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波功率提到70%!电容会烧的!”铁手的嘶吼裹着焊枪火星,从通讯器里炸出来时,陆沉正死死攥着林默的手腕——对方指尖的紫雾已经漫到小臂,黑色芯片在掌心亮得刺眼,像要把他最后一缕分魂吸干净。
“我来控他。”鸦巢突然扑过来,魂引发生器的淡蓝光缠上林默的胳膊,硬生生将紫雾往回压了寸许,“你去看蛇眼的消息,医疗舱那边……怕是等不及。”
陆沉摸出通讯器,蛇眼的消息刚弹出来:“残舰群医疗舱锁定编号73患者,姓名鸦晓,生命体征稳定,但——”消息突然断了,只剩滋滋的电流声。他刚要追问,仓库外传来“哐当”一声,是低阶残械兽撞在合金门上的声响,紧接着是灰鸦的喊杀:“沉哥!这群蜥蜴怪不对劲!见了你的义肢就绕着走!”
陆沉心头一动——刚才暗核仓库外,也有只残械兽盯着他的义肢发呆,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是义肢里的净化核心碎片在起作用?他刚要开口,铁手的急报又砸进来:“诱饵弹炸了!但能量波不对——是低阶暗核碎片的频率!我得拆引擎改反向波,可手里只剩1块高阶碎片,改完得冷却5分钟!”
“用我的寒核碎片。”陆沉摸出腰间的寒核,扔向通讯器镜头,“先撑住,我这边处理完就回破风号。”
转身时,林默的挣扎突然弱了,紫雾缩成细细一缕,他盯着陆沉的义肢,喉咙里滚出沙哑的话:“你姐……是不是也被联邦抓过?我女儿当年……就是因为身上有暗核能量,被联邦当‘余孽’毙了。”
陆沉的动作顿住。林默的脸在仓库的幽光里泛着青灰,黑色芯片的光映在他眼底,竟有了点水光:“我帮你开保险库暗格,不是为了让你替我报仇……是想让你别让更多人,像我女儿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蛇眼的消息续上了!”鸦巢突然喊,手里攥着自己的通讯器——蛇眼的声音带着哭腔:“鸦晓醒了!她手里攥着半块芯片,上面刻着‘陆衍’!医疗舱的扫描仪扫到芯片里有数据,是……是陆衍的声音!”
陆沉一把夺过通讯器,蛇眼的画面里,鸦晓躺在医疗舱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手里紧紧攥着枚生锈的芯片,嘴唇翕动着,重复着同一句话:“陆衍叔叔,别让爸爸知道……”
“是陆衍当年留下的。”鸦巢的声音突然发颤,他凑到通讯器前,盯着那枚芯片的纹路——那是暗核军团的旧款芯片,他当年在联邦黑市见过,“鸦晓小时候,陆衍常带她去拾荒,这芯片……是陆衍给她的护身符。”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嗡”的巨响,铁手的尖叫刺破耳膜:“诱饵弹共鸣了!残械兽领主疯了!它往破风号冲过来了!但……它没咬引擎,在撞联邦的诱饵弹发射舱!”
陆沉猛地冲到仓库门口,透过金属缝隙往外看——残械兽领主庞大的躯体正撞向联邦战舰的侧舱,鳃部的能量纹路泛着和他义肢同源的冷白光,低阶残械兽围在它身边,竟没攻击破风号,反而对着联邦战舰龇牙。
“它在护着我们。”林默扶着货箱站起来,紫雾彻底褪去,黑色芯片暗了下去,“是你姐的意识……主魂碎片和领主绑在一起,你姐的意识在控它。”
蛇眼的消息再次弹来,这次带着破解成功的急促:“鸦晓手里的芯片数据读出来了!陆衍说:‘转移失败是假的,鸦晓被守舰兵送到残舰群,别让联邦知道,他们要的是鸦晓身上的星骸能量——那是唤醒主魂的钥匙’!”
“轰!”联邦战舰的主炮突然开火,橙红色的能量束擦过领主的甲壳,炸在碎星带的残骸上。陆沉攥紧磁轨炮,转头对鸦巢说:“你去医疗舱守着鸦晓,我带林默回破风号——铁手的反向波快撑不住了,得去帮他。”
林默踉跄着跟上,路过保险库暗格时,突然停下:“里面还有半张联邦舰队部署图,标着黑鸦的指挥塔位置……我帮你记着,到了破风号画给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像是在兑现一个藏了很久的承诺。
仓库外,残械兽领主的嘶吼与联邦战舰的轰鸣交织,陆沉的暗核义肢突然发烫,他知道,这场围绕“核心”与“真相”的博弈,才刚刚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