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秋本来想让小云团给他查查。
可小云团的权限还没到可以搜他的灵魂数据的权限。
就算查身体的部分权限,最多也只能检查出来健不健康。
毕竟他的保密等级在原来系统局里最高的。
小云团这个小系统还没那个能力。
不远处。
苏沐的眼睛如同受惊的小鹿,在璀璨灯光下怯生生地打量着林砚秋。
最终定格在他左耳那点跳动的火焰上。
“沉舟,好久不见。”顾衍的声音洪亮热情,率先向谢沉舟打招呼,目光却带着评估的意味扫过林砚秋。
他的视线最终落到林砚秋脸上,“这位就是林先生吧?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气质非凡。”
他伸出手,姿态仿佛一位亲切的学长或合作伙伴。
谢沉舟只是冷淡地颔首,揽在林砚秋腰间的手臂纹丝不动,甚至微微收紧,将他更密实地护在自己身侧的阴影里。
林砚秋对于主角攻的示好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心底跟小云团吐槽,【总有刁民想害朕】
两个人都展现了无声的拒绝和宣告。
让顾衍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脸上的笑容也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秒,随即更灿烂地收回。
苏沐立刻抓住了这个间隙。
他向前挪了半步,声音绵软得如同浸了蜜糖,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和惊叹:“林先生,您真好看,这耳坠……是红玛瑙吗?好特别,好衬您的气质!”
苏沐微微歪头,眼神纯真无辜,仿佛只是在真诚地表达赞美,“难怪能得谢总这样独一无二的青睐呢。我之前听说您……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呢。”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天真”好奇,“沉舟哥哥以前……似乎也对气质清冷独特的人格外欣赏呢。”
“攀附”、“替身”的隐喻,裹着糖衣,精准地投掷过来。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细针,试图刺破林砚秋看似脆弱的表象。
林砚秋的身体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反应。
他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无意”的对比惊到,纤细的身体猛地一缩。
整个人几乎要嵌进谢沉舟坚实的臂膀里。
小云团拍手叫好:【大人,好演技!】
林砚秋长睫如蝶翼般剧烈颤抖,在眼下投下慌乱不安的阴影。
他微微仰起头,看向谢沉舟的下颌线,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无措的水光。
林砚秋的声音细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苏先生过誉了,我、我只是运气好……”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谢沉舟熨帖昂贵的西装袖口,将挺括的布料揉捏出细小的褶皱,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低着头,实际上拼命的想压住爆笑的嘴角。
内心嘀咕:【死嘴,千万别笑。】
这依赖、脆弱、被言语刺伤的姿态,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瞬间激起了周围一些Alpha本能的保护欲和omega的同情。
谢沉舟清晰地感受到臂弯里身体的轻颤和袖口传来的细微拉力。
他垂眸,目光落在林砚秋微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唇瓣上。
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极地风暴般在他眼底深处凝聚、旋转。
周身那股凛冽的雪松信息素无声地加重,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温度骤降。
靠近些的宾客甚至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寒意和压迫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沈奕风脸上的灿烂笑容也收敛了几分,眼神变得锐利;
季临则推了推镜框,镜片后的目光更深沉地锁定了苏沐和顾衍。
顾衍仿佛没察觉到这骤然紧绷的氛围和谢沉舟无声的警告。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关切的神情,自然地接过了话头。
顾衍的声音温和得像是在为林砚秋解围:“林同学太谦虚了。能在海大金融系站稳脚跟,本身就是实力的证明。”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过来人”的关怀,“只是学校的课业,尤其是金融系,繁重程度是出了名的。听说林同学之前……嗯,在适应上稍微有些吃力?”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顾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周围竖起耳朵的宾客,仿佛在寻求共鸣,“不过现在看起来状态好多了,想必是付出了不少努力吧?”
这一番话,表面是关心校友、肯定努力。
实则精准地当众揭开了“万人嫌”和“学渣”这两道血淋淋的旧伤疤。
他暗示林砚秋过去的“不堪”和现在的“改变”都值得玩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林砚秋的“底细”上。
周围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复杂、探究,甚至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大人,来了来了,原文里的经典打脸前奏!顾衍这伪君子开始当众揭短了,苏沐这小绿茶还在旁边装无辜,他们是想让您在众人面前难堪,坐实您‘攀附’‘草包’的名声!】
小云团在意识里急得直转圈,奶音里充满了愤怒,【不过原文设定他们是主角,眼前这里打脸你的场面是原文的爽点之一呢!】
林砚秋在心里轻笑一声,回应道:【打脸我?指不定谁打脸谁呢,看着吧。】
在谢沉舟眼神彻底沉下来,准备喊保镖将眼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的前一秒——
林砚秋动了。
他没有像众人预想的那样彻底崩溃或依赖地躲进谢沉舟怀里寻求庇护。
林砚秋只是将脸更深地埋向谢沉舟的颈侧,仿佛汲取着唯一的安全感。
这个动作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显而易见的委屈。
一个白发清冷的绝美omega,眼尾泛红,长睫被泪水濡湿,粘成一簇簇,脆弱得令人心碎的躲在旁人的怀里。
看得当场的Alpha都恨不得抱着美人的人是自己。
下一秒。
林砚秋怯生生地、带着点哽咽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每一个竖起的耳朵里:“是有点难。顾先生说得对……”
他承认得如此坦然,甚至带着点自嘲的可怜,让一些看客的眼神都软化了几分。
然而,林砚秋接下来的话,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不过。”
他微微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飞快地、带着无限依赖和感激地看了谢沉舟一眼。
然后他又怯怯地、求助般地望向旁边看戏的沈奕风和季临。
林砚秋的声音轻软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沉舟,不,谢总他帮我找了很好的补习老师,沈先生和季先生,也给了我很多指导,没有他们,我可能真的跟不上,现在倒是好多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宴会厅门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