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柔如泣如诉的说着,陈大全听的仔细。
慕容白这小老弟干嘛呢?极重要的生意?
有什么生意比万达百货的还重?
神神秘秘,不对劲!
“...土匪凶悍,护卫镖师拼死抵抗,终究寡不敌众...”
“我们母女被掳了去...后来...便被那贼人带到坊市发卖...”
说到伤心处,齐柔又低声啜泣起来。
陈大全听完,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慕容白的商队路线他大致清楚,多是走宣义城北的一条商路,再到虎尾城。
怎会突然跑到这片土匪窝子里来?
正思忖间。
帐外卫兵来报,那两名跟踪卖主的特战营士兵回来了。
“霸霸,我们跟那厮到了地头,是一处叫羊头山的山寨。”
“那厮进了寨门再没出来,截杀夫人小姐的,八成就是他们!”
陈大全点点头,随后让梁清平立刻带人去十八里铺,购买羊头山的情报。
一个普通山寨的大致信息,不是什么秘密。
梁清平半个时辰便带回了消息:
羊头山,约有三百余人。
大当家是个妇人,人称“羊头婆”。
据说年轻时是个狠角色,如今虽年纪大了,但余威犹在。
寨中事务多由其三个儿子:“黑头”、“白蹄”、“花尾”共同打理。
这羊头山平日里掳掠打劫,绑票勒索,是十八里铺的常客。
得了信息,陈大全不再犹豫。
慕容白虽人帅嘴贱,但却是自己的重要金主兼“冤种老弟”。
他的家眷受辱,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更何况,那一个“承诺”怼到脸上了,也得办啊。
呃...虽然陈大全当时没当回事,随口说的...
“传令!埋锅造饭,好生休息!”
“明日一早,拔营出发,目标:羊头山!”
陈大全下令道,“告诉弟兄们,咱们去给无辜妇女讨公道!”
营地顿时忙碌起来,杀气渐凝。
......
翌日,大军开拔,直扑羊头山。
而在远处的草丛里,几双一直暗中监视营地的眼睛,见这支神秘军队开拔转向其他地方。
均是松了一口气,悄然退去,赶回各自山头报信。
......
羊头山果然像羊头。
陈大全压根没打算硬冲。
他故技重施,先派狙击手悄无声息的打掉外围的明暗哨。
然后大军压境,直接将山寨大门堵了个严实。
“里边的土匪听着!”
陈大全举着铁皮喇叭,按照电影里的词,一本正经的喊话。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你们涉嫌劫持人质,持械抢劫等重罪,立即停止一切违法行为!”
“现在放下武器,双手举过头顶,配合大军搜查。”
“若负隅顽抗,我方将采取必要措施...”
“......”
“想想你们的家人...不要伤害慕容白...”
寨墙上的土匪一阵骚动。
一个面色黝黑,头裹黑巾(黑头)的壮汉探出头来,惊疑不定的骂道:
“哪来的邪祟?”
“言语如此古怪,狐狸尿喝多了吧!”
“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让你们死无全尸!”
陈大全听的冷哼一声。
扭头让牛爱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打个样儿。
牛爱花领命,举起霰弹枪,对准寨门上方悬挂的大灯笼。
“砰!”
一声枪响,灯笼应声而碎,木屑纷飞。
寨墙上的土匪吓的一缩脖子,他们何曾见过这等手段?
陈大全示意暂停射击,又让驴大宝喊话。
再不开门投降,下一发天雷就轰尔等脑门上!
僵持片刻。
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个头发花白,手持拐杖,眼神锐利的老妇人。
在一白衣壮汉(白蹄)的护卫下,走了出来。
老妇人就是“羊头婆”。
陈大全见了倒是有些钦佩:
此婆婆可称土匪界“乘风破浪的大佬”,一把年纪仍在“创业”一线。
不容易啊!
出乎意料,那羊头婆并未放狠话,反而叹了口气,对着军阵喊道:
“对面的好汉,可是为那对北凉母女而来?”
陈大全示意驴大宝回话:
“是哩!”
羊头婆面露“果然如此”的神色,不卑不亢的回应:
“那对母女,老身并未苛待,也约束儿郎未曾欺辱。”
“她们的随从,活着的尚关在寨中。”
“好汉若是为此而来,人,我们可以放,货物也可归还。”
“只求好汉退兵,给羊头山留条活路。”
陈大全闻言,颇为意外。
原以为必是一场大战。
没想到这老寨主一身光棍...呃...光婆气质。
听劝!出来认怂了。
陈大全示意队伍保持警戒。
自己带驴大宝和牛爱花上前几步:“慕容白在不在你这?”
羊头婆摇头:“老身从未听过此人。”
“那日劫道,只见到女眷车队,并无男主事之人。”
陈大全皱眉,方才只是诈对方,慕容白失踪是另一桩事。
羊头山只劫了齐柔她们。
他思索片刻,沉声喊道:
“先把人放了,货物一件不少的送出来!”
“至于退不退兵,看你们表现!”
羊头婆倒也爽快,立刻吩咐儿子进去放人。
不多时,只见十多个男女被带了出来。
正是慕容家幸存的奴仆和镖师。
紧接着,几辆大车也被赶了出来,上面堆着箱笼货物。
陈大全让人上前清点接收,确认慕容铃铛和齐柔的随从大多在此,货物也基本齐全,脸色稍霁。
他看向那羊头婆,疑惑问道:
“你既未苛待她们,为何又要劫道?”
“又为何将她们发卖?”
羊头婆苦笑:“好汉,这世道,山寨也要吃饭。”
“劫道是本分,但老身有规矩,不糟蹋女眷,不杀降俘。”
“那日掳了人,本想勒索赎金,但听闻那母女是北凉高门的家眷,怕引来其他麻烦,便想着尽快脱手换些钱粮...”
“唉,早知如此,老身绝不会招惹...”
陈大全眯着眼打量她,这老土匪婆子话说的漂亮,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但无论如何,人货俱在,且确实未受虐待,这份“情”倒是得认。
“罢了。”
陈大全肃着脸,摆摆手。
“看在你未动老子弟妹和侄女的份上,饶你这羊头山一回!”
“但记住,往后眼睛放亮些。”
“否则...哼!”
说完他轻扬下巴,牛爱花一步跨出,朝寨墙无人处投了颗手雷。
“嘭”
众匪大惊!
大军带着解救的人和货物,缓缓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