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念迎着何部长的目光，平静地回答。
“是的，它叫速干袜，是我公司独立研发的产品。”
何部长点点头，又拿起桌上那盒“行军一号”药膏。
“这个呢？”
“这是配套的行军一号特效护足膏，能快速治疗和预防各类足部真菌感染、水泡和皮肤磨损。”江晚念简单介绍道。
何部长没有说话，而是转向那个还穿着一只“速干袜”的小战士王浩。
“小同志，你来说说，感觉怎么样？”
王浩被部长亲自点名，激动得立正站好，大声回答。
“报告首长！感觉非常好！”
“之前又痒又痛，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特别干爽，特别舒服！”
何部长的目光重新回到江晚念身上。
“这个的生产成本怎么样？原材料从哪里来？有没有大规模量产的能力？”
他一连问出了三个最核心的问题。
“报告部长，”江晚念不假思索地回答，“药膏的成本，和市面上普通的雪花膏差不多。袜子的成本，略高一些，但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
“至于原材料，”她顿了顿，抛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药材部分，我们有自己的种植基地。袜子的特殊纤维，是我一位在南方搞特种纺织的表叔提供的，目前可以小批量供应。”
“表叔”再次上线，万能又好用。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的庄正平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何部长，我觉得此事需要慎重！”他上前一步，义正言辞地说道。
“一种来路不明的新型纤维，没有经过严格的毒理和安全性测试，怎么能随随便便用在战士们身上？”
“万一引起过敏，或者有什么未知的副作用，这个责任谁来负？”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看似是为了部队着想，实则是在攻击江晚念的软肋——“民营单位”的原罪。
没等何部长开口，吴大炮先炸了。
“放你娘的屁！”他一嗓子吼出来。
“你跟老子谈责任？战士们的脚在鞋里都快泡烂了，你看不见？你那个花里胡哨的军肤康，除了抹上香一点，有个屁用！”
“现在有好东西能解决问题，你他娘的在这里扯什么安全测试？老子当年在雪山草地，啃树皮吃皮带的时候，你怎么不去做个安全测试？”
吴大炮一通炮轰，骂得庄正平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紫，偏偏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何部长摆了摆手，制止了吴大炮。
他看向江晚念：“小同志，你有什么想法？”
“部长，庄副所长的顾虑是对的。”江晚念先是肯定了对方，让庄正平都是一愣。
“任何新装备列装前，都必须经过最严格的实战检验。”她话锋一转。
“我提议，可以先挑选一支小分队，进行一次短期的对比试验。事实胜于雄辩。”
“好！”何部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这个女同志，不仅有技术，有胆识，还有头脑，不骄不躁，是个可造之材。
他目光一扫，落在了人群中一个穿着学院制服，身姿挺拔的年轻军官身上。
“陆渊同志。”
陆渊闻声出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到！”
“你是江顾问的爱人，也是学院这一届的优秀学员，更是一线带兵的营长。”何部长看着他，下达了命令。
“我现在授权你，立刻返回你的原部队，挑选一个作风过硬的连队，进行为期一周的强化拉练！”
“拉练期间，你的连队，全部换装南华贸易的行军一号和速干袜！”
他顿了顿，又指向庄正平那个豪华的展台。
“同时，再挑选一个连队作为对照组，使用七四零厂的军肤康。一周之后，我要看到最真实、最详细的对比报告！”
这个命令一出，全场哗然。
何部长这不仅仅是批准了实验，更是直接把实验的执行权和裁判权，交到了江晚念的“自己人”手上。
这是一种何等的信任和支持！
庄正平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他知道，何部长这是对他刚才的小动作，失望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陆渊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激动和自豪。
他看着不远处的江晚念，眼神里满是崇拜。
他的媳妇，再一次，用她的智慧和实力，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
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展览中心。
所有人都知道，总后勤部的何部长，力排众议，支持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民营单位。
而那个在展会上出尽洋相的庄副所长，成了最大的背景板和笑料。
当天晚上，何部长办公室的灯，亮到了深夜。
他亲自撰写了一份关于“行军一号”和“速干袜”的简报。
他没有夸大其词，只是客观地描述了白天在展会上的所见所闻，以及那双袜子的颠覆性意义。
这份简报，连夜被送到了他上级的案头。
同时，一份复印件，通过机要渠道，送往了一个更神秘的地方。
中枢海。
简报的最后，何部长加了一句自己的判断：
“此两项技术，若能推广，将是我军单兵后勤保障能力的一次巨大飞跃。”
小院里，江晚念哼着小曲，正在准备晚饭。
白天的硝烟弥漫，仿佛与她无关。
陆渊在一旁，笨拙地择着菜，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她。
“媳妇，你今天真厉害。”他由衷地赞叹。
“一般一般，全场第三。”江晚念头也不抬。
“嗯？”陆渊不解。
“常规操作，勿六。”江晚念抛出两个她从空间里那些小说上看来的词。
陆渊更听不懂了，但他觉得，他媳妇说什么都对。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江晚念擦了擦手，过去接起。
电话那头，是安城陈雪激动不已的声音。
“晚念！你猜怎么着？咱们的玉容膏，在市百货大楼的专柜，今天第一天开业，不到一天，准备的一百瓶，全都卖光了！”
“白经理刚才亲自打电话来，说要紧急追加五百瓶的订单！”
“好消息，真是好消息。”江晚念笑了。
京城和安城，两条战线，全线飘红。
她仿佛已经看到，大把大把的钞票和各种票据，正在向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