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珩为叶青芜盛燕窝的手一顿,扭头看着她道:“不算是美男计。”
“之前本王问你,要如何才能让你对本王动心,你说在本王学会尊重你之后。”
“本王这几日仔细想了想我们相处的种种,觉得之前确实有做得不妥之处。”
“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以后想让本王做什么,可以提出来,本王会尽力做好。”
他说完将燕窝放到她的面前。
叶青芜十分意外,因为他说的是做好,而不是去做。
他对她的心思到如今可以说是明晃晃的,不加掩饰。
叶青芜拿着勺子搅动碗里的燕窝,轻声道:“王爷真不必如此。”
裴玉珩轻声道:“本王知道本王要的是什么。”
“你虽已经拒绝过本王几回,但到如今,我们又成了合作伙伴,你别急着关上心门,再给本王一个机会。”
叶青芜转移话题:“我今日出门遇到鸣雌侯了。”
裴玉珩为她夹菜的手一顿,问道:“她找你做什么?”
叶青芜喝了一口燕窝后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问陆鸢是不是我杀的。”
“我非常讨厌陆鸢,她若落在我手里,肯定会杀了她。”
“但是这一次陆鸢不是我杀的,她是王爷杀的吗?”
裴玉珩也不瞒她:“她早就该死了。”
叶青芜试探着问:“王爷杀她是因为她性子恶劣,还是因为她与王爷……”
“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裴玉珩打断她的话。
叶青芜的眼睛转了一圈,往他面前凑了凑道:“王爷之前跟我说要陆鸢还能再活一段时间。”
“那一日却突然下狠手,可是陆鸢又做了什么触怒王爷的事?”
裴玉珩这一生最大的耻辱,就是被陆鸢欺辱了两回,这是他最不愿意提的事。
他的脸黑了下来,冷声道:“你既然已经猜到,就不必再问。”
叶青芜知道他极不愿意提及此事,陆鸢惨烈的死状让她的心有些发毛,她想要个答案。
她尝试着换了个问法:“就算这一次不是陆鸢,是其他的女子,王爷也会给她同样的死法吗?”
裴玉珩看向她:“不是陆鸢?难不成是你?”
叶青芜摆手道:“当然不可能是我,我就是问一下。”
“我只是听说陆鸢死状极惨,心里有些好奇。”
“想知道王爷是单纯的讨厌她,还是单纯讨厌这件事。”
她说完嘻嘻一笑:“毕竟这种事情,王爷你也不吃亏。”
裴玉珩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打量,她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很是淡定,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他冷声道:“不管是谁,敢打本王的主意,本王都要她的命!”
“这件事情,往后不许再提。”
叶青芜“哦”了一声,继续吃燕窝。
她的心沉入了谷底,就算裴玉珩如今喜欢她,但是那些喜欢却还不足以让他原谅她接连两次睡他。
且还在睡完他之后,把他的毛给烧了,拔除他的记忆。
因为这事极伤他的自尊。
他若知道这事是她做的,只怕陆鸢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
她如今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她是否已经有了身孕,若真的有了,那这事就瞒不住!
她得尽快把叶府的那堆人渣给解决,赶紧走!
这事一旦让他发现,她觉得她的下场会比陆鸢的更惨。
裴玉珩今日原本心情还不错,在她提了陆鸢之后,他的心便变得很差。
他虽不至于对叶青芜摆脸色,却也没心情再待在这里,扭头走了出去。
叶青芜看到他这样的反应,能猜得到原因。
更加肯定她之前对他的猜测,她得捂好她的那个马甲,绝对不能让他知道那晚的事。
裴玉珩回到他的房间后,又有些后悔就这样回来。
他今日算是给她摆脸色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今日元昭帝诏他入宫,喝斥了他一顿,让他以后不许再如此意气用事。
他没有为这些事情烦恼,却为叶青芜的事情生出烦恼。
老道摆脱明听桐之后,就去找太子,跟太子说了今日叶府发生的事。
太子的眼睛眯了起来:“裴玉珩不在京城的日子,本宫过得顺风顺水。”
“他一把叶青芜带回来,就弄出那么多的事,真是可恨!”
老道不是别人,正是紫阳真人和冲虚几人的师父无量天师。
他在道门的身份极高,是道门排行至少进前十的高手。
他今日是真的要被明听桐给追的破防了。
而明听桐之所以能把他追到破防,不过是因为她身上有叶青芜给的符。
他引以为傲的道术,在明听桐的面前半点都施展不开。
而明听桐的武功,却能轻松将他揍得满地找牙。
这仇他一定要报!
他沉声道:“秦王能弄出这么多的事情,不过是因为有个叶青芜在那里搅弄风雨。”
“只要叶青芜一死,太子殿下还不是想怎么弄死秦王就怎么弄死秦王。”
太子一想到叶青芜,瞬间就想起被她支配吃屎的恐惧。
他不受控制的捂着胸口干呕。
无量天师问道:“殿下怎么了?”
太子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胃,黑着脸道:“本宫没事。”
他说完又问道:“你有办法杀叶青芜?”
无量天师眯起眼睛道:“她如今是秦王妃,身份摆在那里,秦王又对她十分看重,给了她好些身手高强的侍卫。”
“所以用蛮力杀她是下策,但是可以借刀杀她。”
太子有些好奇地道:“如何借刀?”
无量天师的眼里满是杀意:“贫道前段时间和叶府的众人走得很近,向他们询问过很多关于叶青芜的事。”
“之前的她就是一个玉痴,只会琢玉,对其他事情并不感兴趣。”
“整个叶府上下,没有人知道她会道术之事。”
“可是她现在,却精通道术,成了道门高手。”
“不但如此,她还性情大变,从一个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的女子,变成了口齿伶俐之人。”
“这种情况十分反常,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被人夺舍了。”
太子瞪圆了眼睛:“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