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想起来了！”
666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翻出自己的小背包，把背包里的那些东西统统倒了出来，很快便堆满了一大桌子。
“我之前完成那么多任务，一堆奖励没有用呢！这次过来池序还送了我不少好东西，说不定还有能派上用场的！你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
666对自己的宿主向来不吝啬，一下子桌子上堆了不少东西，但受到修仙世界的限制，实际上能用的也不多，一人一统开始分类收拾着，等分类了差不多，楼衒拿起一瓶吐真剂看了看，端详了半天之后礼貌的朝着666晃了晃。
“小六，这个能给我吗？”
666是一个很大方的统，它拍拍自己的胸脯，“拿去拿去！还有什么其他想要的都可以拿走。”
楼衒没什么需要的，收起吐真剂之后就帮着666把它那些东西塞回了背包里。
闻昭不知道干嘛去了，回来之后就让楼衒先回偏殿，然后一个下午也没见有什么人影，楼衒索性来了庭院吹吹风……至于赏月，在这里就别指望还能看到月亮了。
魔界常年不见日月，天色只有灰蒙蒙和一片漆黑的区别，这样的环境下，也不怪魔界里的那些魔会变得性格压抑。
没有月亮，这天瞧着好像是有点难看。
闻昭……一直看的就是这样的天吗？
那未免太无趣了。
楼衒收起那瓶吐真剂，他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突然有些怀念有月亮的时候了。
小亭子这边远远近近挂了好几处灯笼，桌子上点着烛火，倒也算不上暗，多少还能看见不远处的那些建筑，没过一会儿听见远处传来些许细碎的脚步声，再然后，楼衒就看到闻昭拎着两坛酒过来。
隔得远些的时候，楼衒尚且看不太清闻昭的脸，等他靠近之后，烛火昏黄的光打在他身上，脸上明暗交错，于是靠得愈近，楼衒便看得愈发清晰。
两坛酒被闻昭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
“今夜天气不错，来这么久了，一起喝两杯不过分吧？”
闻昭撩起袍服坐到楼衒旁边，声音温和的询问着，动作却是干净利索的拔掉酒瓶塞子，拿过一旁的茶杯倒了进去，然后递给一旁的楼衒，楼衒抬眸看了他一眼，没看出来今夜这天气到底哪里不错，但向来滴酒不沾的楼衒却还是接过了那杯酒。
酒的味道不算辛辣，夹杂着几分花果的香味，今天两人心里都憋着事，而闻昭一杯又一杯的闷酒下了肚，一坛酒都被他喝空了，楼衒喝得少，奈何他酒量一般，到最后只能尽力的保持着清醒。
楼衒皮肤白，喝了酒上了劲脸颊都开始泛起粉来，脖子连着下巴也都是一片粉，闻昭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刚给他递过来，楼衒就用自己修长的手指抵住了茶杯边缘，然后神色带着几分狐疑的看向闻昭。
“你是不是、想灌醉我。”
喝醉了的某位师尊讲话都卡顿了起来，闻昭拉下他抵着茶杯的手，脑袋朝着楼衒面前凑了凑，两人身上都充斥着浓浓的酒味，楼衒艰难的眯着眼睛看向眼前的人，目光却怎么也聚焦不了。
闻昭尚还清醒着，手里的酒朝着楼衒的方向推了推，然后那只手松开，抬手就搂上了楼衒的脖颈，整个人偏头趴在楼衒的肩膀上，两人脸颊相贴，闻昭慢慢贴近楼衒的耳侧，声音慢慢悠悠，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
“怎么会……”
“这样……我不灌你，我们玩游戏，一人问一个问题，答不上来就喝，怎么样？”
楼衒眼睛微眯，他的睫毛很长，在烛光下衬透出一片阴影，良久，才缓慢的点了点头。
闻昭这才从他身上挪开点距离，楼衒有些醉了，抬手撑着下巴等闻昭问他，闻昭看着他这难得有些不经常做的动作，一个没忍住笑了笑，然后学着楼衒的样，抬手也撑着自己的下巴。
“那我问你，你这两天要找的人是谁？”
此刻空气寂静，闻昭心脏开始响起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他有点紧张的看着楼衒，楼衒托着腮，醉得指关节都开始泛粉，大抵是想了半天不乐意说，抬手就端起那杯酒闷进了肚。
啧，闻昭计划落了空，于是有些气恼的抬手捏住楼衒的侧脸，到底没舍得用劲，于是松开手又倒了杯酒，他朝着楼衒抬抬下巴，“现在到你问我了。”
嗯……问什么呢。
楼衒现在脑袋晕乎得很，转了半天才转出来一句“问什么”，闻昭倒也不催促他，只是陪着他一起安安静静的想。
“魔界……为什么，没有月亮。”
楼衒实在是不喜欢没有月亮的天，他偏着头，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天，他手指的方向有灯笼挂着，于是他难得错愕，有些意识不清的瞧了瞧那灯笼，又慢慢缩回手。
“……哦……又有了。”
说好的一问一答，到楼衒这里变成了自问自答，闻昭也没想到楼衒的问题居然会是这样的，楼衒自问自答完，又托着腮看向闻昭，“到你了……”
“你上次说，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那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庭院呼呼刮起了点风，吹得烛火都开始左右摇曳，一瞬间安静到只能听见风声。
“找到了……”
楼衒撑着一双不清醒的眼睛看向闻昭，说完还点点头，明亮的眼睛看向闻昭，闻昭不知道眼前的醉鬼此刻想到了什么，突然眉眼弯弯，烛光下漂亮的不像话。
闻昭此刻突然不想再遵循那什么一人问一个问题的游戏规则了，他想问的实在是太多太多，而楼衒喝醉的机会难得，他抬起手摸了摸楼衒的侧脸，心想着这次就让我耍赖一次吧。
“楼衒……这十七年，你去哪了。”
闻昭说话声音很低，却惊得原本待在系统空间的666差点从半空中跌落，它那电子屏幕上表情震惊，楼衒现在又喝醉了，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那闻昭给套了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