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晓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看到的却是小特、小黑、小艾的头。
“阿米,你终于醒了。”小特一把抱住了米晓。
“你刚才一直在不停乱动,吓死我们了。”小黑边用他的羊毛帽抹头边说。
“真是麻烦,终于可以休息了。”小艾摇了摇手说,“森德,你还握着她的手干嘛,她不是醒了吗?”
听小艾这么一说,米晓起身一看,发现森德似乎在给她摸脉。
“刚才脉象比较乱,现在已经平稳了。”森德放开了米晓的手,“我去给你拿点水。”
说完他起身走出了房间。
米晓想起了她刚才做的梦,似乎有很多不解的地方,特别是血誓,于是她便问起了小特。
小特说精灵王他们所做的血誓是针对特殊人群的,也有针对个人的。
在一旁听着的小艾显得相当不耐烦,她说自己可不想接受血誓,还不是因为她姐姐受了她弟弟所托才做的。
米晓沉默了片刻,便问小特能否解除小艾的血誓。
这时尤里乌斯和法拉图出现在了房间内。
他们听到米晓的问题后,尤里乌斯笑了。
“小不点,有个忠心的护卫不好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米晓摇了摇头。
“你怎么和瑞安一个调调?”尤里乌斯轻笑了一下。
其他人并不知道瑞安是谁,尤里乌斯也没有解释。
小艾却撇撇嘴说米晓解除血誓是为了再去寻死。
米晓矢口否认,说自己不是自杀的,是被人陷害的,只是不记得那人的模样了。
她暂时不想提到达西的名字,因为没有证据。
这时森德走了进来,把水递给了米晓,并为她作证说,自己在湖里救起她时,湖边并没有其他人。
她那个时候那么胖,根本不可能一个人走到湖边,由此可以证明她的说法很可信。
法拉图看米晓如此坚决,便告诉她解除血誓的方法。
那便是在受誓人的额头中间用自己的血画一道竖线,接着说:我xx,现在解除受誓人xx的血誓。
米晓立刻照办,解除了小艾的血誓。
当小艾的血誓解除时,她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金环,金环慢慢消失,小艾感到头上一阵轻松。
她高兴地变成了小鸟,在监狱空中飞来飞去。
米晓舒了一口气,她决定出去后还要把雷萨的血誓也解除了。
至于向达西报仇,她决定把这笔账记上,因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对米赛亚的承诺,那就是去世界上看看。
反正现在的咒已经解了,只要回到骷髅岛向老爷子复命后就可以出去游历了。
就在这时,整个监狱里却传来了一个带着回音的声音。
“新晋妖怪王努尔达,请求接见。”
此音一出,除了尤里乌斯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终于还是来了。”尤里乌斯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小不点,你想见他吗?”
红瞳,妖怪王,米晓也想知道两者之间的关系,于是点点头。
“尤里乌斯,解释一下。”法拉图顿了顿手杖,冷冷地说。
尤里乌斯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口若悬河的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据他说,这个世界自从他被封印后,那些北大陆的妖怪就开始蠢蠢欲动,渐渐变得无法无天。
因为他不能出这个监狱,所以只有另找一个人代替他去行使妖王的职责。
而努尔达正是他要找的人,除了此人本身能力外,最重要的是他拥有一颗还没有被污染的心。
说到这里尤里乌斯冲米晓笑了笑。
米晓知道,这是因为努尔达一直爱慕着米赛亚,所以他一直坚持底线。
只可惜米赛亚并没有把努尔达当回事,但是她却爱上了努尔达,这又算是什么呢?
法拉图听完尤里乌斯的解释后,沉思了很久,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他也想亲自检验一下此人的能力和品行,于是让努尔达进入了监狱。
众人站在大厅中,等待着努尔达的进入。
起先,在入口出现的一阵狂风。
随后,折射着五颜六色光芒的冰晶大量涌入,犹如一个巨大宝箱中的钻石被倾倒而下。
“怎么回事?”法拉图看向尤里乌斯说,“你什么时候把灵力输送给了他?”
“借用以前一个小小的道具而已。”尤里乌斯瞥了一眼米晓说。
他的眼神让米晓打了一个激灵,摸了摸腰间的匕首。
森德在一旁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储存灵力需要有实物。”
这时米晓把匕首的刀柄紧紧握住。手心、额头都在不断地冒汗。
那时尤里乌斯让她把匕首碰触努尔达的眉心,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把灵力输送给他吗?
难道是他们早就已经安排好的吗?只有自己被蒙在了鼓里。
米晓的手紧紧拽住了胸口的衣服,心脏似乎在被不停地捶打。
这时,努尔达踩着冰晶铺就的地毯进入了监狱。
当他一进入监狱,就让人眼前一亮。
绣着银色暗纹的白色华丽斗篷把他如墨般的齐腰长发衬得闪闪发亮。
门襟处绣着银色冰菱纹的翻领束腰中长黑色外套让他显得气宇轩昂。
乌黑发亮的长筒靴面也绘有银色冰菱纹。
靴子踩在地面的冰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踩碎的冰晶化成细小的冰沙漫天飞舞。
立体而深邃的五官中,那犹如水晶一样的红色眼眸,仿佛会把人陷进去。
如果说雷萨像是晴天里的阳光,让人感到温暖备至。
他就像夜里幽明的月光,引人遐想。
努尔达先向法拉图和尤里乌斯行了一个躬身礼。
法拉图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但身体却发出了一股金色的气体,铺天盖地的向努尔达打去。
努尔达嘴唇一勾,半眯着眼睛,也用身体发出了一股银白色的气体相迎。
在米晓看来,他们两人就像两大高手在相互斗气一样。
法拉图在气势上咄咄逼人,不断下压;努尔达则应对自如,游刃有余。
不一会儿,法拉图首先收了气,顿了顿手杖说:“你合格了。”
努尔达也收了气,微笑着说:“谢谢指教。”
在一旁的尤里乌斯挑了挑眉,嘴角上扬,对法拉图说:我不会看走眼的。”
其他人默默地站着站在一旁,表情各异。
而米晓虽然面无表情,内心却像暴风雨里的大海一样波浪滔天。
他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阿达了。不论是面貌还是气质,都与以前相距甚远。
不是说他不好看,而是说他与自己之间已经出现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横沟。
这时努尔达向米晓走了过来,单膝跪地,拿出了一个黑色小盒子,面朝米晓打开。
米晓看到里面放着一个镶着紫色宝石的戒指。
“阿米,你愿意嫁给我吗?”努尔达用他极具诱惑力的声音深情款款地说。
米晓咬了咬嘴唇,很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吗?”
努尔达一愣,然后起身看向了法拉图说:“法拉图大人,能让我和阿米单独聊聊吗?”
法拉图颇为犹豫,还未确定努尔达的品行,担心米晓的安全会出问题。
这时,尤里乌斯却提出了建议:“让他们去那个房间吧。”
他这一说让法拉图眼前一亮。
那个房间只能两人进入,可以随人的真实想法变化,并具现化出来。
虽然那些东西维持不了多久,但却可以让对方看清楚另外一方想要的东西。
在外面的人虽然看不到也听不到里面的情况,但却可以通过一个小水晶球知道里面人的心理变化。
当水晶球变为绿色时,表明人很舒畅;黄色时,表明紧张;红色时,表明愤怒,黑色时,表明恨意浓重杀意似起。
还有其他颜色但并不重要,只是如果出现黑色时,就要出手阻止他们了。
于是在两人进去之前,法拉图让两人把血都滴入了水晶球。
而水晶球一分为二:努尔达的变成了一个冰菱,米晓的变成了一朵冰玫瑰。
最后法拉图手杖一杵,便出现了一个光门,两人随即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