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急。”
沈夜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仁二郎如今对我恨之入骨，你正好利用这份恨意，多从他那里捞些好处。仙盟的政治资源暂且不提，哪怕是多骗些灵石补贴家用也好——你如今要养孩子，我也要照拂大嫂，开销本就不小。”
仁二郎这种智商低下、阅历浅薄的蠢货，实属可遇不可求。
既然主动送上门，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得先从他身上榨干价值，等榨不出东西了，再彻底将他打垮，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这……能行吗？”
沈岳面露犹豫，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角，“我要是一直索要好处，却迟迟没有进展，他会不会起疑？”
毕竟以往都是他主动给别人送灵石、攀关系，还从没有过向人伸手要东西的经历。
沈夜放下茶杯，语气笃定，不是信自己的手段，而是笃定仁二郎的愚蠢：
“你越是表现得贪婪，他虽会恼怒，却越会觉得你是真的能为了利益出卖亲兄弟。尤其是等他投入了一定成本后，便更难轻易放弃你这条线——毕竟没人愿意让之前的付出打水漂。”
所谓沉没成本，便是投入越多，越难抽身。
只要始终给仁二郎一丝“能报复到沈夜”的希望吊着他，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轻易放手。
“好！就按你说的做！”
沈岳茅塞顿开，连忙点头答应，眼中闪过一丝对灵石的渴望。
“不说这庸人了。”
沈夜摆了摆手，话锋一转，笑容里带着几分深意：
“聊聊大嫂吧。好歹夫妻一场，大哥对她，就没什么要嘱咐的？”
作为亲兄弟，只要沈岳能过得“幸福”，他不介意替大哥承担起“供养”温晴的重任。
沈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沉默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自我安慰：
“没什么嘱咐的，你……你对她好点就行。是我对不起她，她继续跟着我，也不会幸福，这样对她反而是好事。”
他必须用这种借口说服自己，把妻子让给弟弟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而是为了温晴的“幸福”。
“大哥放心！”
沈夜郑重承诺，语气却带着几分戏谑，“从今往后，你老婆就是我……会好好照顾的人，我肯定对她视如己出！”
听着他乱用措辞，沈岳嘴角抽搐了一下，摆了摆手，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再多说一句，他怕自己会后悔。
“对了大哥，还有一事。”
沈夜收敛笑容，语气严肃：
“以后我们最好继续维持兄弟不和的表象。这样一来，旁人既不会想着通过你来威胁我，也不会通过我来拿捏你，说不定还能再钓上几个像仁二郎这样的蠢货。”
沈岳当即答应——他们兄弟素来不和，这本就是最好的伪装，正好用来麻痹敌人，自然要好好利用。
沈夜没有久留，吃过午饭便迫不及待告辞——他急着回去，把“大哥在外有了孩子”这个“好消息”告诉温晴。
回到京都的宅院，沈夜打发张清离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上前摁响了院门的传讯铃。
“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院门打开，温晴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随即满是关切地追问：
“阿夜，你大哥在琦玉城还好吗？他一个人在外，身边也没个贴心人照顾……”
“大嫂，我……”
沈夜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嘴唇嗫嚅着，欲言又止，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算计。
温晴顿时慌了，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声音都带着颤抖：
“阿夜，是不是你大哥出事了？你快说啊，别瞒着我！”
“先进屋说吧。”
沈夜叹了口气，语气沉重。
温晴连忙蹲下身，替他取来拖鞋。
她弯腰时，天蓝色罗裙紧紧裹着丰腴的臀线，勾勒出浑圆诱人的弧度，雪白的长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领口微敞，露出一片晃眼的雪白，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看得沈夜喉结不自觉滚动。
换好鞋，沈夜一言不发地走到客厅的软榻上坐下，双手捂着脸，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阿夜，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要急死我了！”
温晴跟着坐在他身边，声音里带着哭腔，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唉！”
沈夜长叹一声，缓缓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温晴，“大嫂，大哥……他对不起你。”
“什……什么意思？”
温晴身子猛地一僵，眼神慌乱得像受惊的小鹿，手指紧紧攥着裙摆：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嫂，你就没想过，大哥这几年为什么很少回家吗？”
沈夜语气同情，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是真心“同情”温晴，毕竟沈岳的做法，简直是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温晴的眼眶瞬间红了，娇躯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又不傻，沈夜这么一说，她当即猜到了真相，却还想自欺欺人，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男人嘛，在仙盟任职难免要应酬，逢场作戏也是常事……他一个人在外，有个人照顾也好。”
可她微微抽搐的嘴角、不断颤抖的指尖，都暴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那哪里是逢场作戏，分明是早已在外筑起了另一个家！
“他有了个儿子，已经一岁半了。”
沈夜只用一句话，便彻底击碎了温晴最后的伪装。
温晴瞬间崩溃，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身子软软地倒在软榻上，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响起。
她性子本就逆来顺受，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大吵大闹，只会一个人默默承受。
“呜呜……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哽咽着，双手紧紧抓着软榻的锦布：
“明明说过……这辈子只对我好的……呜呜……”
“大嫂。”
沈夜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指尖触到她柔软的肌肤，心中一阵躁动：
“你放心，我绝不会认那个女人和孩子！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唯一的大嫂，他们别想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阿夜，我是不是很差劲？”
温晴下意识抱住他的腰，仰起梨花带雨的脸蛋，哽咽着问道，声音可怜巴巴的。
丈夫出轨，明明是丈夫的错，她却第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不够好，才留不住他的心？
沈夜抬手，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细腻的肌肤，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大嫂在我眼里，是最完美的女人。是大哥配不上你，他活该失去你。你没错，也不需要反思。”
他此刻要是强硬一些，趁温晴伤心欲绝、心神恍惚时下手，未必不能得手。
可那样太无趣了——他要的不是一时的占有，而是让温晴在对沈岳彻底失望后，一步步爱上自己，最后主动献身。
对温晴，他可是“纯爱”。
“阿夜……呜呜……”
温晴再次扑进他怀里，哭得更凶了，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身子微微颤抖，险些晕过去——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直到哭累了，她才在沈夜的怀里沉沉睡去。
等温晴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映得屋内昏昏沉沉。
风卷着窗帘轻轻舞动，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想到沈岳的背叛，泪水又忍不住缓缓滑落。
她下意识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是不是因为自己一直怀不上孩子，沈岳才会找别的女人给他生？
她对沈岳的背叛感到愤怒，却也深深自责。
作为沈家长媳，她没能承担起开枝散叶的职责，这才让沈岳有了借口。
可事已至此，以后该怎么办？
温晴茫然无措，心中一片混乱。
片刻后，她赤着脚走出卧室，刚打开房门，便闻到一股诱人的饭菜香。
缓缓走下楼，便看见沈夜系着围裙，正在餐桌上摆放碗筷，灯光映在他身上，竟透着几分居家的温柔。
“大嫂，你醒了？正好吃饭。”
沈夜抬起头，对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中没有丝毫异样，仿佛下午的悲伤从不存在。
温晴下意识回以一笑，可笑容很快便收敛了，语气漠然：
“阿夜，我准备和你大哥和离。以后……你就别叫我大嫂了，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话音未落，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呜……”
看着这个熟悉的家，想到自己多年的付出，她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大嫂，你说什么胡话！”
沈夜连忙解下围裙，快步走到楼梯旁，扶住她的香肩，语气急切：
“你和离了，不就是让那个狐狸精带着小野种名正言顺地住进我们家吗？你又没错，凭什么走的人是你？你就住在这里，只要你一天不走，大哥就别想把他们接回来！”
他可不能让温晴和离——一旦和离，他们“叔嫂同居”的名义就没了，以后再想接近温晴，可就难了。
“可是……这样耗着有什么意思呢？”
温晴自嘲一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既然他不爱了，我还不如成全他。一个人难受，总比两个人互相折磨好。”
“大嫂！”
沈夜一脸“怒其不争”，语气加重了几分：
“就是因为你这副软弱的性子，大哥才敢这么欺负你！他都不顾及你的感受了，你还替他着想？再说了，你和大哥和离后，难道还准备再嫁吗？”
“当然不！”
温晴毫不犹豫地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决绝：
“这次婚姻已经让我够受伤了……连他都能背叛我，我还怎么敢相信别的男人？”
沈夜心中一喜，又追问道：
“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可你家里人会允许吗？他们难道能接受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和离后独自生活？”
温晴迟疑着摇了摇头——她的家人最重名声，若是知道她和离，定会逼着她再嫁，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还会被人笑话。
“这不就得了？”
沈夜趁热打铁，语气带着几分诱导：
“与其和离后回去面对家人的催婚、旁人的指点，不如就住在这里。你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凭什么要给他们腾位置？不离婚，让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这也是一种报复啊！”
温晴依旧犹豫不决——她的性子本就温和，从没想过要报复谁。
沈夜见状，继续添火：
“你想想看，这个家里到处都是你的痕迹。若是你走了，那个女人来了，会睡你的床、用你的厨房，把你养的灵植全都扔掉，换掉你布置的一切，甚至还会用‘沈夫人’的名义指使我做这做那……”
“别说了！”
温晴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生气了，呼吸急促起来，胸前的柔软随着呼吸剧烈起伏，小脸绷得紧紧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阿夜，你说得对！是我太软弱了！我就要狠狠报复他们，我不离婚，让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对！就得这样！”
沈夜煞有介事地赞同，心里却忍不住觉得好笑——在温晴眼里，这居然就是“狠狠的报复”？
真是够善良的。若是换成他，怕是早已将那对奸夫淫妇的灵海震碎，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温晴抿了抿泛红的嘴唇，抬头看着沈夜，声音带着几分感激：
“谢谢你，阿夜。若不是你，我恐怕还在自怨自艾。”
她仔细回想，婚后自己和沈夜相处的时间，居然比和沈岳还多。
每次她遇到困难，陪在身边的也都是沈夜。
“我们是家人啊。”
沈夜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突然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啊！”
温晴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脸颊瞬间爆红，在他怀里不安地蹬着雪白的长腿：
“阿夜，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她以为沈夜要趁人之危，心中又慌又乱——可被他抱着的感觉，却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可下一秒，沈夜便将她轻轻放在了餐椅上，故作疑惑地问道：
“大嫂，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温晴尴尬得脚趾都要抠进地里，脸蛋红得能滴出血来，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以后不许这么抱我！”
可恶！真是丢死人了！
沈夜和他大哥一样，都喜欢捉弄她！
可被沈夜这么一闹，她心里的悲伤，倒是减轻了不少。
“对了阿夜，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和大哥的关系变得更差。”
温晴抬起头，语气认真，“你大哥只是对不起我，却没对不起你，我不想成为你们兄弟反目的诱因。”
沈夜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语气平淡：
“我和他的关系本来就好不到哪儿去，最多也就是维持现状。”
这可是他和沈岳约定好的“小心机”，可不能被温晴拆穿。
温晴抿了抿红唇，没再多说什么。客厅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轻响，气氛安静却不再压抑，反而透着几分微妙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