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
陈凡这一嗓子喊出去，风雪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猛地一顿。
他右手一抖，同心符贴上掌心，左手戒指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可就在那一瞬，一股暖流从胸口炸开，顺着血脉冲向四肢。
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道金线，直奔东南方而去。
空中划出半道弧光，金线骤然分裂，又分出两股，分别射向瑶光和玉衡站立的方向。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金线已缠上她们的手腕，轻轻一绕，缩成一枚细环，嵌进肌肤，转眼消失不见。
【叮——情感锚定完成，同心符·真品已激活，绑定对象：琉璃、瑶光、玉衡。】
系统的声音刚落，三位圣女同时一震。
琉璃正捂着心口，脸色发白，刚才那股外来的火系气运像毒蛇一样往她经脉里钻，疼得她差点跪下。可现在，那股痛感突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紧紧抱住的感觉。
她抬头瞪向陈凡：“你干什么？”
“救命啊。”陈凡摊手，“你再晃两下，我这戒指就要裂成五瓣了。”
瑶光冷着脸，指尖还在凝聚寒气，刚才她已经准备出手干预，结果那金线一来，她体内的灵力竟自动与陈凡的气息接上了轨。她想撤都撤不回来。
“这是什么手段？”她声音压得很低。
“不是手段，是信物。”陈凡收起折扇，拍了拍袖子，“刚才那符，是我抽出来的最后一张保命底牌。本来想留着对付女帝的，结果你们一个个比女帝还能折腾。”
玉衡没说话，手指轻点眉心，天机盘在识海中飞速旋转。她本想测算这符箓有没有后患，可刚推演到第三步，脑中突然蹦出四个大字——**天命所归**。
她愣了。
这四个字，她只在推演九域大劫时见过一次。
“你……真的打算给每个人都送一个？”她终于开口。
“当然。”陈凡点头，“你们仨是第一批。后面南宫婉、紫烟、苏清瑶她们，一个都不会少。谁要是敢说我偏心，我就当着她的面再抽一张同心符，当场送人。”
琉璃噗嗤笑了：“你还真敢说。”
“我不光敢说，我还敢做。”陈凡咧嘴，“上次抽冰凰戒，女帝戴上之后整个冰凰域结霜三天。这次你们仨都戴上了，我看她会不会把北极星冻下来。”
话音未落，左手戒指猛地一跳。
【警告！检测到高阶寒冰气运急速逼近！距离：五百丈！速度：每息三十丈！】
陈凡笑容僵住：“这么快就来了？”
瑶光冷笑：“你以为她会放过你跟我们三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风雪再度狂卷，天地间一片灰白。
一道身影踏雪而来，每走一步，脚下便生一朵冰莲，层层叠叠，铺满长阶。
冷如霜到了。
她站在三人面前，目光扫过琉璃、瑶光、玉衡，最后落在陈凡脸上。
“你又搞什么名堂。”
陈凡干笑：“没有没有，就是送个纪念品，增进感情。”
“纪念品？”冷如霜眼神一凝，抬手一抓。
空气中浮现出三道金线残影，正是刚才同心符的轨迹。她指尖一捻，金线崩断，可下一秒，那断裂处竟自动愈合，反向缠上她的手腕，轻轻一绕，又散去。
她瞳孔微缩。
【宿主，女帝动情值+120%！】系统突然尖叫，【她刚才那一抓，是想切断链接，结果触发了反向共鸣！现在她的情绪波动比之前强了整整一倍！】
陈凡心里乐开了花，脸上还得装委屈：“你看，我好心好意送礼物，她非要说我是搞名堂。这年头，做个深情的男人容易吗？”
琉璃忍不住笑出声：“你深情？你连‘情’字怎么写都要问系统吧。”
“我虽然靠系统抽奖，但心意是真的。”陈凡拍胸脯，“不信你问瑶光，上次我抽到星辰链，第一时间就送她了。”
瑶光别过头：“那是你抽完才发现不能退货。”
“哎，玉衡，你说是不是？”陈凡转向玉衡。
玉衡淡淡道：“你送我的和气符，第二天就被你借去挡雷劫了。”
“那叫资源共享！”陈凡理直气壮，“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我的可以先放你那保管。”
系统冷笑：【厚脸皮等级已突破天际，建议直接封神。】
冷如霜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手。
陈凡一愣：“你要干嘛？该不会也想要个同心符吧？我可以考虑抽……”
话没说完，她一巴掌拍在他左手上。
共生誓约环瞬间亮起银光，三道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现在，它比之前更结实了。”冷如霜收回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用一张符稳住她们，再让我来善后。”
“哪有！”陈凡一脸冤枉，“我这是未雨绸缪，提前布局。你看，现在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和气？”冷如霜冷笑，“你左边两个想杀你，右边一个想算计你，这就叫和气？”
琉璃举手：“我没想杀他。”
瑶光翻白眼：“我顶多打断他两条腿。”
玉衡微笑：“我只是想看他什么时候翻车。”
陈凡抱拳：“感谢各位手下留情。”
冷如霜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原本冰冷的脸色竟慢慢松动。她沉默片刻，忽然说道：
“既然你要送信物，那就送到底。”
她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冰晶戒指，通体剔透，内里仿佛有凤凰展翅。
“这是我当年登基时，冰凰族赐予的信物。今日，我把它交给你。”
陈凡一惊：“这不行，太贵重了。”
“你不要？”冷如霜眯眼。
“我要！”陈凡立刻伸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戴了？”
“我已经戴过你的戒指了。”冷如霜淡淡道，“一女不事二夫，一帝……也不戴两枚信物。”
她将戒指放入陈凡手中。
戒指触手温润，完全没有冰寒之意。
【叮——检测到高阶信物交接，女帝羁绊等级提升至‘命魂同契’，宿主全属性临时提升30%，持续十二时辰。】
陈凡握紧戒指，抬头看她：“那你以后要是后悔了，随时可以拿回去。”
“我从不后悔。”冷如霜转身，长发随风扬起，“但你要记住，今日收下的不只是戒指，还有我的信任。”
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对了。”她回头，眼神锐利，“下次再敢背着我送别人信物，我就把你冻在冰山底下，让企鹅当你的伴娘。”
说完，身影化作一片雪花，消散在风中。
陈凡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企鹅就算了，我怕它们抢我饭碗。”
琉璃凑过来：“她说什么？”
“说我很帅，让我保重。”陈凡把冰晶戒小心翼翼夹进折扇夹层，正好挨着那张已经用过的同心符。
瑶光瞥了一眼：“你这扇子，快成藏宝阁了。”
“这叫战略储备。”陈凡合上扇子，敲了敲脑袋，“你们知道最惨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现在身上一件法宝都没有了。冰凰枪还给女帝了，替灾符用光了，连抽奖都还得等半天。”他叹气，“我现在就是个穷得只剩女人的男人。”
玉衡摇头：“你还有命。”
“那也是因为她们不想让我死。”陈凡嘿嘿一笑，“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动情值拉满了，系统应该快给我发奖励了吧？”
【宿主，你刚刚一口气稳固三条高阶羁绊，还接收了女帝信物，系统正在超载运算……】
“意思是又要抽大奖了？”
【不是大奖。】系统顿了顿，【是惩罚。】
陈凡笑容凝固：“啥？”
【因为你同时接受多位女主的情感反馈，系统判定你存在‘情感过载’风险，即将启动‘真心考验’程序。】
“怎么考？”
【随机抽取一位女主，让她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说实话，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你手里所有信物，都会变成欠条。】
陈凡脸色发绿：“那我不答行不行？”
【不行。问题已经发出去了。】
他心跳加速，左右看了看三位圣女。
琉璃在玩头发，瑶光在看天，玉衡在低头掐指。
没人说话。
可就在这死寂的瞬间，琉璃忽然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陈凡。”她问，“如果有一天，我和女帝同时掉进寒渊，只能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