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小心翼翼地抱到秋怡姐身旁,小家伙兀自睡得香甜,呼吸均匀。仔细看去,他眉心间那一点鲜活的朱砂痣,竟与我的如出一辙,仿佛烙印着同源的神性。那小脸蛋的轮廓依稀像我,带着些未脱的稚气与清秀,可细看五官,眉眼唇鼻,却更多继承了秋怡姐的温婉与明丽。
我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柔嫩的脸颊,故作凶狠地低语:“臭小子,你的出生,几乎要了老娘的命!” 话虽如此,眼底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一丝初为人“母”(尽管宗法上颇为复杂)的柔软。
趁着休养的间隙,我和徐秋怡靠在病床上,头碰头地合计了半天。关于孩子的名字,我们最终拍板——曹曦玥。
“曦”为晨光,寓意这孩子如同冲破长夜的第一缕光芒,承载着新的希望;“玥”是神珠,既暗合他不凡的来历,也寄托了平安珍贵的愿望。我私下里还有一层不足为外人道的考量:我这算是两手准备,万一这臭小子以后也像我一样,被那莫名其妙的神力或命运弄成女儿身,改名字也麻烦!想想去年我改名字、改性别那通折腾……
念头转到此处,一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我在心里对着那不知在何方的紫微大帝本体狠狠记上一笔:哼!要是我这儿子将来真被弄成了女儿身,老娘我就是打上凌霄殿,掀了那紫微垣,也要讨个说法!
每天晨曦微露,我便来到一楼的花园,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练习着古典舞蹈,妈妈心疼地叫我好好休养,别太拼命了。不拼?那冠军岂不是要被他人如饿虎扑食般抢走了,我的三千块钱奖金啊!
出院前的最后一道手续,是办理出生证明。此时的我,仿佛风中残烛般,虽能勉强下地行走,但脚步却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虚浮。当工作人员照例询问“父亲姓名”时,我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一个名字,仿佛这个名字已经在我心中默念了千百遍。
“萧逸。”
话一说完,我自己都呆住了,紧接着一种恶作剧成功后的、夹杂着各种情绪的喜悦涌上心头。嘿嘿,萧逸呀萧逸,这个现成的“接盘侠”,当得可真是实至名归啊!哈哈哈,太棒了,太棒了!
一个荒唐又带着些许报复快感的想法冒了出来:大不了……以后真把他“娶”回家?反正兼祧二房,也不是不可以再……
“呸呸呸!”我猛地摇头,赶紧把这离谱的想法甩出去。他是苏雪那丫头心里藏着的人,又是我哥曹楠的死党挚友,我在这儿胡琢磨什么呢!真是疼糊涂了!
冷静下来,一个更稳妥、也更符合情理的方案浮现。我对着内心那点莫名的躁动暗自定了调:算了,便宜那家伙了。以后,就让曦玥叫他一声‘干爹’吧!
手续办妥,我拿着那张薄薄却意义非常的出生证明,看着父亲栏那个熟悉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新的篇章,伴随着这个孩子的降临和这个小小的“秘密”,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