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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失而复得·狂喜与惶惑·冰火交织
警局休息室内,夜神总一郎拿着刚买回来的退烧药和清淡的粥,轻轻推开门,嘴里还低声说着:“林君,药买回来了,你……”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窄床上空空如也,只剩下凌乱的被褥,上面还残留着少年滚烫的体温和那若有若无的冷香。
“林君?”夜神总一郎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塑料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急忙环顾四周,狭窄的休息室一览无余,根本藏不住人。“妆裕!妆裕!”他冲出休息室,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你看到林君了吗?他不见了!”
正在外面沙发上打盹的妆裕被惊醒,茫然地摇头:“没有啊爸爸,我一直在这里,没看到有人出来…”
“坏了!”夜神总一郎脸色瞬间煞白。一个高烧近四十度、浑身是伤的孩子,能去哪里?!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而且如果被月找到…
他立刻冲出办公室,像疯了一样在警局大楼里寻找,逢人便急切地描述林霄的特征:“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色长发、长得非常好看、但是看起来病得很重的少年?大概这么高…”
他的异常举动很快引起了刚刚抵达、正在与几位高层警官会面的L的注意。
L正蹲在椅子上,含着拇指,听夜神总一郎几乎语无伦次地向另一位警官描述,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黑色长发、病重、极其好看的少年…这几个关键词让他立刻想起了清晨那个撞入他怀中、浑身滚烫的身影。
他滑下椅子,拖着脚步走过去,用他那特有的平淡语调插话道:“夜神警部,你在找的人…是不是大概这么高,”他比划了一下,“眼睛很大,脸色很红,在发烧?”
夜神总一郎猛地转头看向L,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龙崎先生您见过他?在哪里?什么时候?”
“大概半小时前,在侧门附近。”L看着夜神总一郎焦急到几乎崩溃的神情,巨大的黑眼圈下的眼睛眨了眨,“他撞到了我,看起来…病得很重,然后自己离开了。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警局?又为什么让你如此紧张?”L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绝不简单,甚至可能与他正在调查的基拉案有某种隐秘的关联。
夜神总一郎闻言,身体晃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半小时前…拖着那样的身体离开…现在外面…他不敢想下去。面对L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又想到儿子那疯狂的状态和可能造成的更大灾难,他咬了咬牙,知道不能再隐瞒了。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而痛苦:“他…他叫林霄。是我儿子夜神月…昨晚不知从哪里带回来的…然后…月他…他对那孩子做了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我发现后,不得已才把他藏到这里…本想等他退烧再想办法…可我没想到…他竟然自己…”他说不下去了,老泪纵横,脸上充满了羞愧、愤怒和对林霄安危的极致担忧。
L听完,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明显的惊愕和一丝…不妙的感觉。夜神月的异常行为、这个突然出现的重伤美少年、夜神总一郎的惊恐…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指向了一个令人极度不安的可能性。夜神月的精神状态显然出了大问题,而这个消失的少年,处境极其危险!
“立刻调取警局周边所有监控!搜索附近街道!通知巡逻单位留意符合特征的病重少年!快!”L毫不犹豫地下令,语速快而清晰。虽然他还不完全清楚所有内情,但一个生命可能因与调查对象相关而濒危,他必须行动。
(另一边·都市边缘的废弃小屋)
林霄几乎是凭借本能地移动着。高烧吞噬着他的理智,身体的疼痛和虚弱达到了极限。视野已经模糊一片,耳边嗡嗡作响,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扯着烧红的烙铁。
【天道…助我…】他在意识深处发出微弱的祈求,【不能…倒在街上…】
一股微弱的世界意志似乎回应了他,无形中稍稍引导了他踉跄的脚步,甚至在他几乎要晕厥时,一股清风托了他一下,将他最终“送”向了一个暂时能遮蔽风雨的地方——一个距离夜神家并不算太远的、废弃已久的工具棚。
几乎是同时,那种被世界排斥、无处可去的感觉达到了顶峰。他蜷缩在冰冷的墙角,瑟瑟发抖,意识渐渐沉入黑暗的深渊。
(夜神家) 疯狂搜寻无果的夜神月回到家中,暴怒和失落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回想着林霄的模样和触感,内心的空洞感和破坏欲越来越强。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强烈的、源自血脉深处(实为死亡笔记规则与天道微弱干预共同作用)的直觉,或者说牵引感,猛地攫住了他!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的“珍宝”就在附近,而且状态非常糟糕!
他猛地冲出房间,不顾母亲的呼喊,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疯狂地跑向那个废弃的工具棚!
“砰!”他粗暴地拉开门。
然后,他看到了——
那个他疯狂寻找的少年,正蜷缩在角落里,浑身脏污,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呼吸急促而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的烛火。那头美丽的黑色长发被汗水和灰尘黏在一起,看起来狼狈又脆弱。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夜神月!找到了!他的霄!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让他几乎要仰天长啸!
但下一秒,当他冲过去,小心翼翼却又迫不及待地将少年滚烫的身体抱入怀中时,那惊人的、灼人的高热透过衣物狠狠烫了他的手心,也瞬间烫伤了他那颗被偏执占据的心!
怎么会这么烫?!
少年在他怀里无意识地痛苦呻吟了一声,眉头紧紧蹙起,显然连触碰都让他感到极度不适。
夜神月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停般疼痛起来。狂喜瞬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惶惑所取代!他的珍宝…要碎了?
“霄…霄…”他声音颤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林霄滚烫的额头,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笨拙甚至带着一丝无措,“别怕…我找到你了…没事了…我带你回家…我给你找药…”
他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世界上最易碎的瓷器,将林霄抱起来,快步冲回家中。他无视了母亲惊恐的目光,将林霄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寻找退烧药和冰袋。
他用温水浸湿毛巾,笨拙地擦拭林霄额头和脖颈的冷汗,动作因为焦急而显得有些粗鲁,但又极力克制着。他试图喂药,却发现林霄几乎无法吞咽,药汁顺着嘴角流下,让他更加焦躁。
“吃下去…求你…吃下去…”他低声哄着,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和平日里绝不可能出现的慌乱。他看着林霄痛苦的神情,那种心脏被揪紧的感觉再次袭来。他想要占有他,但绝不是以这种失去生机的方式!
(随身空间内) 众人看着林霄最终竟被天道间接送回了夜神月身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妈的!怎么又回到那个畜生手里了!”黑瞎子又急又怒。 张起灵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但他…好像在照顾他?”西里斯语气有些不确定,看着夜神月那笨拙慌乱的样子。 斯内普冷笑:“鳄鱼的眼泪。若非他,何至于此!” 折颜叹息:“关心则乱,虽方式可怖,此刻倒似有几分真。” 白真:“若他真能护霄儿度过此劫…” 蓝羲和:“福祸相依,且观后效。” 逍遥子与萧峰(青年灵体)眉头紧锁,虽怒极,却也知此刻林霄急需救治,心情矛盾。
冰与火,狂喜与惶惑,偏执的占有与笨拙的照顾,在夜神月心中剧烈交织。而高烧昏迷的林霄,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本能地蜷缩着,对抗着身体内外的痛苦与风暴。
(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