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握着那张羊皮纸,指节微微泛白。冥蛇图腾,这个名字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头。这个邪教组织,在京城郊外隐匿许久,屡屡犯案,却总能全身而退,让朝廷颜面扫地。而今,它竟然与兵部尚书之子的命案牵扯上了关系。
“冥蛇……这可不是小事。”李大人低语,脸色凝重。
高峰没有接话,他望着李大人,等待对方做出决断。此刻的局势,已远超一起简单的凶杀案。
“王世杰一个纨绔子弟,怎会与这等邪教有牵连?”李大人自问,眉头拧得更紧。
“羊皮纸上的信息提示,他凭玉佩进入幽梦香。”高峰的声音沉稳,不带一丝波澜,“这玉佩,或许就是他与这些势力往来的凭证。凶手取走玉佩,不仅仅是销毁凭证,更可能是在阻止王世杰完成某项交易,或者阻止其他人通过玉佩找到这个秘密地点。”
李大人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绪。他明白高峰的言外之意。王世杰的死,是表象,背后牵扯的,恐怕是京城深处的暗流。
“赵谦……古玩商人……”李大人再次看向赵谦的资料。一个边缘人物,却与如此复杂的案情交织,这本身就透着诡异。
“李大人,要查清真相,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赵谦,并摸清幽梦香的底细。”高峰提出下一步的行动。
李大人点头,他已完全信服高峰的判断。“我会加派人手,暗中调查赵谦的行踪。至于幽梦香……那香料铺子既然只做熟客生意,恐怕不是轻易就能探查的。”
“我会想办法。”高峰说。他心里明白,面对这种隐秘的组织,强行闯入只会打草惊蛇。系统中的“痕迹学精通”和“证据分析”可以帮助他从细微之处入手。
京兆尹府的催促声,兵部尚书的怒火,这些外部压力并未让高峰的思路受到干扰。他反而感到一种沉静,仿佛越是复杂的局面,越能激发他追寻真相的本能。
李云昭去而复返,她眉宇间带着些许倦色。“高峰,我打听到一些关于赵谦的消息。”
“说。”高峰示意她坐下。
“赵谦平时确实低调,但最近两日,他铺子关门了,对外宣称是身体不适。”李云昭轻声说,“不过,我派人去他常去的一个茶楼打探,有茶博士说,昨夜子时过后,曾看到赵谦行色匆匆地出了城,往城南方向去了,身边还跟着几个人,都穿着深色衣袍,面容模糊,看不真切。”
高峰的心头一动。子时过后,城南方向,深色衣袍……这与王世杰被害的时间地点,以及回溯画面中凶手的特征,高度吻合。
“他出城去往何处?”高峰问道。
李云昭摇头:“茶博士只看到方向,具体去向不清楚。京城郊外地形复杂,夜里很难追查。”
“城南……羊皮纸上标记的冥蛇据点,也在城南郊外。”高峰将羊皮纸摊开在桌上,“他很可能去了那里。”
李大人也凑过来看,脸色愈发难看。“难道,赵谦是冥蛇组织的人?王世杰的死,是冥蛇所为?”
“目前看来,可能性很大。”高峰说,“王世杰与幽梦香的秘密交易,很可能与冥蛇组织有关。他或许是某个边缘成员,或者与他们有利益往来。”
“那我们该如何?”李大人问。直接去冥蛇据点抓人,无疑是羊入虎口。
高峰沉吟片刻,他思考着系统的能力。直接闯入邪教巢穴,风险巨大。他需要更精确的定位,以及更充分的准备。
“李大人,我需要一份京城郊外城南区域的详细地图,越详细越好,包括山川地形,废弃建筑,以及任何不为人知的隐秘小径。”高峰说,“同时,继续暗中探查幽梦香,看看能否发现新的线索。”
李大人立刻应下,吩咐手下去准备地图。
李云昭则盯着那张羊皮纸上的冥蛇图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冥蛇组织……据说他们行事诡异,信奉邪神,曾用活人祭祀。”
“活人祭祀……”高峰重复这几个字。他想起了失踪案卷宗中,那些无故消失的贫苦百姓。如果王世杰的死与冥蛇有关,那么那些失踪案,很可能也是冥蛇的杰作。
“兵部尚书那边,恐怕等不了太久。”李大人提醒高峰,“若不能尽快给个交代,压力会更大。”
高峰明白。他必须争分夺秒。他再次将注意力转到羊皮纸上。‘戊时,幽梦香,凭玉佩入。’这几个字,反复在他脑海中回荡。
“李云昭,你可否再帮我一个忙。”高峰对李云昭说。
“你尽管吩咐。”李云昭语气坚定。
“想办法,以其他名义,比如寻访古董,或者探听香料,去一趟幽梦香。”高峰说,“不要打草惊蛇,只需留意铺子里的人员构成,以及是否有任何异常的香气,或者不寻常的摆设。”
李云昭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她知道这其中有风险,但对高峰的信任让她毫不犹豫。
“京城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高峰自语。他预感到,王世杰的死,只是揭开了冰山一角。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他必须将这背后的阴谋,彻底撕开。
他走到验尸台旁,再次细细查看王世杰的尸体。勒痕、麻痹药物、丢失的玉佩,以及那张指向冥蛇据点的地图。每一个线索,都像是一条线,牵引着他走向黑暗的深渊。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更清晰的画面,才能将所有罪恶,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窗外,天色渐亮。京城的喧嚣声,似乎也带着某种不安的躁动。高峰的心头,一股紧迫感升腾而起。他必须赢下这场较量,不仅是为了王世杰,更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以及京城的安宁。他,就是那个破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