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雨后的东京带着草木湿润的气息,帝丹小学的操场边,几株晚樱还倔强地挂着零星花瓣。柯南蹲在沙坑边,看着光彦用树枝画出的“案件现场平面图”,耳朵却不由自主地捕捉着不远处的对话——工藤夜一正拿着一本植物图鉴,给灰原讲解墙角那丛三叶草的生长习性,声音不高不低,像浸了水的棉线,温和地缠绕在晨光里。

“柯南!你看这里!”步美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指着沙坑边缘一个模糊的脚印,“这个脚印比元太的还大,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

柯南回过神,刚要开口分析,教学楼的预备铃突然响了。少年侦探团的讨论戛然而止,几个孩子抱着书包往教室跑,柯南落在后面,看着工藤夜一和灰原并肩走进楼道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两人的步伐节奏莫名合拍,像一首没被谱成曲的二重奏。

上午的数学课,吉田老师在黑板上写满了复杂的数学题。柯南假装低头演算,余光却瞥见灰原正对着窗外发呆,手指在笔记本上轻轻画着什么——仔细看去,竟是巴黎那瓶“午夜巴黎”香水的瓶身轮廓。而斜前方的工藤夜一,看似在认真记笔记,笔记本边缘却露出半张速写,画的是圣心堂的圆顶,和灰原书签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下课铃刚响,柯南就被小川医生的电话叫到了走廊。听筒里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柯南君,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帮我看看那些玩具?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川叔叔,怎么了?”柯南握紧听筒,心里咯噔一下。

“昨天晚上,我在勇太的书包里发现了这个。”小川医生的声音压得很低,“一个新的音乐盒,也是匿名寄来的,里面放的曲子……是《摇篮曲》,智也生前最喜欢的那首。”

柯南的眉头瞬间皱起:“音乐盒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

“没有,包装和之前的玩具一样,都是普通的牛皮纸。但我刚才去查了医院的监控,发现昨天下午有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在儿科病房外徘徊,和你们说的荻野健一很像!”小川医生的呼吸变得急促,“我担心……他还在盯着勇太。”

柯南刚想说“我们马上过去”,身后突然传来工藤夜一的声音:“是小川医生吗?我刚才好像听到‘音乐盒’?”

柯南回头,看到工藤夜一和灰原站在不远处,两人手里都拿着刚接的热水,显然是听到了对话。灰原的眼神比平时锐利些,指尖捏着水杯的力道让指节泛白。

“夜一,灰原,”柯南压低声音,“小川叔叔说荻野健一可能又有动作了,我们得去看看。”

工藤夜一立刻点头:“我去跟老师请假,就说你肚子疼,我送你去医务室。”他转身往办公室走,脚步轻快却不慌乱,像早已规划好路线的棋手。

灰原递给柯南一张便签:“这是我刚才查的荻野健一的最新动向,他上周从建筑工地辞职了,银行账户里多了一笔二十万日元的现金,来源不明。”

柯南看着便签上清秀的字迹,心里一暖——这两人总能在他需要的时候,递上最关键的拼图。

三人赶到米花综合医院时,小川医生正在儿科门诊的休息室里来回踱步,白大褂的下摆被揉得皱巴巴的。看到他们进来,他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音乐盒,木质的外壳上刻着模糊的星星图案,上弦的旋钮已经有些松动。

“就是这个,”小川医生的声音发颤,“昨晚勇太说,是一个戴口罩的叔叔给他的,说‘这是你哥哥的礼物’。”

“哥哥?”柯南敏锐地抓住关键词,“勇太有哥哥吗?”

“没有!”小川医生猛地摇头,脸色惨白,“勇太是独生子,他根本不知道智也的事!那个男人是故意的,他在给勇太洗脑!”

工藤夜一拿起音乐盒,轻轻转动旋钮。清脆的《摇篮曲》流淌出来,旋律却有些走调,像是被人刻意调快了节奏,原本温柔的曲子变得有些诡异。“这音乐盒被动过手脚,”他指着底座的缝隙,“里面好像塞了东西。”

灰原从随身的笔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撬开底座。一张泛黄的照片从里面掉出来,照片上是个笑得灿烂的小男孩,抱着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音乐盒,背景是医院的儿童游乐区——正是三年前的荻野智也。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该还了。”

柯南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不是简单的警告,是宣战书。”他看向小川医生,“勇太今天在哪里?”

“在住院部的游戏室,护士陪着他。”小川医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现在就去接他!”

四人刚走到住院部走廊,就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喊声。游戏室门口围了几个护士,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正抱着一个挣扎的小男孩往外冲——正是荻野健一和勇太!

“放开我儿子!”小川医生嘶吼着冲上去,却被荻野健一狠狠推倒在地。

“你儿子?”荻野健一笑得狰狞,怀里的勇太哭得撕心裂肺,“他现在是我儿子!是你用智也的命换来的!”

工藤夜一反应极快,一把抓住荻野健一的胳膊。荻野健一没想到一个孩子有这么大的力气,踉跄着松开了手。勇太趁机挣脱,扑向赶过来的小川医生。

“荻野先生,你这样做,智也不会开心的。”工藤夜一的声音异常平静,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嘈杂。

荻野健一愣住了,眼神涣散地看着工藤夜一:“你懂什么……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他说要当医生救我……”

灰原悄悄绕到荻野健一身后,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手机,快速按下了报警电话。柯南则挡在小川父子身前,目光锐利地盯着荻野健一:“你每个月寄玩具和钱,不是为了复仇,是因为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智也的遗物,对不对?你舍不得扔,又不敢看,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它们‘活着’。”

荻野健一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蹲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诊断书,上面写着“肺癌晚期”。“我没多少时间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只想让他知道,他爸爸不是懦夫,我为他报仇了……”

“报仇?”小川医生扶着勇太站起来,眼眶通红,“你知道吗?智也去世后,我每年都去他的墓地,告诉他我救了多少孩子。上个月我还收到一封感谢信,是智也的小学老师写的,说他当年捐的骨髓救了一个白血病患儿……”

荻野健一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智也想当医生,不是为了让你报仇,是为了救人。”工藤夜一蹲下来,把那个音乐盒放在他面前,“你把他的音乐盒调得走调,就像把他的心愿扭曲了一样。”

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同时从楼下传来。荻野健一没有反抗,只是颤抖着抚摸着那张智也的照片,眼泪一滴滴砸在照片上,晕开了模糊的水渍。

警察带走荻野健一时,他突然回头,把音乐盒塞给勇太:“这个……本来就是给勇敢的孩子的。”勇太犹豫了一下,接过音乐盒,小声说:“谢谢叔叔。”

荻野健一的脚步顿了顿,肩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再也没有回头。

中午的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小川医生抱着勇太,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诊断书:“我会去看他的,给他讲智也的故事。”

柯南看着窗外掠过的救护车,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工藤夜一递过来一瓶热牛奶:“有些仇恨就像肿瘤,不切除会烂掉,切除了,才能长出新的东西。”

灰原在一旁补充:“比如记忆里的好。”她的目光落在游戏室里,几个孩子正围着勇太,听他讲那个会唱歌的音乐盒,笑声像风铃一样清脆。

回学校的路上,三人沿着医院后的小巷慢慢走。墙根的蒲公英被风吹得漫天飞,灰原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一朵沾着露水的三叶草:“这种草在法国叫‘幸运草’,传说找到四片叶子的人,能得到双倍的幸运。”

工藤夜一蹲下来,认真地在草丛里翻找:“那我们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给荻野先生和小川医生的幸运。”

柯南看着他们蹲在草丛里的样子,阳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片小小的云朵。他突然想起在巴黎酒窖里,灰原盯着1870年的拉菲时,工藤夜一悄悄往她手里塞了块巧克力;想起在埃菲尔铁塔上,工藤夜一把自己的外套披给灰原时,她耳尖泛起的红晕。这些细碎的瞬间,像三叶草的叶片,悄悄在记忆里舒展。

“找到了!”工藤夜一突然举起一片四叶草,叶片上的露水在阳光下闪着光。他小心地把草摘下来,分成两半,一半递给灰原,一半递给柯南,“分着戴,运气也能分着用。”

灰原把四叶草夹进笔记本,刚好压在那张香水图案的旁边。柯南则把草放进侦探徽章的盒子里,金属的冰凉和叶片的柔软,形成奇妙的对比。

回到学校时,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三人偷偷从后门溜进教室,吉田老师正讲得投入,没注意到他们。柯南刚坐下,就感觉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灰原把笔记本推过来,四叶草旁边多了一行字:“巴黎的铃兰种子发芽了。”

他抬头看向灰原,对方正假装看黑板,嘴角却藏着浅浅的笑意。工藤夜一则在前面转了转笔,笔记本上露出新画的速写:阿笠博士院子里的那块空地,画着小小的嫩芽,旁边标着“4月17日,晴”。

放学时,少年侦探团又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早上的“失踪案”。柯南含糊地应付着,目光却被校门口的一幕吸引——毛利小五郎正背着一个巨大的保温袋,唾沫横飞地跟小兰说着什么,保温袋上贴着的“易碎!恒温保存!”便签格外醒目。

“那不是装82年拉菲的袋子吗?”柯南心里嘀咕,快步走过去。

“夜一!柯南!灰原!”小兰挥手打招呼,脸上带着无奈的笑,“爸爸非要把那瓶酒带到警视厅去,说要让目暮警官‘长长见识’。”

毛利小五郎立刻挺起胸膛:“什么长长见识!我是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胜利之酒’!想当年我破获‘月影岛杀人案’的时候,要是有这瓶酒……”

“叔叔,”工藤夜一突然开口,“警视厅好像不让带酒精饮料进去吧?而且那瓶拉菲的最佳饮用温度是12c,您这么背着晃来晃去,味道会变的。”

毛利小五郎的脚步瞬间僵住,低头看着保温袋,表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变、变味?那怎么办?”

“不如先放回事务所,”灰原淡淡地说,“等结案庆祝时再喝,不是更有意义?”

这个提议正中毛利小五郎下怀,他立刻转身往事务所走,嘴里还嘟囔着“还是灰原懂事”。小兰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对三人说:“今晚园子要来家里吃饭,她说要听巴黎的趣事,你们也一起来吧?”

柯南刚想答应,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阿笠博士发来的:“灰原的铃兰长虫了,速来!”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焦急。工藤夜一对小兰说:“我们先去博士家看看,晚点再过去找你们。”

阿笠博士的院子里,果然一片狼藉。刚发芽的铃兰叶子上爬满了绿色的小虫,博士正拿着放大镜,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从巴黎带回来的种子啊!”

灰原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虫子的形态,眉头紧锁:“是蚜虫,专门啃食幼苗的嫩叶。”她起身从实验室里拿出一瓶自制的驱虫剂,“这是用艾草和薄荷做的,对铃兰无害。”

工藤夜一找来小喷壶,小心翼翼地往叶片上喷洒药剂。柯南则帮忙清理周围的杂草,防止虫子扩散。三人分工合作,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地上画了幅忙碌的画。

“说起来,”阿笠博士推了推眼镜,“夜一你写的酒店简介,我给优作看了,他说你把‘时间的味道’写活了呢。”

工藤夜一的耳尖微微发红:“爸爸就是随口夸夸。”

“才不是,”灰原一边用棉签擦掉虫屎,一边说,“他在简介里写‘酒窖的湿度计永远停在75%,像在守护一个不会醒来的梦’,这句话我很喜欢。”

柯南惊讶地看向灰原——他记得这句话,当时夜一写的时候,灰原正在旁边看一本关于葡萄酒酿造的书,看似没在意,却把句子记在了心里。

夕阳西下时,铃兰终于被抢救了过来。灰原把最后一片病叶剪掉,轻声说:“明天再来看看,如果没问题,就能活下来了。”

“肯定能活,”工藤夜一笑着说,“毕竟是从巴黎来的勇士。”

柯南看着两人蹲在花盆前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株铃兰像个奇妙的纽带,把巴黎的记忆和东京的日常紧紧连在了一起。

赶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时,园子正唾沫横飞地讲述着她新交的法国笔友:“他说巴黎的男生都超浪漫,会在香榭丽舍大街给女生买玫瑰!”看到三人进来,立刻招手,“夜一快来!说说你们在巴黎有没有遇到帅哥美女?”

工藤夜一刚坐下,就被园子缠住了。小兰端来刚做好的铜锣烧,柯南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甜香瞬间在嘴里弥漫开来。毛利小五郎则小心翼翼地把那瓶拉菲从保温袋里拿出来,放在餐桌上展示,像在展览稀世珍宝。

“你们不知道,”毛利小五郎得意地敲着桌子,“这瓶82年的拉菲,当年在波尔多的评分是满分!全世界只有六千瓶!”

“真的假的?”园子凑过去,好奇地打量着酒瓶,“那岂不是很贵?”

“何止贵,”毛利小五郎眯起眼睛,仿佛已经在品尝美酒,“这可是身份的象征!想当年我……”

“爸爸!”小兰无奈地打断他,“吃饭的时候别总说酒。”

晚餐的气氛格外热闹。园子缠着灰原问巴黎的香水,小兰则和工藤夜一讨论着卢浮宫的油画,毛利小五郎时不时插一句关于红酒的见解,柯南坐在中间,听着大家的笑声,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常比任何案件都更珍贵。

饭后,园子要去参加朋友的派对,先行离开了。小兰收拾碗筷时,突然说:“对了,新一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在伦敦破了个大案,还说……”她的脸颊微红,“说想我了。”

柯南的耳朵瞬间红了,低头假装喝茶,心里却甜滋滋的。

工藤夜一看出了柯南的窘迫,故意大声说:“新一哥哥肯定是怕小兰姐姐被别人追走,才说想你的!”

“夜一!”小兰的脸更红了,伸手去拍他,却被他灵活躲开。两人闹作一团,客厅里的笑声像羽毛一样轻轻飘着。

灰原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手里转着那枚圣心堂书签。工藤夜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杯热可可:“刚才园子说的那款香水,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再去巴黎给你带。”

灰原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轻声说:“不用了,我那瓶还没用完。”顿了顿,又补充道,“谢谢你的书签,很好用。”

工藤夜一的嘴角弯了弯,没再说什么,转身加入了客厅的喧闹。

夜深了,柯南躺在榻榻米上,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工藤夜一睡得很沉,眉头偶尔会轻轻蹙一下。灰原则蜷缩在角落,像只安静的猫,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银边。

柯南想起今天在医院的场景,想起荻野健一颤抖的双手,想起小川医生通红的眼眶。他忽然明白,有些案件的真相,不只是凶手和手法,还有藏在仇恨背后的爱与遗憾。就像那瓶82年的拉菲,人们记住它的昂贵,却忘了它曾是阳光下努力生长的葡萄。

月光越来越亮,柯南渐渐睡着了。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巴黎的酒窖,1870年的拉菲旁边,放着一瓶普通的矿泉水,瓶身上映着三个人的笑脸——他的,夜一的——还有灰原的。

酒窖里的橡木桶散发着陈年的香气,1870年的拉菲标签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而那瓶矿泉水瓶身上的笑脸,却比任何名酒都要鲜活。柯南伸手去碰,指尖却穿过了虚影,惊醒时发现天已微亮。

工藤夜一和灰原还在睡,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灰原的发梢,像撒了把碎金。柯南悄悄起身,走到窗边。楼下的樱花树不知何时又落了一层花瓣,沾在湿漉漉的石阶上,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胭脂盒。

“醒了?”身后传来灰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有些凌乱,“要去博士家看铃兰吗?”

“嗯,”柯南点头,“你再睡会儿,我去叫夜一。”

“不用,”工藤夜一也坐了起来,眼里还带着惺忪,“一起去吧,说不定已经长新叶了。”

三人轻手轻脚地离开,清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鸟鸣和他们的脚步声。路过便利店时,工藤夜一突然停下:“买瓶牛奶?”他转头看向灰原,“你昨天说喜欢这家的北海道牛奶。”

灰原愣了愣,点头:“再加两个三明治。”

柯南看着工藤夜一熟练地从冷柜里拿出牛奶和三明治,突然想起巴黎街头的清晨,他也是这样,在面包店门口帮灰原抢最后一个可颂。有些习惯,原来不知不觉就跟着回来了。

阿笠博士的院子里,铃兰果然抽出了新的嫩芽,嫩绿色的叶片卷着边,像婴儿攥紧的小拳头。灰原蹲在花盆前,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活下来了。”

“就说它是勇士吧。”工藤夜一笑着拧开牛奶,递给她。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在灰原的手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柯南靠在门框上,看着那株铃兰,突然觉得荻野健一或许也像这株植物。仇恨像蚜虫,啃食着他的心,但小川医生那句“智也救了人”,就像那瓶驱虫剂,终究让他找回了些清醒。

“对了,”阿笠博士从实验室里探出头,“昨天警视厅来电话,说荻野健一申请捐赠遗体,想把能用的器官捐给儿童医院。”

柯南愣住了。灰原和工藤夜一也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动容。

“他说,”阿笠博士推了推眼镜,“这是智也没完成的事。”

风吹过院子,铃兰的新叶轻轻摇晃,像在点头。柯南掏出侦探徽章的盒子,那半片四叶草还在,叶片上的纹路被阳光照得清晰可见。他忽然明白,所谓幸运,或许不是避开风雨,而是在风雨过后,还能想着把剩下的阳光分给别人。

上午的课上,柯南看着窗外的三叶草,光彦和步美还在讨论沙坑的脚印,元太则惦记着中午的鳗鱼饭。工藤夜一在笔记本上画着铃兰,笔尖偶尔停顿,看向灰原的方向——她正低头看着那半片四叶草,嘴角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放学时,小兰在校门口等他们,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新一寄来的,说给夜一和灰原的伴手礼。”

盒子里是两枚书签,一枚刻着埃菲尔铁塔,一枚是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边缘都镶着细小的银线。工藤夜一拿起铁塔书签,递给灰原:“你不是喜欢巴黎的夜景吗?”

灰原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像触电般缩了缩,随即把金字塔书签塞给他:“这个更适合你。”

柯南看着他们交换书签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两枚书签像两把钥匙,打开了藏在日常里的秘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侦探徽章里的四叶草,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上面,闪着细碎的光。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有案件的惊心动魄,也有清晨的牛奶和新发的嫩芽。就像那瓶82年的拉菲,最终要开瓶分享,才不算辜负曾经在阳光下的生长。而那些藏在仇恨背后的爱,那些藏在疏离下的在意,终会像铃兰一样,在某个清晨,悄悄抽出新的枝叶,在风里轻轻摇晃,说着只有懂的人才能听见的话。

工藤夜一接过金字塔书签时,指尖有意无意地在灰原手背上多停留了半秒。那触感像羽毛扫过,灰原的耳尖倏地泛起红,转身时差点撞到走廊的立柱,被工藤夜一伸手稳稳扶住。

“小心。”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晨起未散的沙哑,呼吸拂过灰原的耳廓,像温水漫过鹅卵石。

“谢谢。”灰原挣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书包带在肩上晃出细碎的弧度。柯南跟在后面,看着工藤夜一望着灰原背影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笑意,比巴黎街头的阳光还要暖。

上午的生物课讲植物细胞,吉田老师让大家用显微镜观察洋葱表皮。灰原调试镜头时,睫毛在镜片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工藤夜一凑过来,假装看自己的载玻片,手肘却悄悄顶住她的桌沿,帮她稳住微微晃动的显微镜:“焦距偏了。”他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载物台右侧的旋钮,“顺时针转半圈。”

灰原依言转动旋钮,视野里的细胞瞬间清晰起来。她抬眼时,正撞见工藤夜一收回的手——他的指尖还沾着点洋葱的汁液,在阳光下泛着透明的光。“谢了。”她低下头,在笔记本上画细胞结构图,笔尖却在细胞壁的位置顿了顿,添了个小小的四叶草图案。

午休时,少年侦探团拉着柯南去操场踢足球,灰原则抱着笔记本坐在树荫下。工藤夜一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小小的喷壶,走到铃兰盆栽前(他早上特意从博士家移栽到学校的小花盆里),细细地往叶片上喷水。水珠挂在嫩尖上,像谁撒了把碎钻。

“你倒是把它当宝贝了。”灰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工藤夜一回头,喷壶还举在半空:“毕竟是从巴黎来的勇士,得好好养着。”他往旁边挪了挪,给灰原让出位置,“你看,新叶比早上又展开了点。”

灰原蹲下来,指尖避开水珠,轻轻碰了碰叶片背面。那里有层细密的绒毛,像婴儿的胎发。“巴黎的铃兰是白色的花,”她忽然说,“每年五月会开成串,像挂着的小铃铛。”

“那等它开花,我们去巴黎看?”工藤夜一的语气很随意,像在说“去便利店买牛奶”。

灰原的动作顿住了。阳光穿过树叶落在她脸上,光斑随着风晃啊晃,晃得她心跳漏了一拍。“再说吧。”她站起身,书包带又开始晃,“柯南他们该回来了。”

工藤夜一看着她的背影,把喷壶塞进兜里,指尖还残留着水珠的凉意。他低头看向铃兰,忽然觉得这株植物比巴黎的任何一朵玫瑰都要珍贵——它见过灰原在酒窖里盯着1870年拉菲时的失神,也听过她在埃菲尔铁塔上轻声哼的法语童谣,现在又扎根在东京的土壤里,成了只有他们懂的秘密。

下午的自习课,灰原趴在桌上补觉,头发滑下来遮住半张脸。工藤夜一翻开素描本,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他没画课本上的几何图形,而是勾勒出灰原睡着的样子:睫毛的弧度,抿紧的嘴角,还有被阳光晒得泛粉的耳垂。画到她攥着书签的手指时,他特意加重了线条——那枚埃菲尔铁塔书签的一角,正硌在她的掌心。

放学铃响时,灰原猛地惊醒,额前的碎发被压得翘起来。工藤夜一递过一面小小的镜子:“炸毛了。”

灰原瞪他一眼,却还是接过镜子,对着理了半天头发。柯南在一旁偷笑,被灰原用眼神警告了回去。三人往校门口走时,工藤夜一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牛皮纸包:“给你的。”

纸包里是块巧克力,包装上印着巴黎歌剧院的图案。“上次在香榭丽舍大街,你盯着这家店看了三分钟。”他说得轻描淡写,耳根却有点红。

灰原捏着巧克力,包装纸的棱角硌着手心,像块小小的暖炉。“你倒记得清楚。”她拆开封纸,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可可的微苦混着焦糖的甜,漫过舌尖时,忽然想起巴黎那家巧克力店的老板娘说的话:“好的巧克力,要和懂的人一起吃。”

“柯南!”小兰的声音从路口传来,她身边站着园子,两人手里都拿着冰淇淋,“你们怎么才出来?”

园子一眼瞥见灰原手里的巧克力,立刻凑过来:“哇!是巴黎的‘天使之吻’!夜一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偷偷给灰原带礼物!”

工藤夜一挑眉:“你上次说要的限量版漫画,我也给你带了。”

“真的?!”园子瞬间忘了巧克力的事,拉着工藤夜一往事务所跑,“快给我看看!”

小兰无奈地摇摇头,递给柯南和灰原各一支冰淇淋:“园子就这样,看到漫画就疯了。”她看着灰原手里的巧克力,笑着说,“夜一这孩子,看着冷淡,心思细着呢。上次在巴黎,他看到你对着橱窗里的星象图发呆,回来就找优作叔叔要了本19世纪的星图册。”

灰原咬冰淇淋的动作顿住了。她确实在巴黎圣母院附近的一家古董店门口,看过一幅1889年的星象图——那天晚上,工藤夜一借口去买水,消失了快半小时。

“他还说,”小兰的声音带着笑意,“灰原看星图的时候,眼睛亮得像装了银河。”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灰原看着工藤夜一被园子拽着跑的背影,他的书包在肩上颠啊颠,露出里面那本星图册的一角。冰淇淋在手里慢慢融化,甜腻的汁水顺着指尖往下滴,她却没察觉——心里那点被说中秘密的慌乱,早盖过了指尖的黏腻。

回到事务所时,毛利小五郎正对着那瓶82年的拉菲发愁。“到底什么时候开啊?”他围着酒转了三圈,“要不今晚就开?”

“爸爸!”小兰把他推开,“说了要等结案庆祝的!”

工藤夜一从书包里掏出星图册,递给灰原:“你看看,是不是和那家店里的一样?”

灰原翻开册子,泛黄的纸页上印着1889年的巴黎星空,猎户座的腰带三星清晰可见。“你怎么找到的?”她指尖划过猎户座,那年的冬天,她跟着组织在巴黎大学参加研讨会,每个深夜都能在实验室的窗户里看到这三颗星。

“我爸的朋友是古董收藏家。”工藤夜一坐在她身边,指着星图册的扉页,“这里有原主人的笔记,说1889年的冬天,埃菲尔铁塔刚建成的时候,猎户座就悬在塔尖正上方。”

灰原抬头时,撞进他的眼睛里。那里映着星图册上的星光,也映着她的影子,像把整个巴黎的夜空都装了进去。

柯南假装看漫画,用眼角余光偷瞄两人。工藤夜一的手指在星图上点了点,灰原的头慢慢凑过去,两人的肩膀时不时碰到一起,像两棵靠得很近的树。他忽然觉得,这场景比任何案件都要温暖——就像巴黎的雨夜,他们挤在同一把伞下,听着雨声敲打着伞面,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懂。

晚饭时,毛利小五郎又开始念叨拉菲,园子则抱着漫画啃得津津有味。灰原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和工藤夜一交换个眼神——他会把她不爱吃的青椒悄悄夹到自己碗里,她则会把他喜欢的鳗鱼块推过去一点。

饭后,园子要去参加派对,临走前塞给灰原一张纸条:“这是夜一在巴黎给你拍的照片,他不让我给,我偷偷复印了一张。”

照片上是灰原站在塞纳河畔的背影,夕阳把她的轮廓染成金红色,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可颂。背面有行字,是工藤夜一的笔迹:“2023年4月15日,巴黎的风是甜的。”

灰原把照片夹进星图册,刚好是猎户座那一页。工藤夜一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偷看别人东西不好吧?”

“谁偷看了?”灰原把册子合上,却被他按住了手。他的掌心温热,隔着薄薄的纸页,能感受到星图册上凹凸的纹路。

“明天周六,”工藤夜一的声音很低,“去天文台看星星?”

灰原看着他的眼睛,那里的星光比星图册上的还要亮。“好。”她听到自己说。

夜深人静时,柯南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工藤夜一在给灰原讲星图册里的故事,灰原偶尔会问一两句,声音轻得像羽毛。他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月亮,忽然觉得这两个家伙,就像猎户座的两颗星,看似隔着遥远的距离,其实早就在宇宙里绕着同一个重心旋转了很久。

第二天清晨,工藤夜一果然来叫灰原。他骑着一辆复古的自行车,后座绑着个野餐篮。“走吧,天文台七点的日出最好看。”

灰原坐上后座,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角。自行车穿过寂静的街道,樱花花瓣落在车筐里,像撒了把粉色的雪。路过阿笠博士家时,他们看到那株铃兰又展开了一片新叶,在晨露里闪着光。

“它会长出花苞吗?”灰原问。

“会的,”工藤夜一蹬着自行车,风把他的声音吹得很轻,“等它开花的时候,我们再去巴黎。”

自行车拐过街角,把沉睡的城市抛在身后。东方的天空渐渐泛白,猎户座的星光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朝阳的金红。灰原低头看着车筐里的樱花,忽然觉得,有些约定不用刻意说出口——就像这株铃兰,就像那本星图册,就像此刻握在手里的衣角,早把未来的日子,串成了一串叮当作响的铃铛。

天文台的山顶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工藤夜一打开野餐篮,里面是三明治和热牛奶,还有那盒没吃完的“天使之吻”巧克力。灰原坐在长椅上,看着太阳从东京的楼宇间跳出来,把工藤夜一的侧脸染成金红色。

“你看,”工藤夜一指着天边,“今天的猎户座,和星图册上的一样亮。”

灰原抬头,晨光里,猎户座的腰带三星依稀可见。她忽然想起巴黎的那个夜晚,工藤夜一也是这样,指着夜空说:“看到那颗最亮的参宿四了吗?它的光,走了640年才到地球。”

“就像有些心意,”灰原轻声说,“要走很久,才能被接住。”

工藤夜一转头看她,眼里的笑意像融化的蜂蜜。他掰了块巧克力递过去,指尖碰到她的,这一次,谁都没有躲开。

远处传来城市苏醒的喧嚣,近处是风吹过草地的声音。铃兰在山下的花盆里悄悄生长,星图册躺在野餐篮里,巧克力的甜混着晨光的暖,漫过两个人的指尖,漫过东京的清晨,漫向很远很远的以后——那里有巴黎的铃兰花海,有东京的樱花雨,还有两个并肩看星星的身影,像猎户座的星,永远在宇宙里,亮着属于他们的光。

侠客书屋推荐阅读:我来自黄泉掀饭桌!小疯批夺回气运后不忍了一吻定情,总裁甜蜜囚爱开局逃婚,疯批太子穷追不舍穿成霸总娇妻失败后,在恋综选夫穿越四合院之我有系统我怕谁杂货铺通古今,我养的将军醋翻了快穿神君大人的糖去哪了逼她给白月光顶罪?渣父子我不要了师尊怎么那么撩你崽崽让哪里逃灵异界大佬:全家跪求我带飞江澄重生后开局出生在魔域盗墓,被偷听心声后我暴露了荒村血祭人在奥特:从海帕杰顿幼虫开始快穿阎罗王:这个女配不太毒惊!陆爷的心尖宠竟是马甲大佬HP万人迷在圣芒戈诱反派!勾疯批!顶级尤物撩疯了千方百计与千方百计快穿:殿下她是个万人迷重生80,从在大兴安岭打猎开始少年白马:把自己炼成药人霍格沃兹:魔法世界第一个资本家谁懂啊?我粉的主播成影后了!陈情令:如果长安牛马实录穿成反派大佬的漂亮毒妻七零:穿成了早逝炮灰她逆天改命书穿圣母女主:老娘双刀定人生娇美知青与糙汉酱酱漾漾的生活炮灰前妻觉醒后决定拿钱走剧情帝妃掌妖异血瞳乱天下在老师面前乱舞的麻瓜从mc开始的万界之旅逐星传说原神:我是天理,不是你们老婆!Re:艾蜜莉雅很想让我当王妃!特摄盘点:铠甲假面?统统碗里来炮灰太娇软,掐腰就会哭绑定神豪系统,我有亿点点钱侯府丑女,她又美又辣从合租开始恋爱穿越兽世,我家夫君超粘人钟小艾前男友,亮平公报私仇查我温助,听说你想结婚中间地带风雨凄凄花落尽大院娇妻美又飒,冷面硬汉要破戒
侠客书屋搜藏榜:王爷别虐了,你的暗卫娇妻早跑了影视遇上对的人互绿!你舔白月光,我撩隔壁残王【变形金刚】俘虏求生记重生后,阿姨卷起来弃女觉醒退婚后,清冷权臣他以身相许精灵:从当大木博士助手开始误撩顶级豪门大佬后被天天放肆宠快让开!那个女孩是我的人生如意全靠演技这个女主竟然是食死徒明日方舟:迷途的旅人重生为博士奴隶修仙传繁花错位似流年王妃状态易崩坏公主殿下请理智,亡国敌君是绿茶开局就遭百鬼缠身要相信阳光总在久别重逢,傅先生总说我始乱终弃双面恋人我在斗罗开酒馆,醉倒朱竹清暗相思,无处说,夜来惆怅烟月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南街小子新书徒儿下山找师姐吧快穿:漂亮老婆又被抱走了八零二嫁小甜妻火影:斑爷等等我们不是兄弟情吗野小子与野百合太一神主之斗罗大陆梨子圆了小知青从末世来穿越后只想好好活着火影直播从剧场版开始变强从喰种开始我家当铺当鬼神我的二次元之旅,启程了闪婚大叔后,挺孕肚离家出走我才不是配角火影:人在宇智波,我能提取词条小道姑直播太准!日赚一亿成首富我们的岁月长河虎啸乾坤:万物传奇诡异修仙世界:我能豁免代价双世青佩十七时五十八分的落日快穿:炮灰剧本?抱歉我才是女主同谋合污【刑侦】杨然修仙传让你进宫当刺客:你居然偷了女帝的心
侠客书屋最新小说:甲面骑士之符咒次元录我在魔幻美利坚经营私立监狱岩王帝君:开局知天命,布局提瓦我靠空间灵泉富养病娇夫君盗墓,穿进了求生游戏怎么办柚见星光大力女子反差萌,军少把我狠狠宠金融帝国之股神归来反派好感系统:从祁同伟开始改变伯府狗辈抢权位,主母重生全家跪崩铁观影,你们有些过于正常了穿越异界,带领全村修仙废物世子的我改变了全世界错嫁反派大佬,随军养崽躺赢了洪荒:笔下遮天,人族无敌龙珠让我发家致富,可蓝星破产了快穿:男主总想给我加戏份柯南世界的不科学偶像沉睡亿万年,苏醒即无敌纵横高武:系统,给我加点全球高武:我的功法能自动进阶二婚来袭,黎少你靠边咬耳朵穿越红楼,我是天可汗云荒劫:焰纹觉拍卖返利,我成为了人族大帝末世之开局我能召唤A10偷偷听风说你星铁:真理女士是黄金裔的白月光剑术无敌,但为何称我神策诡谋镇魔司:开局被狐妖掏心我杀疯了七零不下乡:手握铁饭碗心不慌仙缘劫:我与狐仙的四十年位面经营,我的商铺遍布万界抗战:从血战金陵到远征缅甸重生70,我带着糙汉变首富校园读心,见一个拆一双姝阮诸天之路兆灵打工人在异世界成邪神了风印承辉:宜修太后传我的系统小爱同学无敌了密统帝国寻龙纪:逆时追秦全职法师觉醒召唤系我靠神级地图挖矿闯秘境四合院:悟性逆天,云爆白象猫的一千零一梦这个书生有杀气燕云望:后周与辽的未战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