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六月,蝉鸣裹着荷香漫进宫墙。
陆昭立在午门外,望着朱漆城门上“受命于天”的金匾,手按腰间“守正剑”。今日太后六十大寿,千茶宴将摆三日,各地进贡的名茶聚于慈宁宫,他以“江湖护宴使”身份随驾,实则是防暗渊余党作祟。
“陆大侠,到了。”秦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日穿了件玄色短打,齐眉棍斜背身后,倒像寻常侍卫——为免打草惊蛇,几人皆换了便服。
茶阵藏锋:暗潮初起
慈宁宫前殿,百张檀木茶案依次排开。各地茶师着青衫,正将茶饼碾成细末,准备点茶。
阿梨凑近一盏茶瓯,鼻尖微动:“不对。”她指尖蘸了点茶末,“这‘蒙顶甘露’的香气太冲,像加了南疆的茉莉香片。”
陆昭眯眼望去,那茶师是个中年男子,右手小指少了半截,碾茶时手腕微颤。
“陈安。”陆昭低唤,“去查这茶师的来历。”
陈安应声退下。不多时折返:“此人叫吴九,三年前进献过‘雪芽’,得过太后赏赐。可茶学院档案里,他原是岭南茶帮的杂役,去年才突然成了贡茶使。”
茶盏藏毒:细辨阴阳
巳时三刻,太后升座。
吴九捧着茶盘上前,茶汤碧绿如翡翠:“请太后品这新制的‘雨前龙井’。”
陆昭目光扫过茶盏——釉面有细微裂痕,像用某种酸液泡过。他心念一动,接过茶盏:“臣替太后试毒。”
茶入口中,竟带一丝回甘。阿梨却扯了扯他衣袖:“你看茶沫。”
茶盏边缘浮着层细沫,阳光穿透下,竟泛着淡蓝。阿梨取来银针,刺入沫中,银针立刻变黑!
“是‘牵机粉’。”阿梨声音发冷,“混在茶沫里,饮下半个时辰即发作,无药可解。”
追凶寻线:茶案藏刀
殿中大乱。
陆昭扣住吴九手腕,只觉他脉门有股硬力——分明是练过“铁砂掌”之类的外家功夫,哪像个茶师?
“说!谁指使你?”陆昭拇指抵住他“曲泽穴”,逼他运功。
吴九惨笑:“你杀了我也没用…茶祖当年害我家破人亡,今日要让天下茶人陪葬!”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金铁交鸣。秦铮持棍冲出,只见月洞门处,三个蒙脸人持刀砍翻侍卫,直奔太后座!
“护驾!”
陈安挥起九环刀迎上,刀光劈散寒雾。陆昭护着太后退到暖阁,见吴九趁乱撞向案角——那里摆着盏未撤的“君山银针”,盏底刻着个“渊”字!
旧案重提:茶祖之殇
午后,御书房。
皇帝捏着吴九的口供,震怒:“茶祖宇文恺二十年前暴毙,竟与他有关?”
阿梨翻出《茶史残卷》:“茶祖晚年曾查‘茶税贪腐案’,牵连朝中权贵。他死前留书‘茶脉若断,必有人借刀’,原来暗渊司早就在茶里埋雷。”
陆昭盯着吴九的断指:“他右手小指是被茶刀斩断的——当年茶祖遇刺,凶器正是带毒的茶刀。”
窗外传来脚步声。陈安押着个灰衣人进来:“在御膳房搜到的,他说暗渊司要毒杀太后,嫁祸南诏,挑起战端。”
尾声:茶暖宫墙
暮色漫上宫檐时,千茶宴重新开席。
太后执起陆昭递来的茶盏:“今日若非你们,哀家怕是喝不上这盏太平茶了。”
阿梨捧来新制的“守正茶膏”:“茶能载怨,亦能载恩。臣女想请太后允准,在茶学院设‘辨毒课’,教茶师识毒、防毒。”
太后含笑应下。陆昭望向宫外的万家灯火,对秦铮道:“暗渊司连太后都敢动,下一步怕是要…”
“怕什么?”秦铮将齐眉棍往地上一戳,“有茶在,有我们在,他们动不了。”
御花园里,茶炉飘着轻烟,
阿梨教小宫女辨茶沫,
陆昭擦拭“守正剑”,
剑刃映着月光,
照见两个字——
“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