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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暗流涌动的据点

工藤别墅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临时据点的那天,窗外的樱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簌簌飘落,粘在窗玻璃上,像谁随手贴了片碎雪。我站在监控屏幕前,指尖划过冰冷的玻璃,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黑衣组织可能潜入的路线——红色代表高危通道,蓝色是迷惑性陷阱,黄色则是留给自己人的应急路线,像一张复杂的蛛网,将整座别墅及周边区域牢牢罩住。

灰原端着热咖啡走进来,黑框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屏幕,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衬得脖颈线条愈发纤细,袖口磨出的毛边暴露了这件衣服的年头——大概是从她还叫宫野志保的时候就跟着她了。

“防御系统的能量储备只能维持七十二小时。”她把咖啡放在操作台边缘,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桌角滴落,在地面晕开小小的深色圆点,“如果他们采用电磁干扰,备用发电机的启动会延迟三分钟。”

我接过咖啡,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杯沿还留着她的唇印,浅淡的粉色,像樱花落在雪上。“三分钟足够了。”我调出地下管道的三维图,红色线条在屏幕上蜿蜒如蛇,“我在通风管道里装了压力感应装置,只要有人闯入就会自动释放麻醉气体。浓度经过计算,成年人吸入十秒就会失去行动力。”

灰原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落在通风管道的拐角处:“但这种气体对组织里那些长期注射强化剂的成员效果有限。”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露出干净的月牙白,修剪得圆润的指尖在玻璃上留下浅浅的印子,“我修改了配方,添加了能让肌肉暂时僵硬的成分,但副作用是……”

“会引发轻微幻觉?”我挑眉看向她,记得上次在实验室她不小心打翻试剂时,柯南抱着头喊“侦探徽章在跳探戈”,那滑稽的样子让灰原脸红了整整一天。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的涟漪,转瞬即逝:“答对了。不过别担心,持续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足够我们把他们捆成粽子了。”

这时,楼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工藤优作推门而入,风衣下摆还沾着外面的寒气,裹挟着樱花的淡香。他把一份加密文件放在桌上,封皮上的火漆印已经开裂,露出里面泛黄的纸页——那是从警视厅档案库调出来的旧文件,据说记录着二十年前组织的一次失败行动。

“警方截获的消息,”他的指节叩了叩桌面,发出沉稳的闷响,“组织在东京的十二个据点最近都有人员调动,目标不明。但这个时间点突然异动,绝不是巧合。”

灰原迅速解密文件,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敲击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像春雨打在铁皮上。屏幕上跳出一连串代码,字母与数字交错,带着组织特有的阴冷气息。她突然停下手,眉头微蹙:“是伏特加的笔迹,这家伙写字总爱在句尾画个歪歪扭扭的箭头。”她放大其中一行代码,“他们提到了‘清理旧物’,这通常是行动前的暗号,意味着要铲除所有可能暴露行踪的痕迹——包括我们。”

我转身看向武器架,电磁枪的金属外壳在冷光下泛着幽蓝。枪身被磨得光滑,握把处缠着防滑胶带,露出深浅不一的纹路,那是无数次紧急射击留下的印记。“看来我们得提前启动防御系统了。”我取下枪,重量压得手臂微微下沉,“让博士把备用电源也接上,我总觉得这次他们不会按常理出牌。”

灰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调出电源分布图。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让那些细小的雀斑都清晰可见。她突然轻声说:“上次在杯户市立医院,他们也是这样突然袭击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那时候……”

“那时候我们赢了。”我打断她,把一杯温水放在她手边——她一紧张就会喝咖啡过量,胃会不舒服,“这次也一样。”

她低头抿了口咖啡,杯沿的粉色唇印更深了些。“我去检查麻醉气体的管道。”她拿起桌上的扳手,转身时毛衣下摆扫过操作台,带落了一张便签纸,上面是博士写的“中午吃鳗鱼饭”,字迹歪歪扭扭,像条挣扎的鳗鱼。

二、防御工事的细节

毛利兰抱着一摞应急医疗包走进来时,新一正在调试狙击枪的瞄准镜。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他侧脸,睫毛在颧骨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像谁撒了把碎金。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连帽衫,帽子上的抽绳垂在胸前,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这些放在哪里?”兰的声音带着笑意,发梢上还沾着几片樱花,大概是从院子里跑过来的。她怀里的医疗包用粉色丝带捆着,上面印着卡通图案,是她特意去便利店挑的,“柯南说你喜欢加双倍酸黄瓜。”

“交给我吧。”阿笠博士颠颠地跑过来,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截螺丝刀,金属头反射着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的眼镜顺着鼻梁往下滑,露出圆溜溜的眼睛,像只受惊的仓鼠,“我在每个通道的转角都做了隐藏式储物柜,正好能放下这些。密码是‘侦探团必胜’的日语发音首字母,好记吧?”

兰把医疗包递给博士,转身看向我时,眼角的笑意温柔得像融化的蜜糖:“夜一,要不要尝尝我做的三明治?”她打开保温袋,金枪鱼蛋黄酱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混着樱花的淡香,像春天闯进了这冰冷的地下室,“柯南说你喜欢加双倍酸黄瓜,我特意多放了些。”

我接过三明治,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指。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涂着透明的指甲油,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谢谢小兰姐姐。”咬下一口时,酸黄瓜的清爽混着蛋黄酱的醇厚在舌尖绽开,像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们在侦探事务所分享的那盒便当——那天柯南又被小五郎骂了,兰一边安慰他一边往他嘴里塞三明治,蛋黄酱沾得他鼻尖都是。

新一突然吹了声口哨。他的狙击枪正对着窗外的樱花树,花瓣在风中簌簌飘落,却没有一片能越过他划定的射击线。“看来我的枪法没退步。”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晃动,露出光洁的额头,“想当年在纽约,我可是从摩天轮上打中过远处的广告牌。”

“是是是,大侦探最厉害了。”灰原抱着平板电脑走过来,语气里带着惯有的调侃,屏幕上是据点周边的热力图,红色的圆点像烧红的烙铁,“东边的废弃工厂有异常热源,人数在五到七人之间,携带的设备有强电磁反应,应该是便携式干扰器。”

工藤优作走到地图前,拿起马克笔在工厂位置画了个圈。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把这里设为一级警戒区,”他的笔尖顿了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个小小的黑点,“通知目暮警官,让拆弹组待命。组织的炸弹专家喜欢在金属管道里装定时装置,很难排查。”

我突然注意到灰原的脸色有些苍白,手指在平板边缘捏出了红痕。“怎么了?”我碰了碰她的胳膊,触手一片冰凉,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

她摇摇头,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假装在查看数据:“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组织的炸弹通常会装在通风管道里。”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去检查一下防爆装置。”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新一的枪口无意识地抬高了半寸。金属枪管反射的光落在他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她还是老样子,”他低声说,“总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

兰轻轻叹了口气,把一叠干净的纱布放在桌上:“但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能一次次化险为夷啊。”她的目光落在灰原消失的方向,带着担忧,“要不要我去看看她?”

“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我望着监控里灰原的身影——她正在仔细检查通风管道的接口,手指抚过每一颗螺丝,动作认真得像在进行什么精密实验,“她只是需要确认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三、古老与现代的交锋

当我把那只黄铜铸就的鸽子哨放在桌上时,柯南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指尖拂过上面斑驳的花纹,那是我在古玩市场淘来的老物件,摊主说曾在二战时被用来传递情报,哨身上的凹痕是被子弹擦过的痕迹。

“这东西能行吗?”他吹了口气,鸽子哨发出清越的鸣叫,像真的有只白鸽从耳边飞过,惊得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走,在樱花树上留下一阵花瓣雨。

灰原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声波频率在2000赫兹左右,不会被电磁干扰影响。”她拿出频谱分析仪,屏幕上的波形图稳定得像一条直线,没有丝毫波动,“但有效传输距离只有五百米,超过这个范围就会被环境噪音淹没。”

“足够了。”我把鸽子哨分给大家,哨身沉甸甸的,带着岁月的温度,“每个通道出口都有对应的哨音密码,记住,短音代表安全,长音代表危险,连音代表需要支援。”我拿起其中一只,对着窗外吹了个连音,远处的樱花树后,博士举着对讲机朝我们挥手——那是我们的暗号,说明外围警戒一切正常。

阿笠博士突然惊呼一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手里的微型追踪器正冒着青烟,线路板上的电阻烧得焦黑,散发出一股塑料烧焦的味道。“组织的电磁干扰开始了!”他手忙脚乱地拿出备用设备,那些奇形怪状的仪器从白大褂口袋里滚出来,叮叮当当地落在桌上,“我就知道他们会来这一手!还好我早有准备!”

工藤优作迅速切换到手动模式,监控屏幕的雪花纹渐渐清晰。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游走,动作沉稳,仿佛只是在翻阅一本推理小说。“各单位注意,”他对着对讲机说,“启动备用通讯系统,保持静默状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我跑到武器库,电磁枪的能量指示灯正在闪烁,像垂死的萤火虫。当务之急是把干扰源找出来,否则所有电子设备都会变成摆设。灰原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拿着便携式信号探测器,屏幕上的波纹乱得像团毛线。“在西南方向,”她报出一组坐标,声音冷静得像在报天气预报,“信号强度正在增强,他们在移动。”

我们穿过狭窄的通道,头顶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灰原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我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她却加快了速度,白大褂的下摆扫过积灰的地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不用等我。”她的声音带着点倔强,像只不肯示弱的小兽,“我还没弱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

在通风管道的交汇处,我们发现了那个篮球大小的干扰器。它被固定在承重架上,红色的指示灯像只窥视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灰原拿出Emp手雷,保险栓上还系着她惯用的蓝色丝带——那是博士给她的,说蓝色能让人冷静。“三秒后引爆,”她看着我的眼睛,瞳孔里映着应急灯的红光,“抓紧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监控屏幕恢复了正常。当我们回到控制室时,新一正拿着鸽子哨吹奏,短音和长音交织成欢快的旋律,像在庆祝一场小小的胜利。兰端来刚泡好的茶,水汽氤氲了她的眼镜,她笑着说:“刚才听到爆炸声,吓了我一跳呢。”

新一举着鸽子哨跑来跑去,一会儿对着窗外吹,一会儿对着对讲机喊,忙得像只团团转的小松鼠。博士则在研究被炸毁的干扰器,嘴里嘟囔着“这个线路设计有问题”,仿佛那不是致命的武器,而是件有趣的玩具。

我看着灰原,她正低头擦拭眼镜,嘴角却悄悄向上弯了弯。窗外的樱花还在落,像一场永远下不完的雪。

四、释放的棋子

目暮警官的车停在街角的阴影里。黑色的轿车像只蛰伏的巨兽,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我把释放名单递给他时,晨露正顺着车窗滑落,在玻璃上画出扭曲的线条,像抽象画。“第一个释放的是代号‘老鼠’的家伙,”我指着名单上的照片,男人的左眉有一道刀疤,眼神阴鸷,“他和伏特加有仇,去年在大阪抢过对方的货,被琴酒罚去看守仓库,心里肯定憋着气。”

目暮警官的手指在名单上敲击,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会不会太冒险了?”他的声音透过车窗传来,带着担忧,“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放他们出去,就像放虎归山。”

工藤优作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镜片反射着晨光。“越危险的棋子,才越能打乱对方的阵脚。”他转动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惊飞了树梢的乌鸦,黑色的身影掠过樱花树,带落一片花瓣,“记得在他们身上装微型麦克风,组织的内部暗号我们还没完全破解。尤其是那个‘清除计划’,到底指的是什么,必须弄清楚。”

释放行动在黎明时分开始。当“老鼠”走出警局大门时,街角的监控拍下他和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接头。那人戴着黑色的礼帽,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苍白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是贝尔摩德,她居然亲自来接一个小喽啰,看来组织真的急了。

灰原把画面放大,那人的领口露出银色的蛇形吊坠,在晨光下闪着冷光——是琴酒的标志,看来这次行动是琴酒主导的。“他们在交换情报。”灰原调出声音频谱,经过降噪处理的对话清晰地传出来,“老鼠说据点的防御漏洞在地下车库,那里的监控是旧型号,可以用干扰器屏蔽。”

我忍不住笑了,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正好掉进我们的陷阱。”地下车库的地面被我们做了手脚,看起来是普通的水泥地,其实下面是液压装置,只要承重超过三百公斤就会触发机关,把入侵者困在钢化玻璃制成的牢笼里,玻璃是特制的,能承受子弹射击。

新一突然敲了敲屏幕,指着老鼠的手:“看这里。”画面里,老鼠的手指在风衣口袋里快速敲击,动作隐蔽,却逃不过新一的眼睛,“他在说‘有内鬼’,用的是组织内部的摩斯密码。”

灰原的脸色沉了下来,指尖在键盘上飞舞,调出老鼠的所有资料。“看来组织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这个老鼠,原本是FbI的线人,后来被策反了,现在又想两边讨好,真是个典型的投机者。”

当天下午,大阪警署释放了第二个目标。这个叫“秃鹫”的男人曾是组织的财务负责人,因为私吞公款被琴酒打断过腿,走路一瘸一拐的,像只受伤的鸟。监控显示,他一出警局就直奔码头,那里停着一艘挂着巴拿马国旗的货轮,船身锈迹斑斑,看起来随时会散架。

“货轮的目的地是横滨。”工藤优作看着航海日志,指尖划过那些陌生的地名,“但真正的目的地应该是组织在千叶的秘密基地。这艘船的吃水线很深,说明装了很重的货物,很可能是武器。”

我突然想起灰原昨天说的话:“千叶的基地有他们的军火库,去年我们捣毁的那个只是冰山一角。”我调出千叶的地图,上面标着十几个红点,都是疑似据点的地方,“如果能顺藤摸瓜,说不定能端掉他们的老巢。”

兰端着咖啡走进来,香气驱散了控制室的凝重。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开衫,袖口绣着小小的樱花图案,是她自己缝的。“要不要休息一下?”她把杯子放在我手边,杯壁温热,“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疲惫消散了些。她的手很软,指尖因为常做家务而有些粗糙,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等结束了,”我说,“我们去吃那家鳗鱼饭吧,博士说老板新研制了梅子味的酱汁,酸甜口的,很适合春天。”

兰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落了星光:“好啊,我还要点一份草莓圣代,当作庆祝。”

五、战火燃起

警笛声划破夜空时,我正在检查八卦石阵的机关。月光透过石缝落在地面,把那些刻着符咒的石头照得如同鬼火,影影绰绰,像有无数人影在晃动。灰原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刺啦的杂音,接着是新一急促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他们来了!大约三十人,携带重武器!已经突破外围防线,正在靠近主据点!”

我迅速按下石阵的启动按钮,齿轮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金属摩擦的钝响。那些看似杂乱的石头开始移动,底部的滚轮在轨道上滑动,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渐渐组成无法突围的迷宫。每块石头都重约三百公斤,表面刻着的符咒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那是博士参考古籍设计的伪装,既能迷惑敌人,又能通过特定角度的反光传递信号。

“告诉小兰,守住东侧的通道,”我对着对讲机说,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切换模式,“电磁枪的能量设置在最大功率,别吝啬弹药,他们穿了防弹衣。”

跑到防御前线时,新一正趴在屋顶的狙击位上。他身下垫着迷彩布,与瓦片的颜色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专注的眼睛。狙击枪的枪管缠着伪装网,枪口套着消音器,在月光下像一截枯树枝。他的呼吸很稳,胸腔起伏均匀,手指在扳机上微微发力,瞄准镜的十字线锁定了带头那人的眉心——是贝尔摩德,她居然亲自来了,黑色风衣在夜风中展开,像只巨大的蝙蝠掠过地面。

“等她进入石阵再说。”我按住他的肩膀,布料下的肌肉紧绷如弦,“别忘了,我们要活的。她知道‘那位先生’的线索,不能就这么杀了。”

新一的指尖泛白,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但她杀了那么多人,朱蒂老师的父亲,还有宫野明美……”

“所以才要让她接受审判。”我调整好自己的狙击枪,枪身贴着冰冷的瓦片,“瞄准她的膝盖,我要让她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让她尝尝绝望的滋味。”

第一声枪响打破了平静。消音器没能完全掩盖子弹破空的锐响,像毒蛇吐信的嘶鸣。贝尔摩德身边的两个手下应声倒地,鲜血在石板上漫开,像极了那年在码头看到的红玫瑰——明美倒在血泊里时,身边也开着这样艳烈的花。

灰原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却异常冷静:“西侧有五人试图迂回,石阵的机关已经启动。第三区域的巨石正在合拢,他们被困住了。”

我通过热成像仪看到那些人掉进陷阱的瞬间,石缝里喷出的水母触手状装置缠绕住他们的脚踝,蓝色的荧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那是博士用基因技术培育的特殊生物材料,触手上的微型倒刺能分泌麻痹毒素,虽不致命,却能让人瞬间失去行动力。“告诉博士,”我说,“启动吸附装置,别让他们挣脱。”

电流通过地面的瞬间,那些穿着防护服的人开始抽搐。防护服的金属拉链在电流作用下变得滚烫,烫得他们嗷嗷直叫。当他们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时,防护服已经被水母的刺蛰得千疮百孔,黑色的液体顺着破洞渗出,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新一趁机补枪,子弹精准地打在他们的武器上,火花在夜空中绽放如烟花,短暂照亮了他紧绷的侧脸。

兰的声音突然在对讲机里响起,带着喘息,背景里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东侧有敌人突破!他们用了火焰喷射器,铁门快被烧穿了!”

我立刻调转枪口,通过监控画面看到三个举着喷射器的男人正对着铁门喷射火焰。橘红色的火舌舔舐着金属门板,把表面的油漆烧得焦黑,冒出刺鼻的浓烟。“电磁枪!”我大喊,声音在夜风中散开来,“瞄准他们的燃料罐!左侧第三个接口是弱点,打那里!”

兰的身影在火光中一闪而过,白色的连衣裙沾了些黑灰,却依旧挺直如松。她半蹲在掩体后,电磁枪稳稳架在肩上,枪口的蓝光在浓烟中忽明忽暗。“收到!”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紧接着,电磁枪发出“嗡”的一声低鸣,蓝色光束如利剑般射出,精准击中燃料罐的接口。

巨大的爆炸震得屋顶落下簌簌灰尘,瓦片的碎渣掉在头盔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当硝烟散去时,我看到兰站在废墟中,手里还紧紧攥着电磁枪,裙摆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像一面不屈的旗帜。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烟灰,露出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星辰。

“东侧安全!”她对着对讲机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燃料罐爆炸的冲击波把剩下的人震晕了,我已经用手铐把他们铐在水管上。”

灰原的声音紧随其后,带着一丝赞许:“干得漂亮,兰。西侧被困的敌人也解决了,博士的麻痹毒素效果比预期的好。现在只剩石阵里的贝尔摩德和她身边的五个人了。”

我看向石阵中央,贝尔摩德正试图用手枪打破巨石,子弹打在石头上,只留下浅浅的白痕,反弹的弹头在地面蹦跳,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身边的手下一个个倒下,有的被狙击枪击中,有的踩中了石阵里的暗格,掉进博士挖好的陷阱——里面铺着厚厚的缓冲垫,却装了高压电网,能让人瞬间失去意识。

“她在找出口。”新一低声说,瞄准镜紧紧跟着贝尔摩德的身影,“石阵的移动频率是每三分钟一次,她好像发现规律了。”

“让她找。”我冷笑一声,按下另一个按钮,“博士在每个出口都装了麻醉喷雾,浓度是通风管道里的五倍。只要她敢碰门把手,就等着睡个好觉吧。”

月光穿过云层,照亮石阵里的身影。贝尔摩德的黑色风衣上沾了血迹,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她的动作渐渐迟缓,大概是体力不支了。当她终于找到一扇看似能打开的石门,伸手去推的瞬间,我看到门缝里喷出淡淡的白雾,像清晨的露水。

她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风衣铺在地上,像一只折断翅膀的蝙蝠。

新一长长地舒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结束了?”他问,声音里带着疲惫。

“还没。”我看着监控屏幕上其他区域的红点,“朗姆的后援部队还没来,这只是前哨战。”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交替的灯光透过石阵的缝隙照进来,把那些符咒映得如同跳动的火焰。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六、前后夹击

目暮警官的车队出现在视野里时,组织的人已经开始溃败。警车的引擎声像滚滚惊雷,刺破了夜的寂静,警灯的红蓝光芒透过石阵的缝隙照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把那些符咒映得如同跳动的火焰。我对着对讲机吹了声连音的口哨,三短三长三短的节奏清晰可辨,通知所有人开始合围。

新一从屋顶跳下来,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脚踝在瓦片上崴了一下。他的手臂被弹片划伤,鲜血浸透了衬衫的袖子,暗红色的血迹在布料上晕开,像一朵丑陋的花。“贝尔摩德跑了。”他咬着牙说,额头上渗着冷汗,不知是疼的还是急的,“我打中了她的肩膀,但她还是钻进了地下通道,那里面的机关好像被提前破坏了。”

“别追。”我按住他的肩膀,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那是我特意留的逃生路线,尽头有警方等着。她跑不远,通道出口的监控已经拍下了她的身影,目暮警官正派警犬追踪。”

灰原突然跑过来,白色的运动鞋沾了泥土,裤脚还沾着草屑。她手里拿着从敌人身上搜出的手机,屏幕已经裂开,却还亮着,显示着加密的短信,发件人显示为“那位先生”。“他们还有后援,”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十分钟后到达,坐标显示就在北边的小树林,大约二十人,携带了火箭筒。”

我迅速调出地图,手指在触屏上滑动,调出卫星图像。北边的小树林地势低洼,中间有一片沼泽,是天然的屏障。“博士,”我对着对讲机说,“在这三个位置释放干扰弹,”我报出三个坐标,分别在树林的入口、中部和沼泽边缘,“让他们的通讯彻底中断,GpS也给我屏蔽掉,我要让他们变成无头苍蝇。”

阿笠博士的声音带着兴奋,还有点喘,大概是在忙着搬设备:“收到!保证让他们变成聋子瞎子!我的新型干扰弹能同时屏蔽五种波段,连军用频道都逃不掉!”

兰扶着受伤的警员走过来,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脸颊因为奔跑而泛红。她的白色开衫沾了不少灰尘,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的胳膊上有一道浅浅的划伤。“医疗包快用完了,”她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温柔,“但大家都很坚持,轻伤的都不肯下去休息。”她的目光扫过战场,落在那些倒在地上的敌人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用看到有人受伤了。”

我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微微一颤。她的手很烫,大概是刚才离火焰太近了。“快了,”我说,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擦伤,“等抓住‘那位先生’,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们就去吃鳗鱼饭,去看樱花,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当后援部队进入伏击圈时,我们的干扰弹正好引爆。一颗颗彩色的烟雾弹在树林里炸开,红的、绿的、黄的,像突然绽放的烟花,浓密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气味。那些人在烟雾中乱作一团,通讯器里只有刺啦的杂音,GpS屏幕上一片空白,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喊声,却找不到方向。

电磁枪的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地击中他们的武器。蓝色的光束在烟雾中穿梭,每一次亮起都伴随着武器落地的哐当声和敌人的闷哼声。新一的狙击枪始终瞄准着领头的人,那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头发花白,一半是白色一半是黑色,手指上的蛇形戒指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即使隔得远,我也能认出那枚戒指,是朗姆的标志。

“是朗姆。”灰原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组织的二把手,当年就是他下令监视我父母的实验室。”

我调整好呼吸,瞄准镜的十字线落在他的咽喉。他正举着对讲机大喊,侧脸的轮廓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嘴角的疤痕随着说话的动作扭动,像一条小蛇。“游戏结束了。”我轻轻扣下扳机,消音器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子弹穿过烟雾,精准地擦过他的颈动脉,留下一道血痕。

朗姆捂着脖子倒下,鲜血从指缝间涌出。他身边的人见状想要撤退,却被博士提前布置的电网拦住,惨叫声在树林里此起彼伏。警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树林牢牢罩住。

七、战后的宁静

打扫战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淡淡的霞光透过薄雾洒下来,给沾满露水的樱花镀上了一层金边。兰和女警员们一起包扎伤员,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先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再用碘伏消毒,最后缠上纱布,每个动作都一丝不苟。额前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滑落,露出光洁的额头,上面还沾着一点灰尘,像朵沾了晨露的花。

新一拄着临时做的拐杖,一瘸一拐地指挥大家收集证据。他的脚踝肿得像个馒头,兰刚才给他敷了冰袋,用绷带固定住了。他的胳膊已经包扎好,白色的纱布上渗出淡淡的血迹,但他脸上却始终挂着笑意,像个打赢了架的孩子,兴奋地跟警员们说着刚才的战斗细节,手舞足蹈的,差点又崴了脚。

阿笠博士蹲在一个被炸毁的干扰器前,心疼地捡着碎片。那些焦黑的零件在他手里被小心翼翼地拼凑着,像在修复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可惜了我的新发明,”他嘟囔着,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惋惜,“本来还想申请专利呢,这个波段屏蔽技术,可是我研究了三个月才搞定的……”

灰原递给我一杯热可可,杯子上印着小熊图案,是她最喜欢的那款马克杯,杯沿还有个小小的缺口。“朗姆招了,”她的指尖有些凉,大概是刚才在外面待久了,“‘那位先生’的真实身份是……”

“别急。”我打断她,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给远处的屋顶镀上金边,“等太阳出来再说吧。这么重要的消息,该在阳光下听才对。”

她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像被阳光吻过的月牙。“好吧。”她喝了口热可可,巧克力的甜香在空气中散开,“但你得答应我,听完之后,不许一个人扛着。”

“我答应你。”

回到工藤别墅时,柯南正趴在沙发上睡觉,怀里抱着一个抱枕,嘴角还沾着蛋糕屑——大概是兰给他留的夜宵。新一的解药时效刚好过去,变回小孩的他蜷缩在毛毯里,像只疲倦的小猫,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兰给他盖好被子,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蝴蝶,又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餐,煎蛋的香味很快弥漫开来。

工藤优作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上面,“那位先生”的照片泛着柔和的光晕。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戴着金丝眼镜,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谁也想不到这张脸背后藏着那么多罪恶。“国际刑警已经出发了,”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灰原突然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淡淡的红。她靠在沙发上,头轻轻歪向一边,看起来累极了。我把她拉到沙发上,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又拿了条毛毯盖在她身上。“睡一会儿吧。”我说,“这里有我们呢。”

她没有反驳,只是往我身边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吸渐渐变得均匀。阳光爬上她的脸颊,把那些细碎的绒毛照得如同金粉,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我轻轻拂去她发梢的灰尘,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组织的实验室里,她也是这样靠在我的肩膀上,看着窗外的星星说:“如果能逃出去,真想看看真正的星空。”

柯南翻了个身,梦呓般说:“鳗鱼饭……要双份……”

兰忍不住笑了,端着煎蛋从厨房走出来,眼角的泪却滑落下来,滴在柯南的毛毯上,晕开小小的深色圆点。“这孩子,做梦都想着吃的。”她说,声音里带着哽咽,却更多的是幸福。

夜深时,我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笼罩着沙发上的人们。灰原不知何时挪到了我的身边,像只受惊的小猫蜷缩着,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的梦。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哼起小时候妈妈常唱的歌谣。那是一首很老的童谣,调子简单,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她渐渐放松下来,呼吸变得均匀,嘴角却依旧紧抿着,像卸下了所有防备的孩子。我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突然明白,所谓的和平,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我们这些人,用彼此的体温,驱散黑暗的过程。

窗外的樱花落了满地,像一层厚厚的雪。远处的河水潺潺地流着,星光在水面上碎成一片,像撒了满地的钻石。我知道,明天醒来,阳光会透过窗帘照进来,兰会做好早餐,煎蛋的香味会弥漫整个屋子;新一(柯南)会吵着要看推理小说,还会偷偷抢博士的铜锣烧;博士会拿着新发明跑来跑去,兴奋地给我们演示;而灰原,或许会依然板着脸,却在递过来的咖啡里,悄悄多加一块方糖。

这样的日常,流水般平淡,却又星光般璀璨。而我们,会一直守护着它,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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