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九年,春,京师,《大明日报》头版头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整饬佛门·灭伪存真令!]
[限天下佛寺一月内清丈田亩!登记造册!一体纳粮!抗拒者…立斩!抄寺!诛连!]
[着龙鳞卫、都察院、大理寺…严查佛门不法!凡隐匿田产、抗拒清丈、煽动作乱、私藏甲兵、盘剥百姓、奸淫掳掠者…无论何人何位!立斩!抄寺!捣毁淫祠!余者…发配辽东!永世为奴!]
[凡遵纪守法、配合新政、弘扬正法、慈悲济世之真修寺院…经核查无误!赐‘护国真寺’金匾!享朝廷补偿!永享香火!]
[此令…非灭佛!乃‘灭伪佛!存真法’!荡涤污秽!还佛门清净!护国朝清平!]
圣旨一出!天下震动!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激起…滔天巨浪!
------
各地佛寺,反应各异!
? 洛阳,白马寺: 方丈法印和尚(德高望重)召集全寺僧众,手持圣旨,声音悲悯而坚定:“陛下圣明!佛门清净地!本应慈悲济世!然天下寺院良莠不齐!多有藏污纳垢!鱼肉乡里之辈!败坏佛祖清誉!此令乃刮骨疗毒!正本清源!我白马寺身为释源祖庭!当率先垂范!即刻清点田亩!登记造册!献于朝廷!活民济世!方不负佛祖‘普度众生’之宏愿!”
? 南京,大报恩寺: 密云圆悟禅师(主持、圆滑世故)看着圣旨,冷汗涔涔!他深知报恩寺田产众多!更有几处隐秘庄园!然龙鳞卫就在城外!抗拒便是死路一条!“快!快!清点所有田册!账目!一丝都不能隐瞒!还有库房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统统处理掉!务必让朝廷看到我大报恩寺的‘清白’!”
? 扶风,法门寺: 方丈优昙仲禅师(谨守戒律)长叹一声:“佛门清净!本不蓄恒产!然历代供养积少成多!终成祸患!此令虽严!却也是解脱!传令!开地宫秘库!取出所有田契地册!登记造册!献于朝廷!寺中僧众自耕自足!诵经礼佛!足矣!”
? 凤阳,皇觉寺(朱元璋出家地): 主持高明面色凝重!皇觉寺田产冠绝江淮!更有诸多皇庄赐田!然圣旨煌煌!龙鳞卫虎视眈眈!“罢了!罢了!陛下心意已决!不可螳臂当车!清点!献田!务必保住这太祖龙兴之地!保住皇觉寺的香火传承!”
------
嵩山,少林寺,大雄宝殿。
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圣旨高悬于殿前!龙鳞卫“灭伪佛”专案司(司正方正化心腹,代号“铁面”)官员与按察使端坐殿中!目光如刀!扫视着下方一众面色各异的…少林僧众!
“方丈大师!”专案司官员狄俊(冷面)声音冰冷,“圣旨已下!限期清丈田亩!登记造册!少林寺乃禅宗祖庭!天下武学之源!当为天下佛门表率!请即刻交出所有田产账册!配合…清丈!”
少林方丈玄慈(形象威严)双手合十,声音低沉:“阿弥陀佛!少林乃佛门清净地!寺产皆为历代善信供奉!用于礼佛诵经!修缮庙宇!供养僧众!赈济灾民!此乃佛祖基业!岂能轻易献于朝廷?!”
“且少林武僧护寺!乃为抵御山贼!保境安民!非私藏甲兵!抗拒朝廷!”
“贫僧恳请上差!回禀陛下!少林愿按例纳粮!然清丈献田事关佛门根基!恕难以从命!”
“难以从命?!”专案司官员狄俊冷笑一声,“方丈这是要抗旨不遵?!”
“贫僧不敢!”玄慈微微低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与阴鸷!“只是此事关乎少林千年传承!需从长计议!请上差宽限时日!”
“宽限时日?”专案司官员狄俊猛地一拍桌案!“圣旨煌煌!限期一月!岂容讨价还价?!”
“来人!”狄俊厉声喝道,“奉旨!搜查少林寺!清点田亩!凡有抗拒者立斩!”
“慢!”玄慈身后一名身材魁梧、目露凶光的武僧头目玄枯(达摩院首座)猛地踏前一步!“少林佛门圣地!岂容尔等肆意搜查?!若要清丈!需方丈点头!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放肆!”河南按察使金光宸厉声呵斥!“尔等是要造反吗?!”
“保护方丈!”数十名武僧瞬间抽出藏于僧袍下的戒刀!棍棒!将玄慈护在中央!杀气腾腾!与殿外的龙鳞卫精锐!以及河南卫所兵丁形成对峙!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好!好一个少林寺!好一群慈悲为怀的高僧!”专案司狄俊眼中寒光爆射!“果然是藏污纳垢!抗拒朝廷!私藏甲兵!意图谋反!”
“龙鳞卫!听令!”
“在!”
“拿下这些妖僧!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
“杀——!”武僧头目玄枯厉声嘶吼!率先挥舞戒刀!扑向专案司官员!
“噗嗤!”一道寒光闪过!快如闪电!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溅!染红了大雄宝殿的金砖!出手的是专案司官员身后一名…如同影子般的龙鳞卫高手龙九(方正化亲传弟子)!
“啊——!”殿内瞬间大乱!武僧们悍不畏死!挥舞兵刃!扑向官兵!官兵亦毫不留情!刀光剑影!火铳轰鸣!血光四溅!惨叫声!怒骂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
“搜!给本官仔细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少林寺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挖出来!”专案司狄俊厉声下令!
------
少林寺,后山,一处隐秘禅院。
龙鳞卫精锐破门而入!禅院内陈设…竟极其奢华!金佛玉器!绫罗绸缎!珍馐美酒!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禅房内竟藏着一名年约二十!衣衫不整!面容姣好的女子!以及一个尚在襁褓中哇哇啼哭的婴儿!
“方丈…方丈…救我!”女子看到官兵惊恐尖叫!
“孽障!”玄慈被两名龙鳞卫押解至此!看到眼前景象!瞬间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他苦心隐藏的秘密竟被如此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好一个少林方丈!好一个不守清规!六根不净!私藏妇人!暗结珠胎!生下孽种!”专案司官员看着眼前这一幕!怒极反笑!“此等淫僧!妖孽!也配执掌禅宗祖庭?!也配受万民香火供奉?!”
“噗——!”玄慈…急怒攻心!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昏死过去!
------
数日后,《大明日报》头版头条:
[惊天丑闻!禅宗祖庭!藏污纳垢!]
[少林方丈玄慈!私藏妇人!暗结珠胎!生下孽种!证据确凿!]
[少林寺!抗拒新政!私藏甲兵!意图谋反!负隅顽抗!死伤惨重!]
[奉旨!拆寺!封山!锁拿妖僧!]
[少林寺千年古刹!毁于一旦!伪佛妖僧尽数伏诛!]
[此乃…‘灭伪佛!存真法’之雷霆手段!彰显朝廷荡涤污秽!护国佑民之决心!]
报道图文并茂!详细披露了少林寺抗拒清丈!私藏甲兵!负隅顽抗!以及方丈玄慈私藏妇人!生下孽种的铁证!更配上了少林寺被拆毁!山门被封!妖僧被锁拿的震撼图片!
此报一出!天下哗然!震惊!愤怒!唾骂!席卷而来!
“天啊!少林方丈竟然是个淫僧?!还有私生子?!”
“呸!什么禅宗祖庭!简直是藏污纳垢的淫窝!魔窟!”
“活该!抗拒朝廷!私藏兵器!还想造反?!死有余辜!”
“陛下圣明!龙鳞卫威武!灭了这些伪佛妖僧!还佛门清净!”
少林寺这曾经高高在上的武林泰斗!禅宗祖庭!在一夜之间…身败名裂!沦为人人唾弃的伪佛魔窟!其覆灭如同一记最响亮的惊雷!彻底震慑了所有心存侥幸!意图抗拒的佛寺!
------
蜀王府,成都。
蜀王朱至澍捧着那份还散发着油墨香的…《大明日报》!双手微微颤抖!额头冷汗涔涔!少林寺的下场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他瞬间清醒!彻骨生寒!
“快!快!把王府所有田亩账册!地契!庄园清单!统统给本王拿来!”朱至澍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
“还有王府名下所有商铺!矿场!山林的账册!也一并拿来!”
“快!快啊!耽误了本王要你们的脑袋!”
“王爷您这是”王府长史谷泰小心翼翼地问。
“献田!献产!”朱至澍猛地一拍桌子!眼中充满了决绝!“立刻!马上!八百里加急!把所有账册!清单!连同本王亲笔请罪折!一并送往京师!呈交陛下!呈交民政司!”
“告诉陛下!蜀藩所有田产!商铺!矿场!山林皆自愿献于朝廷!充作均田之用!活民济世!蜀藩愿为天下藩王表率!全力支持新政!绝无半分隐匿!若有半分虚假!甘愿受抄家灭族之刑!”
“王爷这这可是祖产啊”长史谷泰心疼不已。
“祖产?!”朱至澍惨笑一声,“命都快没了!还要祖产何用?!”
“看看少林寺!看看那些抗拒新政的勋贵!哪个有好下场?!”
“陛下手段雷霆!眼里揉不得沙子!此时不主动!难道等龙鳞卫上门抄家吗?!”
“快去办!再敢多言本王先…砍了你!”
“是!是!臣这就去办!”长史谷泰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
京师,乾清宫。
朱啸看着蜀王朱至澍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厚厚一摞田亩账册!地契清单!以及言辞恳切!甚至带着一丝谄媚的请罪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蜀王倒是识时务!”朱啸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陛下!”王承恩躬身道,“蜀王此次确是下了血本!王府名下良田三十万亩!山林二十万亩!矿场三处!商铺百余间尽数献于朝廷!账册清晰!毫无隐匿!更言明若有虚假甘愿…受抄家灭族之刑!此乃藩王献田第一人!”
“嗯。”朱啸微微颔首,“传旨!”
“蜀王朱至澍!深明大义!心系社稷!率先献田!活民济世!实乃藩王楷模!朕心甚慰!”
“特赐…‘忠顺贤王’金匾!赏御赐金币五百枚!银元五万枚!苏杭绸缎万匹!御酒百坛!”
“另!蜀藩所献田产!由民政司统一管理!分配蜀地贫民!其名下商铺!矿场!山林特许蜀王府代管经营!年利三成!上缴国库!余者归王府!以保蜀藩宗室体面用度!”
“钦此——!”
“陛下圣明!”王承恩躬身领命!心中暗叹!陛下此策高明!既褒奖了蜀王!树立了榜样!又保留了蜀藩部分财源!使其不至心生怨望!更将蜀地经济命脉部分收归朝廷掌控!一石三鸟!
蜀王献田受赏的旨意!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天下!各地藩王勋贵闻风而动!
? 楚王朱华奎: “快!快!清点田册!献田!献产!绝不能落于人后!步了少林寺后尘!”
? 周王朱肃溱: “献!都献了!本王只留祭田百亩!其余尽数献于朝廷!陛下不是说了吗?真修慈悲自有朝廷补偿!本王信得过陛下!”
? 晋王朱求桂: “唉大势所趋!不可逆也!献吧!献吧!总比被抄家灭族强!”
一时间各地藩王府邸快马加鞭!将一摞摞田亩账册!地契清单!如同雪片般飞向京师!飞向民政司!飞向乾清宫!一场席卷天下!动摇千年土地根基均田风暴在少林寺的覆灭与蜀王的“榜样”带动下终于以无可阻挡之势轰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