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国营饭店的采购主任送来了一车的东西,两家人抢着付钱,最后一家付了一半。
林见椿刚睡醒,就闻到了香喷喷的肉味儿。
“可是,我今天不想吃肉饺子了,我想吃酸菜饺子,酸豆角饺子。”
陆母瞪了一眼林见椿,被老海同志拦了:“孩子想吃什么,咱们就做什么。咱们人多,这些海鲜饺子和肉饺子也不会浪费。”
陆母拧了一把老海同志的后腰:“要你做好人?我能不知道?还不赶紧去揉面?”
陆母心里门儿清,林见椿就是想要折腾她,让她忙起来别想太多。
林见椿看着面前圆鼓鼓的包子,委屈巴巴地看向陆母:“妈,这是包子。”
“想吃饺子,等你从岛上回来,我给你做满汉全席饺子宴吃。”
林见椿瘪嘴,“好叭。那看来我只能回家时才有口福咯。”
两大家子一起吃完了午饭,后勤主任和白溪他们来了。
林见椿笑着请他们进屋喝茶,她还未开口,白溪就红着眼眶说:“院长,我是你的助理,我应该照顾你的,我陪你去岛上。”
“用不着你,你陆哥陪我去。你们得帮我看着研究所和附属大学,等过几年我回来了,万一没有我的位置了可咋办。而且你不是还想要做研究员吗?”
林见椿算了算时间,“研究员考试已经结束了吗?小白,你有没有考上研究员?”
后勤主任:“研究员考试推迟了。”
林见椿知道是因为她的缘故:“那等我走后,你们挑个日子进行研究员考试,让研究所的工程师们做评委,务必公平公正。”
后勤主任应了:“院长,今年的年货,还发吗?”
“当然要发,研究所的工程师和研究员,还有附属大学的教职工们忙了一年,都盼着过个好年,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不发年货。而且今年咱们不缺钱了,年货可以适当地往上提一提规格。”
林见椿说完后又道,“这些事情,平时都是你们做习惯的,别因为我不在就改了规矩。我没那么重要,离开了我,你们也能将研究所和附属大学管理得井井有条。”
“院长,你最重要了,怎么会不重要……”白溪反驳着嘀咕着。
林见椿失笑摇头,也不纠正白溪孩子气的话。
“小白说得对,院长你就是我们的主心骨。”
林见椿被他们捧得高高的,但是同样的她也清楚,研究所和附属大学都进入了正轨,后勤主任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应付。
“过几年等我回来,要是研究所和附属大学都破破烂烂的, 我可要找你们算总账的。”
后勤主任三人没精打采地点点头,“没有院长,我们不确定能做好……”
林见椿见不得他们这般,只能又哄道:“往后,要是有实在拿不住主意的就去军部找首长们,他们能打电话联系上我。”
“那能写信吗?”
林见椿扶额,“给首长们递信吧,如果首长们愿意帮你们捎信的话。”
“那我们一定会磨得首长们答应的,首长们都一把年纪了要脸,他们要是不给我们捎信,我们就在办公室门口打滚。”
可以预见的,首长们以后也有的头疼了。
林见椿送走了他们后,又见了机械厂的武厂长和轴承厂的江厂长,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对着她一顿擦眼泪。
哭得林见椿眼皮跳了又跳,“再哭,我就只能将你们赶出去了啊——”
这二人才止了哭。
武厂长嫌弃江厂长:“你这个学人精,我跟我师祖哭,你跟着哭什么?”
“我跟林院长是忘年之交,我们是好朋友,我受她照顾那么多,她要离开了我哭一哭咋了?大孙子。”
武厂长红了脸,也不知是哭的还是气的:“你才是大孙子!”
陆悬舟敲门:“媳妇儿,汪厂长来了北市,他带着全厂的联名信刚刚去了军部……要不要请人来家里吃顿饭。”
关键是,汪厂长在打听他住哪儿。要是让有些人知道安市发生的事情,又要生出事端。
“唉,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将人请来家里吃顿饭吧。”
林见椿也心虚,毕竟欠了人一个道歉。
武厂长疑惑:“这个汪厂长是谁?咱们北市什么时候有姓汪的厂长了吗?”
江厂长嫌弃地道:“那是安市油田厂的汪厂长,亏你还是林院长的徒孙呢,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武厂长一脸受伤:“师祖!他为什么什么都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林见椿揉了揉脑袋,这长辈也不是这么好做啊。
“小武啊,我有点儿饿了,你去帮我拿点儿吃的。”
武厂长不情不愿地走了,林见椿没好气地瞪着江厂长:“等我走了后,你别总欺负他。”
“谁让他一把年纪还一点就炸。”
林见椿承认,江厂长说的是实情。
“唉,往后机械厂要是遇到什么事儿,你能搭把手就帮他一把,我记得你的人情。”
江厂长不情愿地哼唧了一声,“果然我这个忘年之交,还不如你徒孙重要。”
两个加起来都快百岁的老头还整争风吃醋这一套,真的是太酸爽,她有点儿招架不住。
“这不是轴承厂发展得好嘛,你比小武性子稳重……”
被夸了的江厂长这才满意,“看在林院长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