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意味着禁卫军要么被人调开了, 要么被人拖住了。
如果这些黑衣人爬上来没有遇到他们,没有被叶青芜那可怕的雷符劈死,那些黑衣人只怕已经杀进行宫之中了。
今日是秋猎的第一日,元昭帝因为北回的战事,许下了重赏,今日下场打猎的人最多。
男子大多都进了猎场,留在行宫的多为女子。
元昭帝不擅骑射,他每年秋猎都不会进猎场,所以他也在行宫里。
沈云深立即就弄明白了这件事情的逻辑,这是有人想要发动宫变,劫持元昭帝。
他冷哼了一声:“好大的胆子!”
执剑以为沈云深在骂他,他当即喝道:“什么叫我好大的胆子?明明是你的胆子大才对!”
沈云深没和他争吵,只道:“今日怕是要出大事,那些黑衣人的同党随时会杀过来。”
“行宫十分危险,你赶紧想办法通知秦王。”
执剑虽然憨了些,却也不傻:“这还要你说,方才我们被黑衣人围攻的时候,我就已经给王爷传消息了。”
他虽然总是挨打,但是能成为裴玉珩挑出来的侍卫,自身能力还是过硬的。
他遇到危险时,应对也是相当快的。
沈云深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叶青芜身边这个看着脑子不太好的侍卫,关键时候竟还挺靠谱的。
两人嘴里说着话,手里却没闲着,很快就结好了一个担架。
沈云深将叶青芜放下去,和执剑一人抬一边,飞快地往行宫深处走。
如烟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离开,她的眼里满是震惊。
方才叶青芜露出来的那一招,让她十分震惊。
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叶青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叶青芜的消息里,没有一件告诉她,叶青芜有这样的能力。
她的直觉告诉她,叶青芜的身上一定有大秘密。
今日这里发生的事情,也明显不对。
她虽然奉鸣雌侯之命来杀叶青芜,却也分得清轻重。
她没有再跟着叶青芜,而是去找鸣雌侯,禀告这里发生的事情。
鸣雌侯是元昭帝真正的心腹,行宫里的守卫这一次是由鸣雌侯负责。
她跟在鸣雌侯身边多年,知道鸣雌侯有着自己调配人马的本领。
行宫的安全代表着元昭帝的安全,鸣雌侯一定会用最严格的方式来保证这里的绝对安全。
沈云深只是猜禁卫军出事了,如烟却知道更多的细节。
有人截断了禁卫军之间的联系,其他值守的卫队也出了问题。
这片悬崖虽然上面安排的值守的人不多,但是悬崖下却安排了不少人马,一旦发现问题,会立即上报。
可是那些黑衣人闯了进来,他们在上面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这就意味着悬崖下值守的那些人全死了。
这是大事,她得马上去告知鸣雌侯。
裴玉珩进了猎场没多久,就发现被人跟踪。
他将人引到僻静处,便看见了太子。
他看见太子的时候没有太过意外,只道:“太子找本王做什么?”
依着以往的规矩,不管是谁,进了猎场只许带两个侍卫。
此时太子身边就跟了他的两个心腹,再无他人。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与本宫斗了多年,却不知父皇从未想过要将皇位传给你我。”
“他属意传位的人是三弟,我们都不过是父皇推出来为三弟铺路的棋子罢了。”
裴玉珩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好笑,他派人传给太子的话,太子此时用这些话来劝他。
只是他的面上却半点都不显,只冷冷地看着太子道:“这是你被禁足久了,想出来的损招?”
“你想看着本王和三哥互掐,然后你从中获利?”
太子听到这话并没有意外,相反,他还有一种,裴玉珩看不穿,只有他看清楚这件事情的优越感。
这些年来,他和裴玉珩交手很多次,各有胜负。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觉得他完美胜出。
他如今看到裴玉珩的反应,觉得裴玉珩挺蠢的。
他淡淡一笑:“五弟为何不想想,这些年来你我斗得不可开交,谁是最大的受益人?”
裴玉珩的表情冷了下来,看向太子。
太子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不紧不慢地道:“五弟是聪明人,想来已经猜出来了。”
“我们的那个三弟,真的是个厉害人物,不声不响,不引人注意,暗中却做了不少的事情。”
“最让人生气的是,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之前却从来没有关注到他。”
“我们这些年来,斗得你死我活,他在暗地里看笑话,这口气,你咽得下吗?”
裴玉珩看着太子道:“你跟本王说这么多,这些都不过是你的推测,并没有证据。”
太子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道:“这些都是证据。”
裴玉珩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来后,将那些信展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太子接着道:“这份名册只是他这些年来拉拢的一部分朝臣。”
“你是聪明人,看到这份名册,想来能知道他这些年做了哪些事情。”
裴玉珩觉得太子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些许,居然查出了这些朝臣是三皇子的人。
他问太子:“你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告诉本王?”
太子沉声道:“那是因为我们被人当猴耍了这么多年,他看了我们多年的笑话。”
“你我本是亲兄弟,只是为了那个位置上,这些年来才会结怨。”
“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说开之后,我们能做同盟。”
裴玉珩问道:“同盟?你今日想要做什么?”
太子轻笑了一声:“不愧是五弟,本宫只是开了个头,你就想到了后续。”
“如此敏锐,不愧能做本宫的对手这么多年。”
裴玉珩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恶心,太子也太自以为是了。
他没有说话,只冷冷地看着裴玉珩。
太子缓缓地道:“本宫不需要你做什么,相反,本宫要的是你什么都不做。”
他和裴玉珩斗了多年,知道裴玉珩身后有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