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晨光带着几分凉意,钻进实验室时,陆研新正对着第九重波动的失败记录发呆——托盘里最新一块基材裂成了三瓣,淡青色的碎块上还沾着未散尽的荧光,像极了昨夜江边破碎的月影。
元宝蹲在他脚边,鼻尖蹭了蹭碎块,意识传音里满是蔫蔫的失落:“博士,又裂了……这次加了三倍云母粉,还混了石英砂,怎么还是撑不过峰值?”
陆研新拿起镊子,夹起一块碎块对着光看——裂纹从中心向边缘扩散,断面泛着细微的白霜,是典型的“峰值骤冷脆裂”。
他叹了口气,在记录册上写下:“第九重波动,3分12秒,峰值温度骤降0.3c,基材内部应力失衡,脆裂。”
“科技修仙哪有那么容易,”金一诺端着热咖啡走进来,看着满托盘的碎块,眼底带着理解,“‘材料模拟天劫’本就是逆天而行,人家修仙要渡雷劫,你这是让石头渡‘数据劫’,第九重就想成,太急了。”
孙洁跟着进来,手里拿着新的矿石检测报告,眉头皱得很紧:“我查了安徽矿点的石英砂,里面含微量硫元素,虽然只有0.01%,但在第九重峰值高温下,会和云母发生化学反应,导致基材韧性骤降——这就是之前撑不过十秒就裂的原因!”
陆研新猛地抬头,咖啡杯晃出了水:“硫元素?难怪!之前只测了纯度,没测微量元素,这才是卡壳的关键!”
元宝立刻支棱起来,尾巴摇了摇,意识传音里又有了点劲:“那我们换石英砂!找没有硫元素的!我帮你闻,哪个石英砂没怪味!”
“哪有那么好找,”金一诺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无硫石英砂国内产量极少,大部分靠进口,而且价格是普通石英砂的十倍,还得等半个月才能到货。”
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王警官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轻松:“老远就听见你们聊‘石头渡劫’,过来看看。林阿福那边有进展了,供出了隐锋在马来西亚的一个空壳公司,我们已经冻结了账户,虽然只追回500万,但至少断了他一条小财路。”
陆研新起身迎上去,指了指实验台:“你们破案顺风顺水,我这‘石头渡劫’可是难上加难——第九重卡了快一个月,刚找到问题,又得等材料。”
“科研本就是慢功夫,”王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抓隐锋也不是一天两天,你这搞‘科技修仙’,哪能一蹴而就。对了,你们要是需要无硫石英砂,我帮你们问问海关的朋友,说不定能加急。”
“真的?”陆研新眼睛亮了,“那太谢谢了!有了无硫石英砂,说不定能撑过第九重峰值!”
王警官笑着点头:“小事,你们专心搞科研,破案的事交给我们,各司其职,互不耽误。”
送走王警官,陆研新重新坐回实验台前,拆开一袋新的云南石料,开始手工筛选——剔除含杂质的石块,
只留下最纯净的云母原石。元宝蹲在旁边,帮着把筛选好的石料推到他手边,意识传音:“博士,我闻过了,这块石料没硫元素的味道,肯定能用!”
“我们元宝的鼻子比检测仪还灵,”陆研新笑着拿起石料,放进研磨机,“等无硫石英砂到了,我们就试新配比,这次一定要撑过第九重!”
下午的实验,陆研新尝试减少云母粉比例,用纯云南石料做基材——虽然韧性下降,但至少不会和硫元素反应。
当第九重波动启动时,基材荧光比之前暗了不少,峰值时勉强撑了十五秒,还是因为韧性不足裂了,但至少没有出现脆裂,算是找到了一点方向。
“有进步!”金一诺拍了拍手,“至少知道问题在哪了,等无硫石英砂到了,结合纯云母基材,肯定能撑得更久。”
孙洁也凑过来,指着实验记录:“我查了‘修仙典籍’里的渡劫记载,第九重雷劫讲究‘刚柔并济’,你这基材要么太刚(脆裂),要么太柔(韧性不足),得找到平衡点——就像修仙者渡雷劫,既要有法器扛雷,又要有灵力缓冲,缺一不可。”
“你还真把这当修仙了,”陆研新笑着摇头,心里却认同她的说法,“‘材料模拟天劫’本就是科技与‘天道规律’的碰撞,第九重就是个坎,过了这坎,才能摸透后面的规律。”
元宝蹲在恒温仪旁边,似懂非懂地听着,意识传音:“那我们是不是也要给基材找‘法器’?比如……找更好的石料当‘法宝’?”
“差不多,”金一诺揉了揉它的脑袋,“无硫石英砂就是基材的‘法器’,能帮它扛住峰值的‘雷劫’。”
傍晚的时候,三人一狗去江边吹风,陆研新手里还攥着那块裂了的基材碎块,在夕阳下翻来覆去地看。
元宝跑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喊他们,意识传音:“博士,一诺,别老想石头了!看看夕阳,比第九重波动好看多了!”
金一诺挽住他的胳膊,轻声说:“别急,科技修仙哪有一帆风顺的,人家修仙者渡个劫还要闭关几十年,你这才试了一个月,急什么?”
陆研新点头,看着江面波光粼粼的样子,忽然觉得,这第九重波动的坎,就像江里的浪——看似凶险,却只要找到规律,调整姿态,总有一天能跨过去。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实验室,灯光亮得像颗坚定的星,那里有他的“修仙梦”,有未完成的“天劫”,有伙伴们的陪伴。
回到实验室时,天已经黑了。陆研新把基材碎块小心收好,在记录册上写下:“第九重波动,症结:硫元素干扰+刚柔失衡;解决方案:无硫石英砂+纯云母配比,待材料到位后重试。”旁边,元宝趴在恒温仪边,慢慢打盹,尾巴尖偶尔轻轻晃一下,像是在守护着这满室的“未渡劫”的基材,也守护着主人的科研执念。
而此刻的警局,王警官正对着隐锋的资料加班,电脑屏幕上,马来西亚空壳公司的资金流向图密密麻麻。他不知道,陆研新的“科技修仙”虽然慢,却和他的破案一样,都在朝着“逆天而行”的目标稳步前进——一个为了正义,一个为了突破,看似无关,却都在各自的赛道上,对抗着“难”,坚守着“信”。
陆研新看着记录册上的字迹,指尖轻轻摩挲着“第九重”三个字,心里满是执念:“第九重,我陪你耗到底。”
窗外的月光很亮,洒在实验台的碎块上,泛着淡淡的荧光,像一颗未熄灭的火种——科技修仙的路还很长,天劫的壁垒还很高,但只要有这份执念,有伙伴的陪伴,有元宝的守望,终有一天,这块石头能渡过大劫,绽放出属于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