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棱城的青铜城门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门环上的雪莲花纹结着层薄冰,北境守军的长矛组成的阵列像片银色的森林。林小羽勒住马缰时,看见城头的了望哨正拼命摇动红旗 —— 影骑营的先锋已经抵达城下,他们的黑旗在寒风中舒展,旗面的蝙蝠蛊王图案仿佛正扑向城门。
“他们在布置‘冰陨阵’!” 萧承煜的手按在腰间的 “止戈” 铜牌上,甲胄碎片组成的护心镜映出城外的景象:影骑营的士兵正往冰面上搬运巨石,石头表面缠着浸过油脂的麻布,“想用火攻炸开城门,再用冰棱砸溃守军!”
林小羽往药囊里塞还魂草花瓣时,指尖触到镇国符的锦盒,符面的震颤突然与城门的铜环产生共鸣,门环的雪莲花纹竟亮起微光。她突然想起第 99 章影骑营首领的供词,北境王室的残片藏在 “冰棱殿” 的雪莲花灯里,灯座的机关需要医甲营的青铜钥匙才能开启:“我们得从密道进城!北境向导说的‘暖泉渠’就在左侧的冰裂谷!”
绿衫学子正往马鞍旁捆着热炭,闻言突然将块烧红的炭扔进冰裂谷,蒸汽腾起的瞬间,谷壁的冰面浮现出条隐蔽的水道:“老秀才的药谱上说这渠是前朝医甲营挖的,水温常年保持在五十度,能融冰却不会烫伤人!” 他往水道里撒了把沙棘籽,籽实遇热迅速发芽,在水面标出航道,“跟着藤蔓走就不会迷路!”
日头升到城楼上空时,队伍顺着暖泉渠潜入冰棱城。渠水的暖意透过靴底传来,两岸的冰壁上嵌着无数青铜片,刻着医甲营的军规,片上的 “医” 字在水光中闪闪发亮。北境向导突然指向前方的出口,格栅门的铁条上缠着 “醒神草”,叶片的颤动频率显示城内已有打斗:“影骑营提前攻城了!”
萧承煜的剑劈开格栅门的瞬间,城防的厮杀声扑面而来。影骑营的士兵正用撞木冲击冰棱殿的侧门,他们的盾牌组成的龟甲阵上,涂着西域的 “化冰散”,冰棱殿的冰砖接触到散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北境守军的长矛刺在龟甲阵上,竟被弹开,矛尖的雪莲花纹在散粉腐蚀下渐渐发黑。
“用灵泉水混合雪莲花粉!” 林小羽往守军手里塞药囊,粉末撒在化冰散上的瞬间,冒出白烟,腐蚀的速度突然停滞。她瞥见冰棱殿的窗棂后,道苍老的身影正举着青铜剑抵抗,雪白发须在风中飘动 —— 是北境老王爷,他的甲胄上绣着医甲营的七叶莲纹,“老王爷还在殿里!”
萧承煜的甲胄碎片突然展开,青铜片组成的战枪带着金光冲向龟甲阵,枪尖的医甲营战魂虚影同时怒吼,竟在阵中撕开道口子。他每前进一步,冰面就冒出簇七叶莲,莲茎缠绕住影骑兵的脚踝,将他们拖倒在融化的冰水混合物里:“北境的冰水能增强药草的效力!”
林小羽往冰水里撒还魂草花瓣,花瓣遇水化作金色的光点,渗入影骑兵的伤口。他们甲胄上的蝙蝠标记在金光中冒烟,露出底下被胁迫的北境士兵刺青 —— 与雪山黑甲卫的遭遇如出一辙。她突然往空中摇响老秀才的铜铃,铃声穿透厮杀声,影骑兵中的北境士兵纷纷扔下武器,跪倒在冰棱殿前:“是医甲营的召唤铃!”
影骑营的副统领见状,突然往冰棱殿的屋脊撒了把黑色粉末,粉末遇风化作无数冰锥,砸向殿顶的雪莲花灯。萧承煜的战枪及时挑飞大部分冰锥,却仍有枚击中灯座,水晶灯罩碎裂的瞬间,林小羽看见灯芯处的青铜残片正闪着红光 —— 是镇国符在共鸣!
“保护残片!” 老王爷的青铜剑劈向副统领,剑锋的雪莲花纹与萧承煜的七叶莲纹在空中交汇,形成道金银双色的光带。他往冰面上跺了跺脚,殿内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底下的温泉眼,水汽中浮现出北境王室的族徽:“这是‘融冰阵’的阵眼!能化解所有冰系攻击!”
林小羽往温泉眼里扔了把三地药种,种子遇热疯长的藤蔓顺着殿柱攀爬,在屋顶织成道绿色的网,接住坠落的水晶碎片。她往网眼撒雪莲花粉,粉末燃成的绿火顺着藤蔓蔓延,影骑营射来的火箭撞上绿火,竟被烧成灰烬:“三地药草的合力能克制他们的火器!”
战斗蔓延到冰棱城的广场时,影骑营的主力突然吹响集结号,士兵们组成个巨大的倒三角符,符中心的冰面裂开,钻出辆青铜战车,车上的巨弩正对着冰棱殿的正门,弩箭的箭头嵌着块镇国符残片 —— 是从西域商会抢来的那块,此刻正与殿内的残片产生共鸣,发出刺耳的嗡鸣。
“是‘破城弩’!” 北境向导的声音发颤,“老王爷说这是前朝医甲营铸造的利器,需要符片共鸣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他往广场的冰面撒雪莲花粉,粉末圈出的区域里,冰面下露出无数尖刺 —— 是北境守军预设的陷阱,“触发陷阱需要灵泉水!”
萧承煜突然将 “止戈” 铜牌抛向空中,铜牌悬在广场中央的瞬间,甲胄碎片组成的防护罩将影骑营的三角符罩在其中。他的剑锋划过冰面,灵泉水顺着剑痕流淌,触发的陷阱突然升起,尖刺上的七叶莲纹在阳光下发亮,将战车的车轮牢牢钉住:“医甲营的武器,终究要由医甲营的人终结!”
林小羽往破城弩的箭槽里撒沙棘籽,籽实遇符片的红光迅速膨胀,将弩箭死死卡住。她爬上战车时,发现弩机的齿轮里缠着 “血线蛊”,正往符片里输送黑血 —— 影骑营想用蛊毒污染残片。她往齿轮里浇灵泉水,水汽中浮现出医甲营的符文,将蛊毒净化成白色的雾气:“这弩机里藏着医甲营的净化咒!”
副统领见破城弩失效,突然引爆了战车下的炸药,青铜碎片在硝烟中四溅,其中片带着火焰的残片直奔冰棱殿的雪莲花灯。老王爷的青铜剑及时挡在灯前,剑与碎片碰撞的瞬间,两人的甲胄同时亮起 —— 老王爷的七叶莲纹与萧承煜的护心镜产生共鸣,竟在空中组成完整的医甲营徽章!
“你是…… 统领的儿子?” 老王爷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剑与萧承煜的战枪交叉的刹那,冰棱殿的地面突然下沉,露出底下的密室,密室中央的冰台上,放着个嵌满雪莲花的盒子,里面的镇国符残片正与萧承煜的半块产生强烈共鸣,“果然是医甲营的血脉!”
影骑营的士兵趁乱冲进密室,副统领的弯刀劈向冰台,却被突然升起的冰墙挡住 —— 是林小羽用灵泉水混合冰棱殿的冰砖筑成的。她往冰墙上撒还魂草花瓣,花瓣在墙面上组成道防护阵,影骑兵的刀剑砍在上面,竟被弹开,刀刃上冒出白烟:“这墙能吸收兵器上的戾气!”
萧承煜将两块残片放在冰台上,与北境的残片合三为一时,密室的穹顶突然打开,露出冰棱城的星空。三块符片在月光下连成道金色的光柱,光柱中浮现出医甲营统领的虚影,他的手往下压的瞬间,城外的影骑营士兵突然集体跪倒,甲胄上的蝙蝠标记全部碎裂 —— 是镇国符的净化之力在起作用。
“还有最后块残片在禁药谷!” 统领的虚影望向林小羽,“需要你的灵泉水和三地药草的合力才能取出!” 他的身影渐渐消散在光柱中,留下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四符合,天下宁,切记,切记……”
战斗结束时,夕阳的金辉洒满冰棱城。老王爷将北境的残片交给萧承煜,三块符片在锦盒里发出和谐的震颤,符面的 “镇国” 二字在光中连成完整的字形。林小羽往药谱上记录这次战斗的心得时,发现书页上自动浮现出禁药谷青铜门的机关图,标注着 “需四色药草汁开启”:“四色对应三地药草加灵泉水!”
绿衫学子往广场的冰面撒下最后批三地药种,种子在暖泉渠的滋养下,长出片小小的药圃,中央的同心蕊开得正旺,花瓣上的露珠在夕阳里闪闪发亮,像无数个微型的镇国符。北境守军的士兵正帮着清理战场,他们的长矛上都缠着雪莲花,与医甲营的青铜片相映成趣。
林小羽站在冰棱殿的露台上,望着城外渐渐散去的硝烟,手里的药谱新页上,老秀才的字迹在暮色中温柔流淌:“符是死物,人是活物,真正的镇国之力,藏在人心的药香里。” 她往萧承煜的手心倒了些灵泉水,两人相视而笑 —— 前路虽仍有最后块残片待寻,但只要三地药草同心,医甲营的信念不灭,他们就有信心集齐四符,还天下个太平。
老王爷突然吹响归营号,北境守军的欢呼声响彻冰棱城,与医甲营的战魂虚影共鸣,在冰城上空形成道金色的声浪。萧承煜握紧装有三块残片的锦盒,甲胄碎片组成的护心镜里,最后块残片的位置在禁药谷的青铜门后愈发清晰 —— 那里,将是这场漫长征途的终点,也是新的起点。
远处的雪山在暮色中连绵起伏,像条沉睡的巨龙。林小羽知道,禁药谷的青铜门后,不仅有最后块镇国符,还有医甲营分裂的终极秘密,而她药囊里的三地药种,终将在那里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见证四符合一的历史性时刻,让药香真正绕遍天下,再无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