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午后阳光有点晃眼,实验室的恒温仪嗡嗡运转,陆研新盯着屏幕上第九重波动的曲线,指尖在键盘上微调——经过上午的调整,基材荧光比之前更亮,峰值时的裂纹也浅了不少。
元宝蹲在他脚边,鼻尖顶着培养皿,意识传音里满是期待:“博士,这次肯定能撑过第九重!温度没超,频率也稳!”
就在基材即将突破峰值的瞬间,陆研新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负责风神案的警察打来的,声音沉得像铅:“陆先生,金汇启的资金链断了!林坤转去海外的18亿USdt,通过混币器洗了三次,最后流向了一个匿名钱包,查不到下落;”
“跟隐子晗冰关联的空壳公司,账本全被烧了,骨干一口咬定是林坤单独操作,不认跟风神有关!”
陆研新手一抖,参数偏移,培养皿里的基材“咔”地裂成两半。他关掉设备,声音发紧:“一点线索都没有?林坤跟风神的通话记录,还有资金流向空壳公司的证据,还不够吗?”
“证据链断了,”警察的声音带着无奈,“通话记录只有‘资金转移’的模糊内容,没提隐锋;空壳公司的法人失踪了,找不到人证。现在林坤躲在南美,引渡程序至少要半年,隐锋在东南亚藏得更深,我们暂时动不了他。”
挂了电话,实验室里静得能听见恒温仪的嗡鸣。孙洁攥着拳头,气得发抖:“太狡猾了!隐锋肯定早有准备,烧账本、藏人证,就是不想被金汇启的事牵连!”
金一诺看着裂成两半的基材,又看了看陆研新紧绷的侧脸,轻声说:“别急,至少我们知道了金汇启跟风神有关,只要没放弃查,总有一天能找到新线索。”
元宝也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陆研新的胳膊,意识传音软乎乎的:“博士,别难过!我们再试一次实验,基材裂了就再做,线索断了就再找,我帮你盯实验,帮你找坏人!”
陆研新深吸一口气,捡起裂掉的基材,放进托盘——里面已经堆了十几块“失败品”,每一块都记着日期和失败原因。他揉了揉元宝的脑袋:“好,实验继续,线索也继续找。孙洁,你帮我查下那个失踪的空壳公司法人,看看他有没有亲戚朋友在上海。”
“我这就去查!”孙洁立刻拿起手机,快步走出实验室。
下午的实验,陆研新换了种基材配比,加了双倍的云母粉,想增强韧性。元宝蹲在恒温仪旁边,眼睛死死盯着显示屏,意识传音时不时报信:“博士,温度24.8c,差0.2c!”“频率到90%了,稳一点!”
就在第九重波动即将达到峰值时,元宝突然炸毛,耳朵竖得笔直,意识传音里带着急促的警惕:“博士!储存区有动静!不是我们的味道,有股烧焦的纸味!”
陆研新立刻冲过去,打开储存区的门——里面的云南石料粉末撒了一地,装着实验记录的文件夹被翻得乱七八糟,角落还留着一小撮烧焦的纸屑,正是他昨天整理的金汇启资金流向笔记!
“有人进来过!”金一诺脸色骤变,“保安呢?不是加强巡逻了吗?”
“是从通风管进来的!”陆研新指着通风管的格栅,上面有被撬动的痕迹,“跟上次动恒温仪的手法一样,肯定是隐锋的人,想偷我们手里的金汇启线索!”
元宝冲进储存区,鼻子贴着地面嗅来嗅去,意识传音里满是焦急:“有股烟味!还有金属味!跟上次快递盒上的味道一样!他们刚走没多久,味道还没散!”
陆研新立刻给保安打电话,保安说十分钟前看到个穿维修服的人在实验室楼下徘徊,以为是修水管的,没在意。等他们调监控,人已经没影了,只拍到一个模糊的背影,跟上次动恒温仪的是同一个人。
“线索没被偷走,只是被翻乱了,”金一诺捡起地上的笔记,松了口气,“幸好你把关键证据都传给警察了,他们偷不到什么。”
“但他们知道我们在查金汇启跟风神的关联,”陆研新皱紧眉头,“这次没偷到,下次肯定会用更狠的手段,比如毁了我们的实验设备,或者……对我们下手。”
元宝蹲在储存区门口,对着通风管低吼,意识传音里带着狠劲:“我今晚守在这里!谁敢从通风管进来,我就咬他!让他再也不敢来!”
傍晚的时候,孙洁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空壳公司的法人叫张茂,老家在安徽,有个妹妹在上海开小超市。我刚去超市找她,她说张茂上周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别跟任何人提我,隐锋要杀我’,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隐锋要杀他?”金一诺脸色骤变,“张茂肯定知道隐锋的秘密,隐锋想杀人灭口!”
“我们得找到张茂,”陆研新握紧手机,“他是唯一的人证,找到他,就能把金汇启和风神的证据链接上!孙洁,你跟张茂的妹妹保持联系,有消息立刻告诉我们。”
“我知道了!”孙洁点头,眼里满是坚定。
三人一狗没去江边吹风,而是在实验室楼下的小花园里散步,想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元宝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鼻子对着空气嗅了嗅,意识传音里带着疑惑:“一诺,博士,这里有股熟悉的味道!跟储存区的烧焦味一样!”
陆研新和金一诺对视一眼,立刻跟过去——元宝领着他们走到花园角落的垃圾桶边,里面有个被烧毁的笔记本,残留的纸页上,能看到“金汇启”“USdt”的字样,还有个模糊的电话号码,末尾四位是“7329”。
“是隐锋的人扔的!”陆研新捡起烧焦的笔记本,小心地放进证物袋,“这个电话号码,说不定是张茂的!”
孙洁立刻拿出手机,查了下号码归属地——安徽,跟张茂的老家一致!她试着拨过去,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接起,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谁?”
“张茂?”孙洁的声音发颤,“我们是帮警察查金汇启的,隐锋要杀你,我们能保护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挂断。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他还活着!”金一诺兴奋地说,“他接了电话,说明他想求救,只是不敢多说!”
陆研新握紧证物袋,眼里亮了点:“至少我们有了新线索——张茂还在安徽,而且想求救。只要我们找到他,就能拿到关键证据。”
回到实验室时,天已经黑了。陆研新把烧焦的笔记本放进保险柜,金一诺帮他整理实验记录,元宝则趴在储存区门口,眼睛盯着通风管,时不时用鼻子嗅一嗅,意识传音里满是警惕:“博士,我今晚就守在这里,不让坏人进来偷东西,不让他们伤害你和一诺。”
陆研新揉了揉它的脑袋,心里一阵暖意。虽然线索断了又续,实验败了又试,隐锋的阴谋还没被揭穿,但他们从来没放弃——就像那块在第九重波动里反复裂开的基材,虽然脆弱,却总能在一次次失败后,重新被捏合、被调试,朝着成功的方向,慢慢靠近。
而此刻的东南亚,隐锋看着手下发来的“已销毁线索,张茂失联”的消息,脸色阴沉。他以为烧了账本、藏了人证,就能切断金汇启和风神的关联,却没料到陆研新他们能找到张茂的妹妹,还拿到了烧焦的笔记本。”
“他不知道,元宝的鼻子,已经嗅出了张茂的踪迹;陆研新的坚持,正一点点织补着断掉的证据链——这场博弈,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实验室的灯亮到深夜,陆研新在笔记本上写下:“第九重波动,基材韧性不足,需调整云母配比;金汇启线索,张茂在安徽,需尽快找到人证。”
旁边,元宝趴在恒温仪边,慢慢打盹,尾巴尖偶尔轻轻晃一下,像在守护着这满室的“未完成”,也守护着那些未揭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