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姐,那人好嚣张啊,咱们在这打了半天,他来抢了东西还敢挑衅咱们?我追上去看看究竟是何人。”
桃韵在叶梨初耳边小声嘟囔。
叶梨初看着已经跑的不见人影的孟鹤川,轻咳一声拉住了桃韵,“算了,咱们的任务是宋原,至于其他的就先别管了。”
燕回也赞同的点点头,“这回咱们得行动损失惨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见桃韵打消了追上去的念头,三人这才靠近还躺在地上的宋原。
他就那样睁着眼睛躺在地上,整个人直挺挺的,面上还是无悲无喜的模样,活像个活死人。
叶梨初皱眉看着他,又用剑(带着剑鞘的)戳了戳他,但是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她看向燕回,“难道被下药了?”
燕回上前检查了一下,还用指尖探了探他的鼻息,回过头朝着叶梨初摇了摇头,意思并无异常。
就在燕回准备起身的时候,一只手却牢牢的抓住了燕回的手臂。
吓的他一个弹跳,紧接着一个小连招,就将宋原踹飞了出去。
宋原被踹出了老远,此时正躺在地上口吐鲜血。
叶梨初看着燕回,又看看宋原,啧啧了两声。
这燕回太粗暴了,人家就是一个普通人,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桃韵倒是直接,看着燕回不赞同道,“燕回大哥,你也下手太重了,万一将人打死了,看你怎么跟王爷交代。”
燕回满眼委屈:明明是他扒拉我。
他看看还在吐血的宋原道,“要不我给他请个大夫?”
叶梨初打量了一下宋原的面色,白里透红,呃,苍白里透着潮红,然后对燕回道,“先带到皇宫吧,没准能碰上御医呢,到时候就省钱了。”
燕回一想觉得没毛病,于是上前将宋原拉了起来,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人,他抿了抿唇,说了句,“抱歉。”
宋原虽然身上无力,但还是用尽全力举起了手,然后摆了摆,表示没事儿。
叶梨初:……这俩人,还挺有礼貌的呢。
“哦,对了阿初姐,燕回大哥,咱们是不是应该给王爷发信号了?”
叶梨初和燕回同时顿住脚步,然后对视一眼,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来着,然后又同时看向桃韵,表示这个表现的机会让给你。
桃韵咧嘴一笑,开心的拿出信号弹,点火,咻地一声,一朵蓝色的烟花绽开在天上。
随后几人就带着宋原,出了此处院子。
就在离开的时候,叶梨初往后瞧了一眼,就见拐弯处的一片衣角一闪而逝。
她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直接往前走去……
……
皇宫这边,等待良久的萧衍终于等到了信号,他缓步走下马车,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只身走入了皇宫。
皇宫中,朝堂之上。
本来皇帝带头,两位皇子搀扶,各位肱骨之臣一起就要撤到后殿躲避即将爆炸的众人。
但就在这时,皇城卫统领突然高声喊道,“各位大人请看,这些人好似失去了控制,突然不动了。”
听得此话,皇帝以及大臣们都顿住了脚步,然后狐疑的朝那边看去,就见人墙中的那些发疯的官员已经全部瘫软在了地上。
但是经过刚刚的险情,也没人敢动,就那样愣愣的看着。
还是丞相大人高声道,“那还愣着干嘛?还不把那些人身上的火药拆下来,然后将他们捆起来,再请御医过来看看。”
等他巴拉巴拉吩咐了一通,感觉周围静悄悄的,这才觉察出不对来。
转头就对上了皇帝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丞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他痛快滑跪道,“是臣僭越了,臣十分忧心皇上您的安危,未免有些急切,请皇上恕罪。”
皇帝看了看那边的情况,又看着没人动的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温声道,“爱卿起来吧,我知晓你的心意,不会在意。”
说完才向那边的众人高声道,“就按丞相说的办。”
那边的皇城卫众人这才齐声应是。
丞相面不改色的起身,站在皇帝下首,一副唯皇帝马首是瞻的样子。
就在皇城卫将那些人清理好,等待太医过来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皇上,宁王殿下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此话一出,朝上还活着的人都在内心嘀咕,想着这没有实权的宁王此时前来有何用意?
皇帝和众大臣此时已经按照上朝的队伍,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皇帝垂眸想了想,然后朗声道,“宣!”
随着太监一声,“宣宁王殿下觐见。”
萧衍缓缓走进朝堂,路过各位见过的或者没见过的官员,一派从容之姿的走到皇帝的面前,然后缓缓下拜。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仔细打量着跪在下首的这个儿子,他的样貌俊朗坚毅,眉眼像极了自己。
他想起前些日子他回京递给自己的幽州土匪账本,倒想知道知道他今天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他又看向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太子和三皇子,他们面上倒没什么表情。
他开口,声音温和,“宁王,起来吧。”
等到萧衍站起身,他这才问道,“宁王说有要事,不知道是何要事?”
萧衍缓缓开口,“父皇,您可知最近京城出现了一种茶,名字叫‘玉心’,以及一处饮茶地点‘玉茗香居’。”
皇帝蹙了蹙眉,“宁王有话直说。”
萧衍嘴角抿了抿,这才接着道,“看来父皇是不清楚了,儿臣自从回京之后,整日无所事事,就想着让手下出去寻摸一下,看我不在京城的这几年,京城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就在前些日子,我的一个手下为我带回来了一个消息,说京城中出现了一种茶,叫‘玉心’,据说那茶入口微苦涩,但细品之后醇香无比,更重要的是茶水入腹,竟然令人飘飘欲仙。
然而想饮此茶,必须去那玉茗香居,并且一碗茶一两金。”
此话说完,一个身姿有些佝偻的官员不由得插嘴,“难道宁王殿下是嫌那茶贵了不成?虽然这一两金一碗茶确实贵了些,但是若是好茶,咱们这些人时常去尝尝鲜也不是喝不起。”
这话一出,众官员全部低着脑袋,没有一个附和的。
听着这人嘲讽自己穷酸的话,萧衍并没有反驳,只是唇角微勾的看了那人一眼,然后看向高座上的男人,“父皇,儿臣话还没有说完。”
父皇俩字让刚刚说话的那位官员一阵惶恐,他是太子党的人,刚刚带入了角色,就想着为主子冲锋陷阵嘲讽对手了,却忘了,人家也是有个好爹的人,嘲讽人家穷酸,将他爹的脸面置于何地?
只见皇帝眼皮微掀,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对萧衍道,“那你接着说。”
此时的皇帝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对萧衍迟迟不说重点的行为也没有丝毫不满,就像一个包容的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