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化者的兜帽被猩红能量掀飞时,陆沉才看清他的脸——和陆衍的旧照片有三分像,额角有道刀疤,一直划到下颌,手里攥着枚生锈的铭牌,刻着“暗核军团第七小队 林森”。
“林森?”陆沉的磁轨炮对准他的胸口,“你是林默的哥哥?”
驯化者——林森突然笑起来,笑声里裹着血沫:“你认识我弟?他是不是告诉你,他女儿是被联邦杀的?那你知不知道,当年带队抓他女儿的,就是陆衍!”
陆沉的义肢猛地一震。冷白光突然闪烁,投影出一段模糊的记忆:林森举着刀,架在陆衍的脖子上,身后是燃烧的暗核军团基地,“你把密钥交出来!我哥的死、我弟女儿的死,都能算在联邦头上!你为什么不肯用主魂报仇?”
“报仇?”陆衍的声音沙哑,手里攥着真密钥,“用主魂的力量,碎星带的猎兵都会死!包括你弟的女儿!”
记忆碎成光点时,林森突然朝祭坛顶端的主魂能量球扑过去,黑色芯片狠狠砸在能量球上:“我不信!陆衍骗了我!联邦骗了我!今天我就要激活主魂,让你们都陪葬!”
“别碰它!”陆沉冲过去拽他,却被猩红能量弹开——主魂能量球突然膨胀,将林森裹在里面,他手里的铭牌掉在地上,陆沉捡起来,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小星,等舅舅回来接你。”
是林默女儿的名字。
“沉哥!医疗舱传讯!鸦晓的感染稳住了!”蛇眼的声音带着喘息,“赵山把护盾修好了!但联邦舰队到了,主炮正对准巢穴!”
林森的惨叫从能量球里传出来,声音越来越弱:“陆沉……别信陆衍……他当年故意让我以为鸦晓死了……他怕我……怕我用鸦晓的星骸能量……激活主魂……”
话音未落,能量球突然炸开,林森的身影消失在猩红光芒里,只留下一枚黑色芯片,滚到陆沉脚边——芯片弹出一行数据:“真密钥能压制主魂,陆玥的意识是主魂的锚点,别让联邦拿到她。”
“轰隆隆——”巢穴的岩壁突然震颤,顶端的岩石开始往下掉。灰鸦拽着小星冲过来,她怀里抱着半块压缩饼干,嘴角还沾着碎屑:“沉哥!铁手说跃迁舱修好了!但主魂快醒了,祭坛的纹路都在亮!”
陆沉将真密钥插进祭坛基座的暗格——淡蓝光瞬间蔓延,主魂能量球的猩红光芒骤然减弱,祭坛顶端的裂缝里,一只布满鳞片的手缓缓伸出来,指尖缠着缕淡白光,是陆玥的意识残响。
“阿沉……别激活主魂……它是暗核军团的能量锚点……毁了它,碎星带会塌……”陆玥的声音带着哭腔,“陆衍还活着……他在禁忌星骸的暗核圣殿……等着我们……”
“联邦主炮充能倒计时3秒!”赵山的嘶吼炸响在通讯器里,“沉哥!撤不撤?!”
灰鸦拽着陆沉往巢穴外跑,小星抱着铭牌,紧紧跟在后面:“沉哥,这铭牌带不带?是林默舅舅的。”
陆沉回头看了眼祭坛顶端的手,又看了看小星手里的铭牌——林默的承诺、林森的执念、陆玥的意识、陆衍的秘密,都压在这枚铭牌上,压在他的暗核义肢里。
“带!”他接过铭牌,塞进怀里,“走!去跃迁舱!下一站,禁忌星骸!找陆衍,拿真核心,救我姐!”
巢穴外,残械兽领主的躯体挡在巢穴入口,正与联邦战舰的先头部队厮杀。陆沉的义肢突然发烫,与领主的能量纹路共鸣——冷白光与猩红光芒交织,在虚空里织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联邦的第一发主炮。
“跃迁启动!”鸦巢的声音传来,淡蓝色的能量罩笼罩住残舰群。陆沉靠在跃迁舱壁上,摸出林默的黑色芯片和林森的铭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裂痕与刻痕——他欠林默一个承诺,欠林森一个真相,欠陆玥一个救赎。
通讯器突然亮起陌生频率,黑鸦的声音带着冷笑:“陆沉,你以为你赢了?真核心不在禁忌星骸,在跨区通道的暗核圣殿——联邦元帅已经派人去了,你姐的意识,很快就会成为主魂的一部分!”
通讯切断时,陆沉攥紧了义肢。冷白光突然亮起,投影出跨区通道的地图,零的残魂弹出数据:“暗核圣殿有暗核军团旧部,需联合其他星骸边境的猎兵,才能对抗联邦元帅……”
跃迁舱外,虚空渐渐染上禁忌星骸的暗紫色。陆沉看着身边的灰鸦(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小星(抱着铭牌打盹)、蛇眼(盯着屏幕破解林森的芯片),突然笑了——他不再是孤军奋战,猎兵联盟在,承诺在,真相也在。
“下一站,跨区通道。”他对着通讯器说,声音坚定,“找旧部,联猎兵,杀黑鸦,救我姐!”
跃迁舱的淡蓝光罩外,残械兽领主的身影渐渐变小,却还在对着联邦舰队嘶吼——像是在守护着什么,也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而祭坛顶端的主魂,还在缓缓苏醒,等着那枚未到的真密钥,等着那个未醒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