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还握着女帝的手，指尖的冰凰戒微微发烫。冷如霜靠在他肩上的动作还没完全收回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系统还在疯狂播报什么“双命同频”“气运共鸣五倍”，声音吵得像菜市场早市。
就在这时，一股寒意从殿外压来。
不是风雪的冷，是几十道气息叠加在一起的压迫感，整齐划一，脚步声踏在冰面上，节奏一致，像是列阵而来。
陈凡眼皮一跳，立刻松开手，后退半步。他刚想说话，瑶光圣女已经走进大殿，身后跟着琉璃、玉衡，再往后，密密麻麻站了数十位圣女，个个脸色不善。
“陈凡。”瑶光开口，声音清冷，“你和女帝立下‘双命同频’誓约，是不是忘了你还欠着一百场婚礼？”
陈凡摸了摸鼻子，展开折扇摇了两下：“哎哟，这不是正准备请你们做见证嘛。”
“见证？”琉璃圣女蹦出来，小脸鼓鼓的，“你都送戒指了！还是第二枚！上次你说抽到好东西大家分享，结果呢？冰晶冠给了女帝，冰凰枪你拿着，现在连专属戒指都有了，我们算什么？备用选项吗？”
“当然不是！”陈凡连忙摆手，“我这人最讲公平。你看啊，第一枚冰凰戒是女帝给我的，象征她认可我。第二枚是我抽到的，当场送出去了，说明我没藏着掖着。这叫有始有终，懂不懂？”
“那你为什么偏偏送给她？”玉衡圣女轻声问，眼神却锐利得很，“系统抽奖那么多宝物，你什么时候主动送过谁？南宫婉的定亲戒是你顺带抽的，紫烟的紫电鞭是你赢比试才给的，苏清瑶的解毒针是因为她中毒……可这次，你是主动摘下来的。”
陈凡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系统突然冒头：【宿主，建议立刻编个感人故事，比如‘从小梦想给最爱的人戴戒指’，但记得别提‘最爱’这个词，会炸群。】
他干咳两声：“我是这么想的——女帝代表的是冰凰域，她戴上这枚戒，等于向九域宣告，陈凡娶的不只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势力联盟的开端。这是政治行为，高度上升一下，格局打开。”
“哦？”瑶光冷笑，“所以你是在替我们所有人立前哨？”
“对！”陈凡一拍折扇，“你们以后每一个，我都准备一枚专属戒指！名字我都想好了——瑶光叫‘星坠环’，琉璃叫‘火心扣’，玉衡叫‘天机锁’，南宫婉是‘凤鸣镯’，紫烟是‘剑魄圈’……只要我能抽出来，统统安排！”
琉璃眨眨眼：“真的？”
“我骗谁也不能骗老婆们啊。”陈凡一脸真诚，“再说，你们动情值越高，我抽到好东西的概率越大，这不是双赢？你们越爱我，我越强，我越强，就能保护你们越多。这叫良性循环。”
系统默默吐槽：【海王终于把pUA话术升级成经济学模型了。】
玉衡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现在，你和女帝的羁绊等级是‘双命同频’，我们的呢？还是‘共契未满’？”
陈凡额头冒出一点汗：“这个……系统数据延迟，正在同步中。可能要等我下次抽奖才能刷新全局状态。”
“那你现在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瑶光逼近一步，寒气逼人。
陈凡深吸一口气，把折扇往地上一插，单膝跪地，抬头看她们：“我陈凡在此起誓——百位圣女，人人平等，无分先后，不分主次。谁先动心，我陪谁看极光；谁先受伤，我背谁下战场；谁先老了，我推轮椅带她游九域。若违此誓，让我以后抽奖全出萝卜种子！”
全场安静。
琉璃最先笑出声：“萝卜种子？这也太惨了吧。”
“那当然，我最怕种地。”陈凡站起来拍拍膝盖，“再说，我可是要建后宫帝国的男人，怎么能言而无信？”
瑶光依旧冷着脸：“嘴上说得漂亮。可你刚才和女帝相拥，我们都看到了。你那一刻，眼里还有别人吗？”
陈凡挠头：“那一刻……确实有点忘我。但那是因为她第一次主动靠我，我激动嘛。换成是你，我也一样心跳加速。”
“胡说。”琉璃哼了一声，“你那时候心跳每分钟一百八，血流速度提升百分之四十，系统都播报出来了，还能赖？”
陈凡尴尬一笑：“那是紧张！面对女帝级压力，谁能淡定？”
系统小声补刀：【宿主，你当时心想的是‘她终于肯靠我了，快记下来发朋友圈’。】
“闭嘴！”陈凡低声喝。
“你说什么？”几位圣女齐声问。
“我说——我的心早就分成了上百份！”陈凡大声道，“每一份都真！每一寸感情都不掺假！你们说我海王，可我从不逃避责任。订婚一百次又怎样？每次我都真心实意地说‘我愿意’！你们要的不是独占，是安全感。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承诺——下一波抽奖，无论出什么，优先给你们分配！”
“包括……情丝类法宝？”玉衡试探着问。
“包括！”陈凡斩钉截铁，“就算抽到‘同心结’‘命魂链’这种绑定型道具，我也按顺序轮流送！绝不厚此薄彼！”
众女互相对视，气氛稍稍缓和。
瑶光缓缓开口：“我们可以信你这一次。但你要记住，我们不是工具，不是为了帮你变强才存在的。如果你只把我们当抽奖燃料，那这婚约，不如作罢。”
“我懂。”陈凡点头，“所以我不会用系统强迫任何人动情。你们喜欢我，是因为我这个人，不是因为什么气运牵引。我陈凡可以骚，可以贱，可以嘴甜到齁，但我不会辜负任何一个愿意相信我的人。”
琉璃眼眶有点红：“你要是敢变心，我就烧了你的衣柜！”
“行行行，我以后买十件新袍子都先报备。”陈凡笑着答应。
玉衡轻轻叹了口气：“希望你能守住今天说的话。”
陈凡正要回应，系统突然警报响起：【警告！多情羁绊紊乱！情感共振超出负荷阈值！建议立即停止煽情演讲，否则可能导致抽奖机制崩溃！】
他心头一紧，表面不动声色：“总之，我对你们的心意，天地可鉴。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发起‘气运共享仪式’，把我刚获得的女帝三成气运，分给你们每人百分之一。”
“不用了。”瑶光抬手制止，“我们现在要的不是力量，是态度。”
“明白。”陈凡收起折扇，拱手一圈，“那我就在这儿等着，随时接受各位夫人的突击检查。想看我出丑，机会多的是。”
琉璃噗嗤一笑：“你刚才摔那一跤就够丢人的。”
“那是因为冰太滑！”陈凡辩解，“而且我还顺手拉了女帝一把，这叫同甘共苦！”
“谁要跟你同甘共苦？”冷如霜的声音忽然从殿角传来。
众人回头，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站在冰柱旁，双手抱臂，面无表情。
陈凡吓得差点跳起来：“女、女帝大人？您怎么没走？”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下？”冷如霜冷冷道，“就是怕你一张嘴得罪所有人，然后又要我出面收拾烂摊子。”
“我这不是处理得很好嘛。”陈凡嘿嘿笑。
“很好？”她走近几步，目光扫过众女，“你许诺专属戒指，可现在连一枚都没送出去。你发誓人人平等，可你的动情值，女帝一项就占了百分之六十以上。你还说不分彼此，可你刚才摔倒时，第一个扶的是谁？”
陈凡哑口无言。
系统弱弱提醒：【宿主，数据面板暴露了。建议立刻转移话题。】
“那个……天气不错？”他干笑。
“闭嘴。”冷如霜瞪他一眼，转向众女，“你们担心的，我都知道。他是个麻烦精，嘴花花，做事冲动，还总觉得自己很帅。”
众女点头。
“但他有一点没说错。”冷如霜语气缓了下来，“他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认真的。哪怕方式笨拙，哪怕表达离谱，但他没有敷衍过任何一场婚约。”
陈凡感动得眼眶发酸：“女帝大人……”
“少得意。”她瞥他一眼，“我只是陈述事实。而且——”她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冰凰戒闪着微光，“这枚戒指，不是独占的象征，是带头的责任。既然我戴上了，我就承认他是我的道侣。但不代表他只能有我一个。”
瑶光眼神微动：“你的意思是……支持他娶百位圣女？”
“我不支持，也不反对。”冷如霜淡淡道，“婚姻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劫数。我只是告诉他——无论选谁，都必须负责到底。”
陈凡挺直腰板：“我一定做到！”
琉璃欢呼：“那我们也要戒指！马上！”
“下一次抽奖。”陈凡举起手，“我保证！”
系统再次尖叫：【警告！情感波动剧烈！多线羁绊即将失控！建议宿主立刻闭嘴，否则可能引发集体吃醋暴动！】
陈凡刚想说什么，左手无名指上的共生誓约环突然震动起来，银光闪烁不定。
他低头一看，环上浮现出三道裂纹。
系统声音颤抖：【糟了……忠诚认证超载，誓约环出现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