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季冬?续十九）
天还没亮透，南津关的街巷里只听得见巡夜士兵甲叶碰撞的脆响，偶尔夹杂几声早起店家开门的吱呀声。朱福友趴在窗边，看着那道黑影消失在巷口拐角，指尖还残留着碎石片传来的微弱热度 —— 刚才那脚步声很轻，落地几乎没带起灰尘，不像是普通士兵或流民，倒像是练过轻身功夫的人。
“你杵那儿跟个望风的小偷似的干啥？” 身后传来陈丰兵含混的声音，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得像鸡窝，“我刚才好像听见脚步声了，是不是韩将军派人来了？”
朱福友转过身，把窗帘拉好，指了指桌上的地图：“不是韩将军的人，是个黑影，看着挺可疑。不过没追上，万一有埋伏就麻烦了 —— 你先看看这个，昨晚碎石片显出来的，像是黑风山的地图。”
陈丰兵凑过来，眯着眼睛瞅了半天，伸手戳了戳地图上的红点：“这红点是啥？邪修古墓？郑先生不是说邪修墓里有阴灵石吗，说不定张新泉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他顿了顿，突然闻到一股香味，眼睛一亮，“你怀里是不是还藏着酱牛肉？”
“就知道吃。” 朱福友无奈地掏出油纸包，里面还剩小半块牛肉，“昨晚没吃完的，省着点，这可是咱们唯一的‘战略储备粮’了。” 他掰了一半递给陈丰兵，自己咬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手机还在吗？昨晚研究地图的时候想照个亮，结果摸半天没摸着。”
陈丰兵从枕头底下摸出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正是朱福友穿越时带的智能手机，屏幕已经暗了：“在这儿呢，昨晚你随手扔我枕头边了。不过早没电了，你还指望用它当手电筒？咱们现在可是在古代，没充电宝也没插座，这玩意儿跟块砖头差不多。”
“谁说的，关键时刻能砸人啊。” 朱福友接过手机揣回怀里，忍不住吐槽，“早知道穿越的时候多带两块充电宝，再带个太阳能板，现在也不至于摸黑看地图。”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韩将军的亲兵：“朱先生，陈先生，将军和郑先生在大堂等着呢，说要商量孙海兵的事。”
收拾好地图，两人往大堂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韩奔的声音，带着点火气：“冯保那老东西，说什么孙海兵是自己跑的，还反过来怪咱们看管不严！驿馆的窗户明显是被人从外面打破的，地上还有打斗痕迹，怎么可能是自己跑的？”
“韩将军消消气。” 郑学寿的声音很平静，“冯公公本来就对咱们查黑风山的事不满，现在孙海兵不见了，他自然要借机发难。当务之急是找到孙海兵，免得他落入张新泉或其他势力手里。”
朱福友推开门进去，把地图铺在桌上：“郑先生，韩将军，你们看这个 —— 昨晚我用星辉之力激活碎石片，显出来的是黑风山的地图，红点应该就是邪修古墓的位置，还有几条虚线，像是通往古墓的通道。”
郑学寿俯身细看，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这些虚线…… 像是古代的秘道。我之前查的古籍里提过，那位邪修怕人盗墓，在墓周围修了好几条秘道，有的通到山外，有的藏在阴灵石矿脉里。张新泉要找‘大人’，肯定会走这些秘道。”
“阴灵石矿脉？” 韩奔皱起眉，“那东西能储存阴邪之力，要是被张新泉用来养邪修残魂，后果不堪设想。”
“咱们先去驿馆看看现场吧。” 朱福友提议，“说不定能找到救走孙海兵的人留下的线索 —— 比如脚印、衣物碎片什么的，总比在这儿猜强。”
陈丰兵点头附和：“对，我跟老朱以前在青州城帮捕头查过案，多少懂点‘现场勘查’的门道。” 他说的 “勘查” 其实是以前看刑侦剧学的，不过这会儿拿来唬人正好。
三人刚走出将军府，就见冯保的贴身太监李忠带着两个小太监拦在门口，脸上堆着假笑：“韩将军，郑先生，咱家奉冯公公之命，来问问孙海兵的事有进展了吗？冯公公说了，孙海兵是重要人证，要是找不回来，可是要上禀朝廷的。”
韩奔脸色一沉：“本将军做事，就不劳冯公公费心了。李公公要是没事，就请回吧，别挡着我们查案。”
李忠脸色变了变，目光落在朱福友身上：“这位就是朱先生吧？听说您能跟星辉沟通，本事大得很，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别是故意放跑孙海兵，想跟张新泉勾结吧？”
这话一出，韩奔顿时就火了，伸手就要拔腰刀，却被朱福友拦住了。朱福友往前走了一步，盯着李忠的鞋尖：“李公公这话可不能乱说，得讲证据。驿馆孙海兵的房间里，窗户是被人从外面打破的，窗台上有个三寸多长的鞋印，鞋底有菱形花纹，跟公公脚上这双云纹靴可不一样。而且房间里的桌子腿断了一根，断口很整齐，像是被刀砍的，孙海兵手无缚鸡之力，总不能自己砍断桌子腿吧？”
他顿了顿，故意提高声音：“要是冯公公真关心人证，不如让李公公把驿馆昨晚值守的人叫过来问问，看看他们昨晚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 总不能光靠嘴说，就定我个‘勾结’的罪名吧？”
周围路过的士兵和百姓都停下脚步，好奇地往这边看。李忠脸上挂不住，又怕朱福友真要查值守的人，赶紧摆了摆手：“咱家就是随口问问，朱先生别往心里去。冯公公还等着回话，咱家就先告辞了。” 说完，带着小太监灰溜溜地走了。
韩奔看着李忠的背影，哼了一声：“还是你有办法，几句话就把他怼走了。要是换了我，早就跟他吵起来了。”
“这叫讲逻辑。” 朱福友笑着说，“跟这种人硬碰硬没用，得拿‘证据’说话，让他没发反驳。咱们赶紧去驿馆吧，晚了说不定现场被冯保的人破坏了。”
三人赶到驿馆时，孙海兵住过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样。窗户确实被打破了，地上散落着木屑，窗台上有个模糊的鞋印，桌子歪在一边，一条腿断在地上，断口处能看到清晰的刀痕。
陈丰兵蹲在地上，用手指摸了摸刀痕：“这刀挺快的，应该是军用制式的刀 —— 你看这断口，没有毛刺，普通的菜刀可砍不出这样的痕迹。”
朱福友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窗外是一片空地，种着几棵老槐树，地上有一串脚印，朝着驿馆后面的小巷延伸：“脚印是新的，昨晚下过小雨，泥土还没干，能看出是男人的鞋，尺码跟张新泉的差不多，但鞋底花纹不一样 —— 张新泉穿的是布鞋，鞋底是麻线纳的，这个是皮靴，而且鞋跟比张新泉的高。”
郑学寿站在房间中央，环顾四周：“看来救走孙海兵的不是张新泉，而是另一股势力。这股势力有军用刀具，还有会轻身功夫的人，说不定是青州城里的驻军，或者是其他州府派来的人。”
“不管是谁，肯定没安好心。” 韩奔皱着眉，“孙海兵知道咱们要对付魔蛟，还知道张新泉有噬气系统，要是被这股势力利用，麻烦就大了。”
朱福友掏出手机，对着脚印和刀痕拍了几张照片 —— 虽然没电了，但之前存的电还能撑着拍几张，以后说不定能当证据。他一边拍一边说：“先别着急，咱们先去黑风山外围看看地图上标的矿脉入口，说不定能找到阴灵石的线索。孙海兵那边，韩将军派人在城里搜查，有消息再通知咱们。”
韩奔点头：“行，我让手下仔细搜查，尤其是流民聚集地和城门，一旦发现孙海兵的踪迹，立刻汇报。你们去黑风山要小心，别深入，张新泉说不定还在山里。”
离开驿馆时，已经是上午巳时，南津关的市集热闹起来，卖包子的吆喝声、打铁铺的叮当声、小贩的叫卖声混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朱福友买了两个肉包子，递给陈丰兵一个：“垫垫肚子，一会儿去黑风山，说不定就没这么好吃的了。”
陈丰兵咬了一大口包子，含糊地说：“你说救走孙海兵的会是谁啊？会不会是之前被孙海兵欺负过的人，想报复他？”
“不像。” 朱福友摇摇头，“要是想报复，直接杀了他就行，没必要救走。我觉得更像是想利用他 —— 孙海兵以前在青州城混过，认识不少人，还知道魔蛟的弱点，说不定那股势力想让他带路找魔蛟。”
两人正说着，就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朝他们走来，是昨天被救的商队领头人王老三。王老三手里提着一个布包，走到朱福友面前，拱了拱手：“朱英雄，陈英雄，俺找你们半天了。昨天多亏你们救了俺们，这是俺们商队里剩下的几块干粮，你们带着路上吃。”
朱福友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麦饼和一小袋牛肉干：“多谢王大哥，不用这么客气。对了，你昨天说看到张新泉的手下搬运黑色石头，那些石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比如会不会发光，或者有什么味道？”
王老三想了想，说道：“发光倒没有，不过俺摸过一次，特别凉，像是冰疙瘩似的，而且凑近了闻，有股淡淡的腥味儿，跟俺以前在河边闻过的死鱼味儿有点像。还有，俺们被抓的时候，看到那些石头堆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老有黑影晃来晃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黑影？” 陈丰兵心里一紧，“是不是跟密室里的阴影触手一样？”
“俺也说不好，太快了，就看到一眼。” 王老三摇摇头，“对了，俺们商队里有个老伙计，以前在矿上干过，他说那些黑色石头像是‘阴石’，矿上的人都说这石头邪门，挖出来会招鬼，所以一般都不敢碰。”
朱福友和陈丰兵对视一眼，都觉得这黑色石头就是郑学寿说的阴灵石。谢过王老三后，两人牵出马来，朝着黑风山的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黑风山深处，雾气比昨天更浓了，能见度不足五丈。张新泉站在一个山洞门口，手里的刀上黑气缭绕，身后跟着五个手下，地上绑着十几个汉子，都是之前抓的乱匪和贩卖人口的恶霸。
【噬气系统提示：检测到前方山洞内有阴灵石矿脉，矿脉深处连接邪修古墓，“大人” 气息增强，需尽快准备活祭，激活 “大人” 残魂。】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张新泉皱了皱眉：“活祭需要多少人？这些人够不够？”
【系统提示：需十人活祭，当前俘虏十五人，足够。建议保留五人，后续可吸收其精气提升等级，当前等级：后天九重中期，吸收十人精气可提升至后天九重后期。】
张新泉看向地上的俘虏，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抬头瞪着他：“张新泉，你有种就杀了俺！俺们可是跟着‘山虎帮’的，你杀了俺们，帮主不会放过你的！”
张新泉冷笑一声，走到那汉子面前，蹲下身：“山虎帮？就是那个抢流民粮食、贩卖妇女儿童的山虎帮？你们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我不会杀你们，不过要借你们的命用用 ——‘大人’醒了之后，会帮我对付魔蛟，到时候青州就不会再有你们这样的恶霸了。”
那汉子还想骂，却被张新泉的手下堵住了嘴。张新泉站起身，对身后的手下说：“把五个人押到旁边的山洞看守，剩下的十个，跟我进矿洞。记住，别伤了他们的要害，活祭需要活人。”
“是，张哥。” 手下们应了一声，押着俘虏往矿洞里走。张新泉跟在后面，脑海里回想着之前跟朱福友的打斗 —— 朱福友的星辉之力越来越强，要是再给他时间成长，说不定会成为自己的阻碍。但现在 “大人” 的事更重要，等解决了魔蛟和邪修残魂，再跟朱福友算总账。
他不知道的是，在黑风山另一侧的流民营地里，孙海兵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麦饼，啃得满脸都是渣。救他的是一群流民，领头的是个叫刘老根的老汉，以前在青州城被孙海兵抢过粮食，现在却把他救了出来。
“我说你们是不是傻？” 孙海兵把麦饼扔在地上，皱着眉，“俺以前抢过你们的粮食，你们不杀俺就算了，还救俺？是不是想让俺帮你们做什么事？”
刘老根叹了口气，捡起麦饼，拍了拍上面的灰：“俺们救你，不是想让你帮俺们做事，是想让你看看，这黑风山附近的流民有多惨。冬天没粮食，没衣服，还有魔蛟和张新泉的人捣乱，再这样下去，俺们都得饿死、冻死。”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破帐篷：“那里住着三个孩子，爹娘被张新泉的人杀了，现在就靠俺们接济。你以前在青州城作威作福，不知道这些苦，现在看看，你还觉得抢流民的粮食是对的吗？”
孙海兵顺着刘老根指的方向看去，帐篷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心里莫名一紧。他以前确实抢过流民的粮食，觉得这些人软弱可欺，可现在看到这些孩子，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 —— 他爹娘死得早，也是靠乞讨长大的，后来跟着别人混，才慢慢变得嚣张跋扈。
“俺…… 俺以前是不对。” 孙海兵挠了挠头，声音低了些，“不过你们救俺，到底想让俺做啥？直说吧，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俺都能帮你们。”
刘老根眼睛一亮：“俺们听说你知道魔蛟的弱点，想让你帮俺们找魔蛟的巢穴。魔蛟经常来流民营附近抓孩子，俺们想跟它拼了，就算杀不了它，也得把它赶走！”
孙海兵愣了一下，他确实知道魔蛟的弱点 —— 魔蛟的眼睛是它的要害，之前跟朱福友一起对付魔蛟的时候，就差点用星辉之力击中它的眼睛。但魔蛟实力太强，后天九重的修为，他们这些流民根本不是对手。
“你们疯了？” 孙海兵站起来，“魔蛟是后天九重的修为，你们连后天一重都不到，去了就是送死！俺可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俺们知道打不过它，但总不能看着孩子被抓走。” 刘老根的声音有些哽咽，“俺们已经派了两个人去查魔蛟的巢穴，要是今天日落前还没回来，俺们就一起去，就算死，也得试试。”
孙海兵看着刘老根坚定的眼神，心里又动摇了。他想起自己以前被欺负的时候，也希望有人能站出来帮他，现在这些流民就是在帮自己的孩子。他捡起地上的麦饼，咬了一口，含糊地说：“行了行了，俺跟你们一起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打不过，俺可就跑了，俺可不想送死。”
刘老根脸上露出笑容：“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俺们的人应该快回来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魔蛟的巢穴。”
另一边，朱福友和陈丰兵已经到了黑风山外围，按照地图上的标记，找到了矿脉入口。入口隐藏在一片灌木丛后面，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进去，洞口周围散落着几块黑色的石头，正是阴灵石。
陈丰兵蹲在地上，摸了摸阴灵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石头也太凉了，比冬天的井水还凉。你看，上面还有点湿乎乎的，像是在出汗。”
朱福友拿出碎石片，靠近阴灵石，碎石片突然发热，上面的纹路变得更清晰了，指向矿洞深处：“这矿洞应该通到邪修古墓，不过里面太黑了，咱们没带火把，而且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危险，还是先别进去了。”
他刚说完，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矿洞深处传来 —— 是张新泉的阴邪之力，比昨天更强了，显然是等级提升了。
“张新泉在里面。” 朱福友压低声音，“咱们赶紧离开这里，他现在等级高了，咱们不是对手。等回去跟韩将军和郑先生商量一下，再带人手过来。”
陈丰兵点点头，刚想转身，就听到矿洞里传来一阵嘶吼声，像是人的惨叫，又像是野兽的咆哮。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情况不对，但又不敢进去，只能赶紧往山下走。
走了没几步，朱福友突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手机，对着矿洞入口拍了几张照片：“留个证据，回去给郑先生看看，说不定能看出什么。”
陈丰兵看着他手里的手机，忍不住吐槽：“你这玩意儿到底是啥？又能发光又能留影，比江湖上的‘留影石’还厉害。”
“这叫智能手机，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东西。” 朱福友笑着说，“可惜没电了，不然还能给你放首歌听听。”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下了山。回到南津关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将军府里灯火通明，韩奔正坐在大堂里，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脸色很凝重。
“你们可算回来了。” 韩奔看到他们，赶紧站起来，“刚收到消息，孙海兵在黑风山附近的流民营地里，跟一群流民在一起，好像要去查魔蛟的巢穴。”
朱福友心里一紧：“流民？他们怎么会跟孙海兵在一起？还去查魔蛟的巢穴？这不是送死吗？”
“还有更奇怪的。” 韩奔把纸条递给朱福友，“城里的探子说，冯保派人去了青州城，好像要请青州驻军来南津关，说是要‘协助’咱们对付张新泉和魔蛟。”
朱福友接过纸条，上面写着探子的汇报，果然跟韩奔说的一样。他皱起眉头，心里琢磨着 —— 冯保请青州驻军来，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是想趁机夺权。孙海兵跟流民去查魔蛟，也是个麻烦，魔蛟实力太强，他们根本对付不了。
“看来咱们明天得去流民营地一趟，把孙海兵劝回来。” 朱福友说道，“还有，得跟郑先生商量一下，怎么应付青州驻军，不能让冯保得逞。”
陈丰兵点头：“行，不过咱们得早点起，流民营地离南津关挺远的，路上得走两个时辰。”
韩奔叹了口气：“辛苦你们了。我这就派人去准备干粮和火把，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发。”
回到房间，朱福友把地图铺在桌上，又拿出碎石片，试着再次激活，却没什么反应 —— 看来只有靠近阴灵石或邪修古墓，碎石片才会显影。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想着明天的事：孙海兵会不会听劝？青州驻军来了会怎么样？张新泉在矿洞里到底在做什么？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里。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不平静，南津关、黑风山、邪修古墓、魔蛟、张新泉、冯保…… 所有的线索都慢慢交织在一起，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窗外的月亮爬上树梢，洒下清冷的月光，照亮了桌上的地图，也照亮了朱福友眼底的坚定。不管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困难，他都得撑下去 —— 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南津关的百姓，为了那些还在受苦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