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林宽正在夜色中穿行。
榕城最多的、也是最底层的人士是哪些？
无非就是清洁工、外卖员这些——
特别是外卖员，林宽好几次险些被他们的电动车给撞到。
好烦呐。
不过他突然转念一想，好像有搞头。
靠他一个人，是很难找到陈国华在哪里的。
但如果发动榕城最底层的这些人群一起去找，那就有希望了。
想到这里，他浑身燥热起来。
高层靠不住了，还有底层。
而且底层的人，大多仗义讲信用，只要给他们一点小钱，就没有差不动的。
林宽越想越觉得可行。
立刻就安排小弟去做事了。
他的想法是，先把清洁工发动起来，榕城有将近百万的清洁工，他要给他们每个人发钱米粮油，拉他们进群，当然由他的小弟去充当群主了。
还有就是外卖人员，榕城有上百万的外卖（送快递也算）人员，行走在榕城的每个角落。
给他们每个人发红包吧，也花不了多少钱。
只要把他们收进群里，就可以形成强大的一股监测力量。
别说是陈国华，就是要找到一只特定的老鼠，也能找得到。
除非陈国华永远不出来。
“太棒了。”
林宽给自己的智慧点赞。
……
一天时间过去。
到了第二天的黄昏，林宽就收到了小弟的消息。
有发现。
陈国华在城东的一间酒店里面出现。
这是酒店的清洁工提供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
后面就是安排小弟过去盯梢。
还有就是，让信息部的人进行窃听。
林宽得掌握陈国华所有的动向，得到他的犯罪证据。
林宽心想，这事的确是有些棘手的，只要陈国华不出手，就算找到了他，也拿他没办法。可一旦他出手了，榕城的市民就要遭遇大难。
人家玩的是毒气投放，一旦实施起来，要害了多少人啊。
姐姐林思静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呢，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摧残，除非找到对应的救治药物，不然好不了。
小区事件，只是陈国华的一个试点。
他不可能满足于这样的小打小闹。
人家心里锚定的，可是几千亿的大钱。
林宽沉吟着，脑海里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是林宽来做这件事情的话，他可能会——
苏晗发来消息：“阿宽，陈国华离开了酒店，朝着城西而去。”
知道陈国华在哪里了，就是不一样。
但是这里面的艰辛，也只有苏晗知道了，对方一直在清场，在抹去监控里面留下的痕迹。
苏晗也只有两秒不到的时间，来跟踪实时的画面。
一个走神，可能就要失去对方的行踪。
林宽坐不住了，急匆匆地去取车跟上。
“一个人吗？还是很多人？”
“只有一辆车，车里一共有三个人，包括陈国华。”
“好的。”
林宽知道了。
有时候，对方人越少，说明要做的事情，越是重要，越是可怕。
机密的事情，从来都是很重要的。
可能陈国华坐不住了，要行动了。
林宽提醒阿威，他也需要清场。
陈国华的人一定也在盯着他，所以，最好是将他跟踪陈国华的画面抹去。
阿威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做起来是有些难的，但也不至于做不到。
安排好了一切，林宽内心平静了一些，车里有一把手枪，但不是特制的手枪，就是普通的警用手枪，也行，他心想，今晚怕是用得着。
“不好，对方发现了，跟不到了。”
苏晗这样说。
林宽双目微眯，没有说话，苏晗做事，他是绝对放心的。
“在华容街第三个十字路口，没有了画面，我估计他是一路向西。”
“为什么？”
“直觉吧，画面消失之前，他没有拐弯的迹象。”
“好。”
林宽油门踩到了最大。
马丁化身一道闪电，朝着城西飞驶。
“城西？为什么是城西呢？”
林宽心里在想。
前面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就是，假如陈国华要投毒，最好的方式应该是——
“城西白云山的水塔。”
榕城有三个自来水的水塔。
白云山山顶那一个，是最大的一个。
只要污染了自来水的水源，榕城至少有半数的人，会在短时间内中招。
到时候，就是陈国华大发横财的时候了。
“榕城有三千万人口，每个人给我一万，那就是三千亿啊。”
林宽不由得想起了陈国华丧心病狂的话语。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成为现实！
夜风好大，林宽的车速有些逆天，呼啸着朝城西白云山而去。
……
白云山山顶。
陈国华叼着一根雪茄，在晚风中飘飘欲仙。
他看了看远处的灯火璀璨，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繁华闹市，缤纷人间，还真是让人心生眷恋呢。”
旁边的两个人，手里均提着一个箱子。
“动手吧。”
陈国华发出指令。
左侧的人立刻就来到水塔旁边。
水塔很高，他沿着铁制的梯子往上爬，爬到顶端，掀开了盖子。
陈国华心脏狂跳着。
“改变命运的时候到了。”
只需要将箱子里的东西，投入到水里，不用半个小时，榕城就会出现半数的伤员。
到时候，医院肯定会被挤爆。
那就是他们发大财的时候了。
下面的人，把箱子递了上去。
上面的人，正要接过来，一颗子弹射了过来。
那人中枪后，双手紧紧抓住铁梯子，不让自己掉下来。
陈国华扭头看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山顶的风有些大，有灯光。
灯光下，林宽双手持枪，对着水塔旁的人。
陈国华神情微变：“你怎么来了？”
林宽没有工夫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他的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那个人。
只要他有所动作，立刻就要开枪。
奇怪的是，那个人中枪后，像是僵住了，不掉下来，但也没有继续动作。
“不等了。”
林宽连开三枪，打中梯子上方的那个人。
那个人——
这才缓缓地走下来。
林宽——
看来是高手啊，子弹都不起作用了。
这个人竟然比赵长河还要厉害？
林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