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同样有一位太子哥哥,以这般温柔的姿态轻轻将公孙珑抱起。然而此刻眼前这位太子,却非彼时那位。
那位太子哥哥的面容,在她脑海里已渐渐模糊,如同蒙上一层厚厚的迷雾,姓名也早已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
无论她怎样绞尽脑汁、拼命回想,所能捕捉到的只是些微模糊影子,似破碎拼图,无论怎么尝试,都难以拼凑出完整清晰的模样。
东临太子苏明宸一直宠爱公孙珑,在他心中,她就是自己的公主妹妹。
有那么一瞬间,苏明宸脑海里甚至希望珑珑妹妹永远不要恢复记忆,这样可爱的小妹妹就不会离开自己。但他很快打断了这种想法,深知此想法不可取。
北冥狼人部队在狼人公爵血锋的引领下,追随夏耀宸与二公主公孙玥,历经长途奔波,终至东临京城。
为加快行程,狼人们日间以人类常态步行,夜间则化身为巨狼形态,凭借山林树丛的掩护,驮着夏耀宸与公孙玥疾行。
一路上,豺狼虎豹皆因畏惧其气息而纷纷逃窜。如此,他们顺利走完了这段正常步行需耗费一月之久方能抵达的路程,成功来到京城。
夏耀宸感慨道:“此地便是东临国的京城。遥想百年之前,我南焰国大军曾兵临这东临京城之下。那时,东临国的国王愚蠢至极,根本不懂军事,却偏要御驾亲征,还听信大太监之言干预战事,如此昏庸之举,致使他们被我南焰国轻易击败。
那国王更是沦为阶下囚,被我们带到这京城之下示众,真是大快人心。然而,世事无常,仅仅过了百年,曾经风光无限的南焰国竟已灭亡。如今我作为这亡国太子,每每回想起来,只觉世事荒诞,可笑至极。”
血锋公爵宣称:“即便国家强盛,无故挑起战争也必将走向灭亡。南焰的结局,早在百年之前便已然注定。这正是北冥军队实力雄厚,却无意征伐的缘由。回溯至十五年前,彼时北冥尚未建国,我们魔族与南焰的状况别无二致。”
夏耀宸轻轻点了点头,心中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玥玥的这位狼人将军此次仅率领二十多个兵。在夏耀宸眼中,若自己的南焰国仍在,就算把南焰全国士兵集结起来,恐怕都无法与这位狼人将军的亲卫队匹敌。
可奇怪的是,除了之前在沙漠中击飞那个企图伤害玥玥的士兵外,这群北冥狼人部队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也没有掠夺任何物资。
这一情况让这位南焰前太子夏耀宸深感不可思议,在他的认知里,军队行军,难免会有侵扰百姓、抢夺物资之举,而这支狼人部队却如此安分守己,实在不符合常理。
公孙玥在与将军相处的这几日,从将军口中知晓了诸多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
原来,她竟有一位太子哥哥名为公孙龙,一位大公主姐姐唤作公孙月,还有一位小公主妹妹叫公孙珑。
不仅如此,血锋还告知她,在四兄妹之中,除去小妹,她的战斗力堪称最强。
随着这些信息的涌入,公孙玥的脑海中似乎有一些记忆在慢慢复苏。她不禁暗自思索,那未曾失忆之前的自己,究竟会是何等强大的存在呢?
夏耀宸一脸凝重地看向血锋和公孙玥,缓缓说道:“东临国的京城,那可不是轻易能进去的地方。要进入京城,必须得有过所才行,可咱们如今并没有过所。就东临国在京城门口那严密的检查程度,咱们要是就这么去了,肯定是进不去的!”
血锋公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吗?”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招了招。只见两名狼人斥候从暗处现身,单膝跪地,等候命令。血锋公爵眼神一凛,沉声道:“前去侦察!”
这两位狼人斥候领命,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文的念出,周身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光芒闪烁间,他们的身形逐渐发生变化,眨眼间竟变成了两条小黑狗。
小黑狗抖了抖身上的毛,机灵地看了血锋公爵一眼,便迅速朝着京城的方向跑去。它们在京城附近转了好几圈,仔细探寻着每一处可能进入京城的地方。
京城守门处,士兵们正专注检查入城百姓的过所。队伍排得老长,百姓们有序等待查验。
就在这时,两条小黑狗出现在京城附近,它们并未离去,而是绕着圈子徘徊。一名士兵瞧见,忍不住大声责骂:“哪来的野狗!”
旁边另一名士兵对此颇为不满,抬手锤了那名士兵一下,说道:“你管什么野狗,看看你前面,队伍都排老长了,工作还分心!赶紧专心查验过所,别耽误大家时间。”
被锤的士兵这才回过神,继续投入到工作中,而那两条小黑狗依旧在附近徘徊,时不时好奇地张望一下排队的人群。
其中一个狼人斥候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道:“有办法入城了!”
说罢,他与另外一位同样变身为小黑狗模样的狼人斥候碰了个头,眼神交汇间似有默契,旋即一同转身,向着山林方向快速跑去,身形在茂密的树林间穿梭,眨眼便消失在一片葱郁之中。
随后,他们把入城通道的情况详细汇报给了血锋。血锋微微点头,陷入短暂思考后,目光坚定地开口说道:“等夜幕降临再行动!”
夜幕缓缓落下,黑暗如同潮水般渐渐淹没大地。此时,城墙上一盏盏灯笼被逐一点亮,暖黄色的光芒在夜色中晕染开来,仿佛是夜幕中闪烁的点点繁星,为古老的城墙增添了一抹柔和而神秘的色彩。
伴随着沉重而缓慢的“嘎吱”声,城门缓缓关闭,那厚重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在宣告着城市进入了夜间的防御状态。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步伐矫健且整齐有序,有的沿着阶梯登上角楼,有的径直踏上城墙。他们神情严肃,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城墙外的每一处角落,警惕地留意着外面的任何细微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