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孩子原本还站在原地踹道人,此刻却突然抱着头倒在地上,身体蜷成了小虾米。
苏栖浅橙色的头发里冒出细密的绒毛,顺着脖颈往肩膀蔓延,他张着嘴惨叫,声音却不再是奶声奶气的童音,而是掺杂着尖锐的 “嗷呜” 声,像狐狸被踩了尾巴。
灵溪雪白的尾巴绷得笔直,毛根根竖起,她在地毯上翻滚着,指甲不知何时变长了半寸,指尖泛着冷光,眼泪混着痛苦从眼角滑落,可眼神里已经没了之前的委屈,只剩翻涌的凶戾。
“怎么回事?!”
郝健慌了,扑过去想扶苏栖,手刚碰到孩子的肩膀,就被一股蛮力甩开 —— 苏栖猛地抬头,浅橙色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竖瞳,泛着嗜血的红光,嘴里的虎牙变长变尖,嘴角甚至溢出了涎水。
老周也想去拉灵溪,却见灵溪的身体突然 “咔嗒” 响了一声,骨骼像被拉长似的,原本五六岁的身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衣服被撑得裂开道道口子,露出里面覆盖的雪白长毛。
不过十几秒的功夫,两个萌娃彻底变了模样!
苏栖长成了两米多高的橙红色狐妖,浑身的毛发像燃着的火焰,身后拖着一条粗壮的尾巴,每根尾巴尖都缀着黑色的毛穗。
爪子有成人手掌那么大,指甲泛着幽蓝的寒光,一爪子拍在地板上,直接划出五道深痕。
灵溪则是雪白色的狐妖,一条尾巴轻轻摆动,毛发蓬松却透着杀气,她的耳朵竖得笔直,尖端泛着淡粉,可眼神里的凶光比苏栖还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像在锁定猎物。
“抓…… 抓住他们!
乌坛道人在地上挣扎着喊,粘鼠板还粘在脸上,声音含糊却透着得意。
“这铃能催发他们的妖性,让他们自相残杀!”
话音刚落,苏栖突然朝郝健扑来!郝健吓得往后一缩,后背重重撞在餐桌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可没时间揉,苏栖的爪子已经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去,把上衣撕开一道大口子,皮肤瞬间渗出血珠。
“老周!往卧室跑!”
郝健大喊着,拽起老周就往最近的主卧冲 —— 三室两厅的布局此刻成了逃生的关键,客厅到主卧只有几步路,可灵溪已经堵在了门口,雪白的爪子拍向老周的胸口。
老周慌忙侧身躲避,胳膊却被爪子划到,血瞬间染红了袖子。
两人跌跌撞撞冲进主卧,郝健反手关上门,“砰” 的一声,灵溪的爪子直接拍在门板上,木屑飞溅,门板上立刻多了个大洞。
“这妖怪也太猛了!”
老周喘着粗气,靠在墙上直发抖。
“咱们没对付过这玩意儿啊!”
郝健刚想说话,就听见 “哗啦” 一声 —— 苏栖撞破了次卧的门,从另一边绕了过来!
两人只能又往客厅跑,路过沙发时,郝健被地毯绊了一下,右脚的运动鞋 “嗖” 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张浪的脸上,鞋尖还沾着刚才蹭到的灰尘。张浪眉头皱了皱,却没醒过来。
“嗷 ——”
灵溪的嘶吼从身后传来,郝健拉着老周往餐厅躲,餐桌被撞得挪了半米,盘子碗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老周的胳膊还在流血,郝健的胳膊也火辣辣地疼,两人跑得满头大汗,狼狈得像丧家之犬,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 他们哪对付过这种真正的妖物?之前跟张浪学的那点半吊子法术,此刻早忘到了九霄云外。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彻底失控,满屏的感叹号和惊恐评论: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特效吗?也太逼真了吧!孩子怎么变成狐妖了?!”
“我眼睛花了?刚才还是可爱娃,现在两米多高的怪物?这不是剧本吧!太吓人了!”
“主播快跑啊!那爪子能杀人的!老周都受伤了!张浪怎么还不醒啊!”
“刚才说假的人呢?出来看看!这毛发!这爪牙!特效公司敢这么花钱?”
“哈哈哈哈对不起我不该笑!主播的鞋砸张浪脸上了!张浪:我招谁惹谁了?”
“别笑了!都快死人了!主播赶紧想办法啊!那老道还在摇铃!”
“这铃声听得我都难受,更别说那俩狐妖了!肯定是铃声控制他们的!”
郝健瞥了眼手机屏幕,刚想看清弹幕里说的 “铃声控制”,就见苏栖的尾巴扫了过来,他拉着老周往厨房躲,后背又被扫到,疼得他闷哼一声。
乌坛道人还在地上摇着银铃,脸上的粘鼠板被他蹭掉了一半,露出阴恻恻的笑。
“跑啊!我看你们能跑多久!等他们把你们撕碎,我再收了这俩孽障!”
郝健拉着老周往玄关方向躲,身后苏栖的尾巴扫过客厅的置物台,“哗啦” 一声响 —— 他慌不择路间胳膊肘撞在台角,放在上面的摄像机 “咚” 地摔在地上,镜头盖弹开,机身转了个圈,最后稳稳地朝天躺着,只能拍到天花板上晃动的吊灯影子,还有偶尔从镜头边缘闪过的、模糊的人影和狐妖尾巴。
直播间瞬间炸了锅,抗议的弹幕盖过了之前的惊恐。
“我靠!镜头怎么朝天了?主播你手能不能稳点!我要看狐妖啊!”
“什么都看不见了!就看见天花板和影子!急死我了!刚才是不是有东西飞过去了?”
“主播快把摄像机扶起来!花钱进来看天花板的?退钱!”
“别吵了!没听见外面有人喊吗?好像是保安!是不是来抓妖的?”
“保安来了有个屁用!那是狐妖!保安能打得过?”
与此同时,乌坛道人终于挣扎着把脸上的粘鼠板撕了下来 —— 他扯得太用力,半边眉毛连带着几缕头发被粘掉,脸上还残留着亮晶晶的强力胶痕,嘴角的黄牙露在外面,原本凶戾的模样此刻只剩滑稽。
他心疼地摸了摸下巴上被粘掉一半的胡子,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暗红色的桃木剑,剑身上刻着模糊的符文,却沾满了灰尘,一看就是常年没保养过。
“两个小兔崽子,还有那俩孽障,今天道爷非废了你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