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冲天而起，直破云层。九域方向的遁光如流星般疾驰而来，一道接一道落在战神台外围。
陈凡站在原地，头顶冰晶冠微微发亮，手握冰凰枪，枪尖点地。
他没动。
也不能动。
一动，气势就泄了。
几十双眼睛盯着他，有冷笑，有审视，有不屑，也有忌惮。九大域的使者站成一圈，像看戏一样围着他转。
“啧。”青岩域使者第一个开口，嗓门大得全场都听得见，“化神境的小子，靠女人送的帽子戴头上，也敢称继承者？”
陈凡咧嘴一笑：“你家女帝送你帽子，你戴不戴？”
“我域女帝早死了！”那人怒道。
“那真可惜。”陈凡摇头，“不然你现在也能风光一把。”
周围几人差点笑出声。
琉璃域长老咳嗽两声，板着脸：“陈凡，你情债未清，婚约百起，至今无一兑现。如今又与女帝绑定，此举是否太过轻率？”
“轻率？”陈凡摸了摸头顶的冰晶冠，“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愁没人见证。”
“见证什么？”玉衡域使者皱眉。
“见证我——”陈凡抬高声音，“正式宣布，所有婚约延期！等我把眼前这些事忙完，再一个个上门提亲！”
全场安静了一瞬。
随即炸锅。
“延期？说得好像你能同时娶一百个似的！”
“这不是拖延战术吗？分明是想脚踏百船！”
“我看他是怕被某个圣女当场绑走成亲！”
陈凡耸肩：“你们说得对，我确实怕。”
众人一愣。
他还真认怂？
结果下一秒，他抬起手，指了指脑袋上的冠冕：“但我更怕这玩意儿戴歪了，砸到自己脚。”
【宿主，你这张嘴要是能抽成法宝，早就封号了。】系统冷不丁冒出来。
“闭嘴。”陈凡心里回了一句，“我现在靠的就是嘴。”
说话间，七大域主派来的代表已全部到场。他们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凡，眼神里全是质疑。
“一个化神修士，凭什么统领九域气运？”星陨域老者捋须道，“就算有女帝认可，也不过是借势上位。”
“借势？”陈凡笑了，“那您老是怎么从元婴熬到合体的？借寿吗？”
老头脸色一黑。
“我问你。”紫烟域贵女冷冷开口，“你到底有没有实力配得上这顶冠？还是说，全靠女人给你撑场面？”
陈凡转头看向她：“你想看实力？”
“对。”
“行。”他松开握枪的手，将冰凰枪往地上一插。
“我不用枪。”
然后他抬起右手，对着天空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脆响。
全场寂静。
“干啥？”有人小声问。
“放烟花？”另一个嘀咕。
下一秒，陈凡手腕一翻，掏出一张符纸。
黄底红字，边角还有烧焦的痕迹。
“替灾符（伪）。”他念出名字，扬了扬，“上次用它坑了追兵一个，这次——”
他猛地将符纸拍在自己胸口。
轰！
一股无形气浪炸开，震得周围人连连后退。
陈凡原地不动，衣袍猎猎，嘴角带笑。
“现在谁想当替死鬼，尽管上来。”
没人动。
也没人说话。
刚才那一击，明明没有灵力波动，却让人感觉像是被天雷擦过头皮。
“这……这是什么手段？”有人低声问。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普通符箓。”
“关键是，他怎么把自己当祭品还能站着？”
陈凡拍拍胸口：“小把戏而已。真正厉害的，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哦？”青岩域使者冷笑，“你还藏了后招？”
“不止。”陈凡伸手，在腰间一抹。
又抽出一张符。
“隐身符。”
众人眼皮一跳。
这可是残缺版系统抽出来的保命符，之前让他逃过三位圣女围剿，连冷如霜都追丢了半盏茶时间。
结果他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失效了。”
再一摸乾坤袋，眉头紧锁。
“分身符，没了。”
“御风符，耗尽。”
“连最后一张‘装死’用的假尸符都被系统吞了！”
【没办法，库存清零。】系统摊牌，【目前可用抽奖次数：0。符箓总量：0。备用计划：无。】
陈凡心头一沉。
完了。
真成光杆司令了。
但他脸上一点没露怯，反而笑得更灿烂。
“各位，现在我身上一张符都没有，全靠自己站在这儿。”
他环视一圈：“你们要是觉得我不配，现在就可以动手。打赢我，这冠归你，冰凰域随你管。”
没人上前。
也不敢上。
刚才那一记“替灾符”已经证明，这家伙哪怕没符，也能玩出花来。
“他是在赌。”琉璃域长老低声道，“赌我们不敢先出手。”
“但万一他真有底牌呢？”另一人皱眉，“万一是引我们进攻，好让女帝出手制裁？”
“别忘了，他刚和女帝完成气运绑定。伤他一人，等于挑衅整个冰凰域。”
议论声越来越大。
陈凡听着，心里却急得冒火。
系统不出力，符箓用光，连抽奖都抽不了，这仗怎么打？
可就在他准备再编点瞎话撑场面时，头顶的冰晶冠突然一震。
嗡——
一道寒流顺发而下，直入丹田。
他的修为，竟然开始自行运转！
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怎么回事？”他心中惊疑。
【警告：检测到外部气运注入。】系统终于发声，【来源：冰晶冠。绑定生效中，正在激活‘共享法则权柄’。】
“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现在可以短暂借用女帝的部分力量。】
陈凡眼睛一亮。
好家伙，这才是真正的后台硬！
他深吸一口气，双脚分开，稳稳站定。
“诸位。”他声音提高，“我知道你们不服。”
“我也知道，你们觉得我靠女人。”
“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他双手猛然一抬，体内灵力暴涌，头顶冰晶冠蓝光暴涨！
“就算我真是靠女人，那也是我自己撩回来的！”
话音落下，整座战神台仿佛被极寒笼罩，地面结出层层冰纹，蔓延至所有人脚下。
几位使者脸色微变，纷纷后退。
“这股气息……不是他自己的！”
“是冰凰域法则！他真的获得了部分权柄！”
“难怪女帝肯认他！”
陈凡站在中心，衣袍翻飞，目光扫过众人。
“所以。”他缓缓开口，“下次再说我靠女人，记得先问问——你们有没有女人肯给你们送冠？”
一片沉默。
有人咬牙，有人皱眉，有人低头不语。
就在这时，星陨域使者突然冷笑：“嘴皮子利索，不代表真有资格统领九域。你若真有本事，不如立个誓约，接受九域共审？”
“共审？”陈凡挑眉。
“对。”那人点头，“由九大域代表联合设问，你若能一一答对，便承认你地位合法。”
周围几人眼睛一亮。
“此议可行！”
“既能验其才学，又能测其心性！”
“总比看他耍嘴皮子强！”
陈凡看了看他们，又摸了摸头顶的冠。
“行啊。”他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讲。”
“答错了，我不认。”
“什么？！”
“我说了，答错了——”他咧嘴一笑，“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