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仙尘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我们先隐藏身份,扮成外地来的商人,从西城门入城。灵儿,你负责打探消息;琴儿,你留意城内的灵力波动,尤其是城主府方向;妖妖,你帮我们感知‘棋魂之力’的来源,或许能找到关于凶手的线索。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实力。”
三人简单伪装一番 。孟仙尘换上一身青色长衫,腰间挂着一个算盘,扮成账房先生;琴剑则穿了件素雅的布裙,抱着九霄环佩琴,装作走街串巷的琴师;灵儿最是利落,直接套上一身粗布短打,背着个货郎担,里面装着些针头线脑,活脱脱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收拾妥当后,三人朝着西城门走去。
走到城门口,果然如灵儿所说,城门两侧空荡荡的,只有两名守城士兵懒洋洋地靠在城门旁,手中的长枪斜插在地上,眼神涣散地打量着过往行人 。说是过往行人,其实自他们靠近城门的半个时辰里,除了偶尔巡逻的士兵,连个出城的百姓都没有。
“站住!干什么的?” 一名士兵看到孟仙尘三人,懒洋洋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灵儿立刻堆起笑容,走上前递过几枚铜板:“官爷,我们是从邻县来的小商贩,想进城做点小生意,您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呗。”
士兵接过铜板,掂了掂,眼神依旧警惕:“做什么生意的?最近府城不太平,城里的规矩你们知道吗?”
“知道知道!” 灵儿连忙点头,“我们听说府城最近管得严,所以特意早早就来了,绝对不惹麻烦!您放心,我们就是卖些针头线脑和小玩意儿,赚点辛苦钱。”
另一名士兵上下打量了琴剑一番,目光落在她怀中的九霄环佩琴上:“这女的是干什么的?抱着把琴,想在城里卖艺?”
琴剑微微欠身,声音温和:“官爷,小女子只是个走街串巷的琴师,靠弹唱赚点路费,绝不敢在府城惹事。”
士兵对视一眼,似乎没发现异常,便侧身让开道路:“进去吧。记住,日落前必须出城,晚上不许在城里逗留;还有,不准靠近城主府和城防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灵儿连忙道谢,招呼着孟仙尘与琴剑,快步走进城内。
刚踏入城门,一股压抑的氛围便扑面而来。宽阔的街道上铺满青石板,却布满了裂缝与杂草,显然许久没有修缮;街道两侧的商铺大多紧闭着门,门板上贴着 “歇业”“转让” 的告示,偶尔有几家开门的商铺,也只是半掩着门,掌柜的趴在柜台上打盹,对路过的行人视而不见。
“这府城…… 怎么比清风镇还冷清?” 灵儿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惊讶,“就算有青云宗捣乱,也不该这样啊。”
琴剑指尖轻轻拨动琴弦,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 “传音入密” 说道:“殿下,我能感应到百姓的气血波动大多集中在城南的贫民区,那里的气息很微弱,像是长期处于恐惧之中。”
孟仙尘点头,朝着城南的方向努了努嘴:“我们去贫民区看看,那里或许能打探到消息。”
三人沿着街道快步走向城南,沿途偶尔能看到巡逻的士兵,他们穿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长枪,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路过紧闭的商铺时,还会踹上一脚门板,似乎在警告里面的人不要出来。
走到城南贫民区,景象更是凄惨。低矮的土坯房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屋顶的茅草随风摇曳,随时可能坍塌;街道上污水横流,散发着刺鼻的臭味;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蹲在墙角,眼神呆滞地看着地面,看到孟仙尘三人路过,立刻惊恐地躲进屋内,关上房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儿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有些发红,“就算遇到灾荒,也不该这么惨啊。”
孟仙尘走到一间半掩着门的土坯房前,轻轻敲了敲门:“老乡,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想向您打听点事,方便开门吗?”
屋内没有回应,只有轻微的啜泣声。孟仙尘又敲了敲门,语气温和:“老乡,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府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街上这么冷清。”
过了许久,房门才缓缓打开一条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探出头,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孟仙尘三人:“你们…… 真的是外地来的?不是城主府派来的人?”
“不是不是!” 灵儿连忙摆手,“我们就是普通的商贩和琴师,路过府城,看到这里不对劲,才想问问情况。”
老奶奶犹豫了许久,才打开房门,让三人进屋。屋内阴暗潮湿,只有一张破旧的土炕和一张缺了腿的桌子,墙角堆着一些发霉的红薯,显然是一家人的口粮。
“老奶奶,府城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街上这么冷清,百姓们也都这么害怕?” 孟仙尘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老奶奶叹了口气,抹了把眼泪:“唉,别提了。自从三个月前,城主大人颁布了‘宵禁令’,府城就一天比一天冷清了。刚开始只是晚上不许出门,后来变成下午就不让上街了,再到现在,连白天都没几个人敢出来了。”
“宵禁令?为什么颁布宵禁令?” 灵儿疑惑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 ' 孩子失踪 ' 的事!\" 老奶奶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浑浊的眼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在布满补丁的粗麻衣上晕开深色痕迹,\"三个月前,城南最先有孩子失踪,一开始只是一两个,大家以为是孩子贪玩跑丢了,可后来失踪的孩子越来越多...\"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脊背像虾米般蜷缩,苍老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呜咽,\"短短三个月,光我们这边棚户区就丢了十几个孩子!那些孩子最小的才四岁啊... 每天夜里,都能听见孩子娘撕心裂肺的哭喊。\"
孟仙尘正要开口询问,老奶奶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布满老茧的手颤抖得厉害:\"到现在,据说是整个府城失踪的孩子已经超过一千个了!官府贴了告示说是人贩子作祟,可根本查不出半点线索。\" 她浑浊的瞳孔突然闪过一丝恐惧,压低声音道:\"有人说... 是府城地下有脏东西在吃人,专挑童子精气旺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