底。
“再往前走,马匹受不住。” 萧承煜翻身下马,将自己的披风浸了最后一点灵泉水,敷在林小羽晒伤的脸颊上,“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赤火珏。”
“不行。” 林小羽攥紧他的手腕,掌心的汗濡湿了他的护腕,“火山地心的磁场会干扰金魄剑,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龙纹印记,印记正泛着红光,“龙脉在示警,这里的魔气比沙漠更重。”
两人徒步穿过火山灰覆盖的荒滩,脚下的碎石烫得能烙熟鸡蛋。行至半山腰,一股硫磺味呛得人睁不开眼,岩浆如沸腾的血河般顺着山涧流淌,岸边卧着几具焦黑的尸体,看服饰是附近的采药人,尸体上缠绕着黑色的雾气 —— 正是魔域的魔气。
“小心!” 林小羽突然拽住萧承煜。他脚边的地面裂开道细缝,滚烫的热气喷出来,在他靴底烧出个洞。裂缝中,几只覆盖着熔岩的蝎子爬出来,螯钳上滴落的液体能腐蚀岩石。
萧承煜挥剑劈开蝎子,剑气却被蝎子坚硬的外壳弹开。林小羽立刻催动火灵共鸣,掌心腾起的火焰竟与岩浆同色,她将火焰凝成火球,精准地砸在蝎子身上。“它们怕纯净的火灵!”
火焰灼烧下,蝎子发出滋滋的惨叫,化作一滩脓水。可更多的蝎子从裂缝中涌出,甚至有几只展开膜翼,朝着两人飞扑而来。萧承煜护着林小羽往火山口退,却见山口的岩壁上,刻着与《灵枢药典》扉页相同的太阳图腾。
“是七曜的印记!” 林小羽凑近观察,图腾周围刻着 “子午相交,赤火自现” 的字样。她看了眼日晷,此刻正是午时,岩浆的流动突然变得规律,在山口中央形成个旋转的漩涡。
“赤火珏应该在漩涡下面。” 萧承煜的金魄剑突然震颤,剑身上的纹路与图腾产生共鸣,“但这些蝎子……”
“我有办法。” 林小羽从药箱里掏出个瓷瓶,里面装着用灵泉水和硫磺草调制的药剂,“这是我特意配的驱虫药,能暂时逼退它们。” 她将药剂撒在两人周围,形成道淡黄色的光圈。蝎子们果然不敢靠近,在光圈外焦躁地打转。
趁着这个间隙,两人跳进岩浆漩涡。出乎意料的是,漩涡中心竟是条通往地心的石阶,壁上镶嵌的火山晶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石阶尽头,一座由黑曜石打造的宫殿出现在眼前,殿门上方悬挂着块赤红的宝石 —— 正是他们要找的赤火珏。
可宫殿门口,站着个身披熔岩铠甲的巨人,手中的巨斧燃烧着黑色火焰。“擅闯神火殿者,死!” 巨人的声音如同岩浆喷发,震得人耳膜生疼。
“是魔域的熔岩守卫。” 萧承煜握紧金魄剑,“它的心脏在左胸第三根肋骨处,那里是魔气聚集的弱点。” 他冲向巨人,剑刃与巨斧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林小羽则绕到宫殿侧面,发现殿墙的黑曜石上布满细小的孔洞。她想起火山晶石的特性,将灵力注入随身携带的火山晶石,晶石瞬间爆发出强光,照得巨人痛苦地嘶吼。“萧承煜,现在!”
萧承煜抓住机会,金魄剑刺穿了巨人的左胸。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巨人轰然倒地,化作一滩熔岩。林小羽连忙上前,将赤火珏从殿门上取下。赤火珏入手滚烫,与日轮珠、月魄石产生共鸣,三者的光芒交织,在宫殿中央形成道金色的光柱,驱散了周围的魔气。
“拿到了!” 林小羽刚想将赤火珏收入药鼎,宫殿突然剧烈震动,头顶落下无数碎石。萧承煜拉着她往外跑,却见火山口的岩浆开始倒流,之前的漩涡变成了吞噬一切的黑洞。
“快走!火山要喷发了!” 两人拼尽全力冲出地心,刚回到半山腰,身后就传来震天的轰鸣。火山灰如黑色的暴雨般落下,遮住了整个天空。林小羽的龙纹印记再次发烫,她望向西方,那里的黑雾已经蔓延到天际,隐约能看见巨大的魔影在云层中蠕动。
“月蚀还没结束,魔域的封印……” 萧承煜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暗卫骑着快马赶来,递上封染血的密信:“将军,京城急报!灵泉医庐被魔气围攻,苏晴姑娘……”
林小羽的心猛地一沉,拆开密信,只见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速归,玄冰髓在极北。” 她握紧手中的赤火珏,与萧承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焦急。
“先回京城!” 萧承煜将林小羽护在身后,“苏晴不会有事的。” 两人翻身上马,朝着东方疾驰而去。身后的火山仍在喷发,赤红的岩浆映红了半边天,仿佛在为他们的前路,染上一层血色的警示。而极北的玄冰髓,又将藏着怎样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