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煊一愣，拿出齿轮注入灵力。果然，星图上那个代表幽泉的暗红点不见了。
“怎么回事？被发现了？还是…目的达到了？”凌煊皱眉。
沈聿川目光沉凝：“或许，博物馆的行动只是幌子。他们的真正目标，已经由那个移动点完成了。”
凌煊骂了一句：“靠！声东击西？这帮孙子真够滑溜的！”
凌煊靠在车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忽然叹了口气：“老板，我觉得咱们得像打地鼠一样，一个一个敲下去，太被动了。”
沈聿川看向他：“你想怎么做？”
凌煊坐直身体，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得想个办法，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比如…放出点诱饵？”
他晃了晃手里的千机阁齿轮，露出一个坏笑。
“比如说，让某些人知道，‘钥匙’不仅活蹦乱跳，还得到了他们很重要的地图…你说，他们着不着急？”
沈聿川看着凌煊脸上那熟悉的带着点奸诈的坏笑，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他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风险可控？”
“放心！”凌煊一拍胸脯，“老祖宗我钓鱼，向来是姜太公级别——愿者上钩，还能让它脱了钩？咱们得把饵做得香喷喷，但又带点刺，让他们看得见，吃不着，急得抓耳挠腮！”
他掏出那个千机阁齿轮，在手里抛了抛：“这玩意儿就是个定位器加信息库，幽泉和千机阁肯定有办法感知它的状态。咱们先给它加点料。”
回到沈聿川的顶层公寓，凌煊立刻开始了他的“钓鱼”准备工作。
他没去动齿轮本身的结构，而是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一堆小配件、一小块从迷踪古镇带出来的碎玉、甚至还有几颗沈聿川酒柜里顺来的蕴含着微弱灵气的宝石。被沈聿川眼神扫过后，凌煊讪讪放回去两颗。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像个小孩子摆弄玩具，用朱砂笔在齿轮外围的空隙处，小心翼翼地绘制了几个看似毫无规律却又极其繁琐的符文。
这些符文并非玄门正统，倒像是他结合了现代电路板和古代阵图自创的赛博玄学产物。
“我在给它加密的同时，留了个后门。”凌煊一边画一边解释，嘴里还叼着根巧克力棒。
“相当于给它套了个信号放大器，但只对特定频率的能量波动起反应。幽泉的人一旦试图远程感应这齿轮，就会收到一个带着‘钥匙’特有波动的反馈信号，信号源嘛…嘿嘿。”
他抬头，冲着沈聿川眨眨眼：“就定在城隍庙后面的旧货市场怎么样？那地方鱼龙混杂，气息混乱，最适合浑水摸鱼，而且小吃摊特别多！”
沈聿川：“…你的目的是最后一句吧。”
凌煊理直气壮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需要我做什么？”沈聿川问，默认了他的方案。
“老板你嘛，”凌煊画完最后一笔，满意地看着微微发光的齿轮，“当然是负责当‘定海神针’兼‘终极保险’。”
注意到沈律川略微不解的眼神，凌煊继续解释：“你气场太强，离太近容易把鱼吓跑。就在外围策应，顺便在特定的位置…包个场？我是说，确保咱们‘钓鱼’的时候，别误伤了普通群众，顺便清理一下可能存在的围观群众。”
他说得含蓄，但沈聿川明白，意思是让他动用资源和力量，提前清场或布控。防止幽泉狗急跳墙伤及无辜，并拦截可能出现的其他势力窥探。
“可以。”沈聿川颔首，拿出手机开始安排。霸总的行动力，永远体现在最简单直接的命令上。
两天后，傍晚。城隍庙旧货市场华灯初上，人声鼎沸。摊主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各种老旧电器和古玩散发出的混杂气味，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的市井画卷。
凌煊穿着一身极不起眼的灰色运动服，戴着顶棒球帽，像个闲逛的大学生，混在人群里。
那个被加工过的齿轮，被他用根红绳串着。像个不起眼的小挂饰，随意地挂在腰间旧帆布包的搭扣上，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
他手里拿着一根烤肠，吃得津津有味，眼神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周围。
灵力被他刻意收敛，只留下属于“钥匙”的独特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齿轮周围，如同最诱人的鱼饵。
沈聿川坐在市场外围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车窗降下一条缝隙。
他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整个旧货市场乃至周边几条街区的能量流动，都在他灵力感知的笼罩之下。
几个穿着便衣的异管局成员和沈聿川的保镖，也早已混入人群，隐在暗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凌煊已经干掉了两根烤肠、一碗臭豆腐、一杯奶茶，正蹲在一个卖旧收音机的摊子前跟老板砍价砍得唾沫横飞，演技浑然天成。
就在他差点真以二十块钱成交一台七十年代的老收音机时，他腰间那个齿轮，轻微地烫了一下。
来了！
凌煊心里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跟老板扯皮：“十八！就十八！图个吉利！不然我走了啊！”
同时，他通过藏在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用极低的声音对沈聿川说：“鱼咬钩了，三点钟方向，旧书摊后面那个穿黑夹克的，身上有股子机油掺着煞气的味儿，是千机阁的人。”
沈聿川的声音冷静传来：“收到。附近能量有异动，小心调虎离山。”
凌煊用余光瞥去，果然看到一个身形精干、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正假装翻看旧书，目光却时不时扫向他腰间的齿轮，眼神炽热。
凌煊故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把腰间挂着的齿轮晃得更明显些。然后晃晃悠悠地朝着市场更深处提前清场的位置，人流量稍少的区域走去。
那个黑夹克果然悄悄跟了上来。
凌煊七拐八绕，走进一条堆满废弃杂物的小巷。巷子尽头是个死胡同，光线昏暗。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跟进来的黑夹克，懒洋洋地开口：“哥们，跟了一路了，对我这破齿轮这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