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类是聋了吗?!自己明明都说了这里就是他的家!
眼看着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自由就要被这个固执的人类强行掐断,罔无故哪里还能忍?!
这感觉,就好比在游戏里遇到了五个技能全无、血条见底的对手,而自己状态拉满、大招在手——这种送到嘴边的肥肉,岂有让它飞走的道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颠倒——束缚! 罔无故心中厉喝,那根植于血脉的本源能力瞬间发动!
目标并非敌人,而是那该死的、黏在他翅膀上的蛛丝!
“嘣!嘣!嘣!嘣!”
如同紧绷到极致的琴弦骤然断裂,缠绕在他粉色羽翼上的坚韧蛛丝,应声寸寸崩解、碎裂!那股令人窒息的拉扯力瞬间消失!
哼哼哼!
罔无故内心冷哼一声,翅膀猛地一振!强大的气流将还未完全落下的蛛丝碎片吹开。
他像一支离弦的粉色利箭,“嗖”地一声就从褚常青那因为惊愕而微微松开的臂弯里挣脱出来,毫不犹豫地拍打着翅膀,朝着灰界那无尽灰暗的天空疾飞而去!
............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一间弥漫着奇异草药香的密室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
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穿着考究但神色拘谨甚至带着惶恐的中年男人,正深深弓着腰,额头几乎要碰到膝盖,对着房间中央那个身影毕恭毕敬地行礼。
那身影的主人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科研服,身姿挺拔,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只是此刻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沉淀着化不开的阴郁与焦灼。
他正是楼羽,九君之一无极君。
“无极君大人,您......您亲自驾临,不知有何吩咐?”中年人声音发紧,带着难以掩饰的敬畏。
“我来,是让你们帮我找一个人。”楼羽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像冰冷的金属敲击在空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他不愿去想那个最坏的可能——这个时代的小故落在了鬼嘲深渊。
但如果.........如果所有的推演、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那个绝望之地......
那么,即便是被称为“灭世之王”的存在,他楼羽,也不是不能......去碰上一碰!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翻涌,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无极君大人,这......”金发中年人脸上的为难之色更浓了,汗水沿着鬓角滑落,“不是属下不帮您,实在是......我们倾尽全力,也根本推演不出来啊......”
他的恐惧是真实的。
上一个帮无极君大人找人的同僚,如今坟头上的草,怕是比他太爷爷的棺材板还要高了!
无极君要找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为何每一次尝试,都会引来如此恐怖的反噬?
基本上算一个,死一个。
“一个人都找不到?!”楼羽的声音陡然拔高,密室内无形的压力瞬间暴涨,空气仿佛都沉重了几分。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冰冷的眸子锁定了中年人,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你们巫神道......到底是有多废物?!”
这冰冷的质问如同重锤,砸得中年人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他强撑着,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大......大人息怒!并非完全无法可想!我巫神道的【蛊心】路径中,确有一种......极为邪异、代价巨大的秘术,或许......或许能达成您所愿,甚至......甚至可以让您要找的人,直接出现在您面前!”
楼羽黑框眼镜后的瞳孔微微一缩,呼吸似乎凝滞了一瞬。
直接......出现在面前?
小故?
他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巨浪,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说下去。无论施术者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双倍补偿。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他深知巫神道的手段,常以他人寿元为祭,对他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
中年人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楼羽的脸色,眼神复杂,充满了犹豫和恐惧:“大人......施术者本身,确实没有直接代价。但........但这邪术的恐怖之处,在于它对‘绑定者’的诅咒!”
“此术我取名名为——丘比特的恶趣味。”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说出这个名字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此术一旦发动,会将施术者指定的两人强制绑定。从此,无论天涯海角,另一方身在何处,绑定者都能清晰地感应到对方的存在,甚至........可以进行单向传送,瞬间出现在对方面前!”
楼羽的眼神锐利如刀,示意他继续。
“不仅如此,”中年人继续道,“绑定后,双方的生命感知将部分共享。绑定者可以主动选择将自己的痛感、甚至伤害......直接转嫁到另一方身上!如同一个无形的痛苦通道。”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厌恶和畏惧的神情:“而最可怕、最扭曲的诅咒在于——绑定者将永远无法离开另一方! 他的心智会被邪术扭曲,会发疯般地、无可救药地爱上对方!这份爱充满极端的占有欲和病态的嫉妒,任何靠近另一方的人,都会成为他眼中必除之而后快的敌人!他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丧失理智的‘疯子’!”
密室里一片死寂,只有中年人沉重的呼吸声。
“然而,”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像是故意演出来的悲哀,“这邪术最残忍的讽刺在于——被绑定的一方,却永远不会爱上绑定者! 无论绑定者如何痴狂、如何付出、甚至如何折磨,都无法换来一丝一毫的真心回应。所以,其中一个,注定将永远活在爱而不得、求而不得、被疯狂爱意和永恒痛苦同时焚烧的地狱之中。”
楼羽静静地听着,指节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微微颤抖着。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代价......竟然是这种代价吗?
但......小故......他终于有机会可以见到小故了吗?
这种代价,算得了什么?
又不是没有这种代价自己就不会无可救药的痴迷对方了。
os:有点爽歪歪~
疯狂爱上另一人,可越爱对方,对方越不可能爱自己,自己无法接受,感情变得更加扭曲病态,却将对方推的越来越远。
与其说是丘比特的恶趣味,不如说是作者的恶趣味。
看了另一本主角扮演即将迎接光明却在最后一刻被打下深渊的破碎白月光应该懂。
另一个人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一辈子后悔没有宣口而出那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