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雾气如同实质的墙壁，横亘在三人面前。苏晓晓伸手触碰，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仿佛探入了冰水混合物中。
“这比晶矿区的屏障强了不止十倍。”顾清弦皱眉，长剑试探性地刺向黑雾，剑尖没入半寸便再难前进。
青鸾掌心凝聚灵力，一道青色光芒射向黑雾，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反弹回来。“完全排斥外来能量。”
苏晓晓摩挲着界钥指环，那道细微的裂痕隐隐作痛。她能感知到黑雾深处的心脉之泉，那股熟悉的污染波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木青在里面。”她轻声说，“还有...别的什么。”
就在她准备尝试用界钥撕开屏障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三人同时转身，只见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从树林阴影中走出。
“别白费力气了。”来人摘下战术目镜，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这是源界意志的自我保护机制，强行突破只会引发能量反噬。”
苏晓晓眯起眼睛：“你就是那个开枪的人。”
特工微微颔首：“国际特殊事务处理局，代号夜鹰。”他的目光落在苏晓晓手上的界钥指环上，“看来木青给你的小礼物已经开始影响使用了。”
顾清弦上前半步，挡在苏晓晓身前：“你们一直在监视我们？”
“更准确地说，是在监视源界的污染扩散。”夜鹰从战术背包中取出一个平板设备，屏幕上显示着源界的地图，上面标注着数个闪烁的红点，“根据我们的监测，心脉之泉的污染浓度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内飙升了百分之三百。”
苏晓晓注意到地图上还有一个特殊的蓝点，位置正好与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重合。
“你们在跟踪我们？”
“我们在跟踪界钥。”夜鹰坦率地说，“它是目前唯一能稳定感知污染源的能量标记。”
青鸾冷哼一声：“所以你们就看着木青在晶矿区设下陷阱？”
夜鹰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们的任务是观察和记录，除非事态危及现实世界的安全。”他转向苏晓晓，“但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
平板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实时监控画面——陈美娟的安全屋内，苏小凡正坐在床边看书，而窗外，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悄悄靠近。
苏晓晓的心脏猛地一紧：“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不是我们。”夜鹰放大画面，那些身影的袖口隐约可见剑插云中的标记，“凌云宗的残余势力。看来木青不仅在这里设了局，还在现实世界准备了后手。”
界钥指环突然剧烈震动，苏晓晓感到一阵眩晕。黑雾屏障上浮现出木青扭曲的面容。
“看来你收到我的礼物了，继承者。”木青的声音透过屏障传来，带着令人作呕的笑意，“把你手上的玩具交出来，我就让你弟弟多活几天。”
苏晓晓握紧拳头，界钥的裂痕处传来刺痛：“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黑雾表面泛起涟漪，显现出新的画面——苏小凡所在的房间窗外，一名凌云宗弟子手中凝聚着危险的能量光芒，直指屋内毫无察觉的少年。
“你可以赌一把。”木青的声音轻快得像在讨论天气，“赌他们只是来做客的。”
顾清弦的手按在苏晓晓肩上：“冷静，他在逼你犯错。”
青鸾已经悄无声息地绕到侧翼，手中捏着几道符箓，随时准备出手。
夜鹰突然开口：“屏障的能量波动在变化，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黑雾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中心，一双古老的眼睛缓缓睁开，目光落在苏晓晓身上。
“终于来了，继承者。”一个低沉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我等你很久了。”
界钥指环的银光突然变得不稳定，表面的裂痕似乎在缓缓扩大。苏晓晓感到自己对空间的掌控力正在流失，就像握在手中的沙子一样不断从指缝间滑走。
木青的面容在黑雾中扭曲变形，声音中带着狂喜：“主人已经苏醒，你们的挣扎到此为止了！”
夜鹰迅速在平板上操作着：“读数爆表，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污染事件了。”
旋涡中的眼睛完全睁开，古老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苏晓晓身上。
“把界钥交给我，继承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苏晓晓低头看着手中的界钥指环，裂痕处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她抬头望向黑雾中那双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抱歉，”她说，“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替我做选择。”
界钥指环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银光，表面的裂痕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