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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孙悟空踏着祥云往花果山赶,耳边风声呼啸如哨,卷着云絮擦过耳畔,带着高空特有的清冽。

脚下的云海翻涌如浪,时而化作奔腾的白马,四蹄踏碎金辉;时而凝作堆叠的棉絮,沾着阳光的碎屑,轻轻拂过他的虎皮裙,留下细碎的光斑。不过半个时辰,熟悉的山峦轮廓已在云端浮现——青峰如黛,似被墨笔细细勾勒,山腰间的瀑布悬垂如银练,从崖顶泼洒而下,砸在潭中溅起千堆雪,水雾蒸腾,在阳光下架起一道淡淡的虹。半山腰的水帘洞前,隐约可见群猴嬉戏的身影,有的倒挂在藤条上荡秋千,红屁股在绿叶间一晃一晃;有的围着石桌掷骰子,骰子落地的“叮当”声隔着云雾都能听见几分,喧闹得像开了场小集市。

他按落云头,稳稳落在水帘洞前的青石板上。

那石板被经年的脚步磨得光溜,带着湿润的潮气,脚踩上去凉丝丝的,还能闻到淡淡的青苔味。

刚站稳,几只眼尖的小猴就“吱吱”叫着围了上来,毛茸茸的爪子扒着他的虎皮裙又蹦又跳,尾巴翘得老高,其中一只头顶还带着绒毛的小猴仰着脖子喊:“大王回来啦!”奶声奶气的,尾巴尖蹭得他腿肚子发痒。

“大王带好吃的了吗?”另一只捧着肚子晃悠,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的双手,显然是饿了。

孙悟空笑着从怀里摸出乾坤收纳袋,袋口一松,“哗啦”一声,先前在滨海市集买的比目鱼、鱿鱼滚了一地。

条条还带着海腥味,鳃盖一张一合,尾巴时不时抽搐一下,活蹦乱跳的,溅起的水珠打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去,把这些海货给厨房的老猴,”

他拍了拍领头小猴的脑袋,指尖蹭到对方细软的绒毛,“让他多做几样:红烧的要放够冰糖,汁得收得浓稠些,能挂在鱼皮上才好;油炸的得裹层淀粉,油温烧到冒烟再下,炸得金黄酥脆,咬下去能听见‘咔嚓’响;清蒸的就撒把姜丝,淋点酱油,吃个鲜灵劲儿。做好了给猴儿们平分,大小都有份,谁也不许抢!”

“好嘞!”领头的小猴应着,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眼角的褶子里还沾着点面粉——想来是刚从厨房钻出来。

它招呼几个身强力壮的小猴,七手八脚地抬着鱼往厨房跑,石板路上留下串串湿滑的水痕,映着阳光闪闪发亮,像撒了把碎钻。

孙悟空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就往演武场赶。刚绕过水帘洞后的石桥,就听见阵阵整齐的呼喝声——“嘿!哈!”声震林木,惊得枝头的鸟儿扑棱棱飞起,翅膀带起的风扫落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下来。

演武场上,迟来的南方七宿正领着一群猴子操练:井木犴手持一杆长枪,枪杆红得发亮,想来是用了多年,包浆温润。他手把手教小猴们如何握枪、突刺,枪尖的寒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映得小猴们的眼睛都直了,有个小不点紧张得爪子发颤,枪杆差点脱手,被井木犴眼疾手快扶住,低声道:“稳住,力气从腰上发,不是光用胳膊劲。”

鬼金羊则蹲在地上,面前摆着几支步枪,正给猴子们讲解刺刀的装卸。他手里的步枪擦得锃亮,枪管反射着刺眼的光,连缝隙里的灰都擦得干干净净。

“看好了,”他捏着刺刀的卡扣,轻轻一旋,“咔哒”一声,刺刀稳稳卸下,“装的时候对准卡槽,听到这声响才算到位,不然拼刺的时候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场边的高台上,玄女一身银甲,甲片上的鳞片纹路清晰,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细碎的光点,像落了满地星子。

她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兵书,书页泛黄,边角卷着毛边,想来是常翻的缘故,封面上“玄女兵法”四个字都磨得有些模糊了。

时不时抬头喊一声:“出枪要快!刺准咽喉!力道得从腰上发,不是光用胳膊劲!”

她的声音清亮,像冰珠落玉盘,惊得几只停在枪杆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绕着场子飞了两圈才落回枝头,歪着脑袋啄理羽毛。

白衣仙子站在高台另一侧,手里捧着张泛黄的图纸,正用炭笔在上面勾画着什么。

图纸上画着件铠甲的样式,甲片层层叠叠,像鱼鳞似的排列着,腰间还缝着几个口袋,旁边用小字标注着“护心镜(厚三分)”“腰袋(可装弹)”“肩甲(弧形,概率反弹子弹)”等字样,正是那弹挂甲的设计图。她画得专注,眉头微蹙,时不时用指尖蹭掉写错的地方,指尖都沾了些炭灰,在纸上留下淡淡的灰印。

“师姐!俺老孙回来啦!”

孙悟空几个箭步蹿上高台,带起的风差点吹飞白衣仙子的图纸,吓得她连忙伸手按住,指腹蹭过纸面,留下个浅浅的印子。

白衣仙子抬头见是他,眼底漾起笑意,像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回来得倒快,滨海之行可还顺利?没又惹出什么乱子吧?”

她放下炭笔,笔杆在图纸上轻轻点了点,炭灰簌簌落在她的青布裙摆上,像落了些小星星。

“顺利顺利!”

孙悟空凑近图纸,鼻尖差点碰到纸面,手指在上面点了点“护心镜”的位置,指腹蹭过纸面,留下个淡淡的灰印,“师姐,俺跟你说,俺找到制造弹挂甲的最佳材料了!保管又轻又结实!”

“哦?是什么材料?”白衣仙子放下炭笔,眼里闪过好奇。她拿起桌边的布巾擦了擦指尖的炭灰,布巾上立刻留下几个黑印子。

“陶瓷!”孙悟空一拍大腿,声音响亮得震得高台的木板“嗡嗡”响,连远处操练的猴子都停下动作往这边看,“俺在滨海见着一种‘坚瓷’,摔在地上‘哐当’一声,愣是没裂,箭射上去都弹得回来,比石头还硬!”

“噗嗤——”一旁的玄女忍不住笑出声,合上书站起身,银甲上的鳞片随着动作轻响,像碎玉相击。

“你这猴子,净说些胡话。陶瓷能挡什么子弹?别说子弹,就是刀剑都挡不住。”

她抬手摸了摸腰间的宝剑,剑鞘上的宝石闪了闪,映出她眼底的笑意,“以前我在玄女宫有个陶瓷花盆,前日我的宝剑不小心磕在上面,花盆‘啪’地就碎了,剑却连个豁口都没有,碎片还划伤了我的手呢。”

她伸出食指,指尖果然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你那是普通陶瓷!”孙悟空急得抓耳挠腮,毛茸茸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像在描摹那坚瓷的模样,“俺说的坚瓷不一样!是个老汉无意间做出来的,他把青瓷、白瓷、黑陶的碎渣混在一起,加了些山里的黏土,用文武火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白天烧柴火,晚上封窑焖着,才烧出那种硬瓷!俺亲眼所见,那老汉把瓷罐摔在地上,瓷罐啥事没有,箭射上去都弹回来,瓷罐上连个印子都没有!”

白衣仙子闻言,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指尖划过图纸上的甲片,“七七四十九天?这倒未必。烧瓷讲究火候,寻常瓷器撑死烧十天就能成,他说四十九天,怕是取个‘七七圆满’的吉利数,你可别被这话诓住了。”

她拿起炭笔,在图纸一角写下“坚瓷”二字,字迹清秀,笔锋却带着股韧劲,“不过若真有能挡箭矢的陶瓷,倒值得一试——陶瓷比金属轻,若能成型,弹挂甲的重量确实能减轻不少,猴儿们穿上也灵活些。”

孙悟空听了,挠挠头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嘴角还沾了点海苔碎——想来是路上偷吃了海货。

“俺就说这东西有用吧!那老汉还说,他是用青瓷、白瓷等陶瓷的碎渣混在一起烧的,说不定咱们也能仿制,实在不行,多烧几天总能成!”

“嗯,”白衣仙子点头,将图纸仔细折好,揣进袖中,袖摆扫过桌面,带起一阵微风,吹得兵书的书页轻轻颤动,“要做坚瓷,得先备齐陶瓷粉末。汝州的汝瓷最出名,那里肯定有卖各种瓷粉的,我这就去一趟。”

“师姐路上小心!”孙悟空叮嘱道,尾巴在身后甩了甩,扫到了旁边的陶罐,“哐当”一声,罐子里的石子洒了一地,“要是有麻烦,就直接动手!实在不行,就用传音法术告诉俺老孙,俺老孙立刻就去帮你!俺这就去后山找个地方建窑,等你回来就开工!”

白衣仙子轻笑一声,周身泛起淡淡的白光,像裹了层薄雾,化作一道白虹冲上云端:“放心,快去忙吧。”

话音未落,身影已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香风,带着瓷器特有的土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兰花香。

孙悟空望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对玄女说:“玄女师父,俺去后山找个地方建窑,您在这儿盯着操练?”

玄女颔首,目光扫过演武场上的猴子们——有只小猴正偷偷往嘴里塞野果,被她一眼瞥见,轻咳一声,吓得小猴连忙把野果藏进怀里,背挺得笔直。

“去吧,建窑时多派些猴子,注意安全,别让石头砸着。”

她顿了顿,补充道,“挖窑得选背风的地方,不然烧火时烟倒灌,瓷就烧坏了。窑口要朝南,能晒着太阳,省些柴火。”

“晓得了!”孙悟空应着,一个筋斗翻下高台,脚下的云彩托着他,往山后飞去。

却说白衣仙子驾着祥云,往汝州方向赶。不到一个时辰,脚下就出现了一片繁华的城池——汝州城的城墙是青灰色的,砖缝里长着些青苔,显得古朴厚重,墙头上还爬着几株爬山虎,叶子绿得发亮。城门上“汝州”二字是名家手笔,苍劲有力,透着股沉稳气,匾额边缘还刻着缠枝莲纹,虽有些磨损,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街道上车水马龙,马车“得得”地跑着,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咯噔”声。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糖葫芦嘞——甜掉牙的糖葫芦!”

“刚出炉的烧饼,热乎的!芝麻馅的,香得很!”听得人心头暖和。她按落云头,化作个寻常女子的模样,穿着青布衣裙,提着个竹篮,竹篮边缘还缠着圈细麻绳,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往城中的瓷器街走去,刚拐过街角,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土腥味,混着窑火的烟火气,那是瓷器特有的气息。瓷器街果然名不虚传,两旁的店铺都摆着各式各样的瓷器:青瓷温润如玉,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蜡光;白瓷洁白似雪,薄得能透光,碗底的花纹清晰可见;钧瓷色彩斑斓,红里透紫,紫中带蓝,像把晚霞揉碎了抹在上面;还有带着冰裂纹的哥窑瓷,层层叠叠的纹路像冻住的河面,透着种残缺的美。

店铺前的伙计们吆喝得卖力,“姑娘来看看!刚出窑的青瓷碗,薄如纸,声如磬!”一个伙计拿起个碗,用手指轻轻一敲,“叮”的一声,余音绕梁,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白衣仙子走到一家店铺前,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正坐在竹椅上抽着旱烟,烟杆是老竹根做的,油光锃亮,烟锅里的火星明灭,升起淡淡的青烟。“老板,你这陶瓷粉末怎么卖?”

老头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她,见是个俊俏的姑娘,连忙磕了磕烟袋,烟灰落在地上,留下个灰印。“不贵不贵,一斤二十文钱,姑娘要哪种?我这儿有刚磨好的青瓷粉,细得很,吹口气能飘起来!”

他用手指捻起一点,轻轻一吹,粉末果然像雾似的散开。

“二十文?”隔壁店铺的老板听见了,探出头来吆喝,他脸上堆着笑,眼角堆起褶子,手里还拿着个筛子晃了晃,筛子眼细得能漏过细沙,“姑娘来我这儿!我这更便宜,一斤十五文,还送你个细眼筛子,筛粉好用得很!你看这筛子,筛出来的粉连蚂蚁都钻不过去!”

“十五文算什么!”斜对面的铺子也喊了起来,老板是个壮汉,嗓门洪亮得像敲锣,“姑娘来我这儿,我这亏本卖,一斤十文!各种瓷粉都有,刚从窑里清出来的碎瓷,挑的都是没沾杂质的,磨了三天三夜,保证细!”他拿起块瓷片,用指甲刮了刮,粉末簌簌落下,细得像面粉。

一时间,几家店铺的老板都争相吆喝,声音此起彼伏,像开了场小戏台,听得白衣仙子有些发晕。

她定了定神,走到喊价十文的店铺前,看那布袋上的字迹工整,用红漆写着“青瓷粉”“白瓷粉”等字样,墨迹还带着点潮气。“老板,我要红瓷粉、黑陶粉、青瓷粉和硬陶粉,各二十斤,你这儿有吗?”

那老板是个矮胖的汉子,闻言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巧了!姑娘要的正好都有,今早刚磨好的,从瓷窑收来的碎瓷,挑的都是没沾杂质的,磨了三天才成粉,保证细!”

他指着墙角的四个粗麻布袋,布袋口用麻绳系着,露出里面细腻的粉末,“你看,这袋是红瓷粉,那袋是黑陶粉,青瓷粉和硬陶粉在这儿,每袋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斤,我刚称过的!”

白衣仙子上前看了看,伸手捻了点红瓷粉,粉粒细腻,滑溜溜的没有杂质,凑到鼻尖闻了闻,只有淡淡的土腥味,没有霉味。“总共多少钱?”

老板算盘打得噼啪响,珠子碰撞声清脆:“四种粉,每种二十斤,一共八十斤,一斤十文,本该八百文。姑娘买得多,我再让你三十七文,收你七百六十三文,怎么样?图个吉利!”

“好。”白衣仙子从竹篮里拿出个小布袋,倒出七百六十三文铜钱,用线串着,沉甸甸的一串,老板接过时手都晃了晃,连忙找了个结实的绳子把四个布袋捆在一起,扛到她肩上,布袋的边角蹭过她的发丝,留下点粉末。“客官慢走!记得常来啊!下次来给你再便宜点!”

白衣仙子谢过老板,提着布袋走到僻静处,周身白光一闪,布袋便消失在袖中。她跃上云端,往花果山飞去,心里盘算着:有了这些瓷粉,得按那老汉说的比例混合,再加些黏土增加黏性,火候得控制好,先用文火慢慢烧,再用武火猛攻,但愿能成。风从耳边掠过,带着汝州特有的瓷土气息,她低头望了望云层下的田野,稻浪翻滚,像铺了层金毯,心里忽然踏实了许多。

此时的花果山后山坡,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孙悟空指挥着一群猴子,在一处背风的山体前停下。这山体的岩石质地坚硬,表面覆盖着层薄土,长满了低矮的灌木丛,正好挡住风,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一张金网。

“都听好了!”孙悟空站在一块巨石上,清了清嗓子,声音传遍山坡,“俺要在这儿开三个窑洞,就往山里挖,省得搭窑棚!”

他用脚跺了跺地面,“咚咚”两声,山石稳固,“挖的时候当心点,别让石头滚下来砸着!谁要是偷懒,今晚的海货就没他的份!”

“是,大王!”群猴齐声应着,声音震得树叶沙沙响,几只停在枝头的松鼠被吓得蹿进了树洞。

孙悟空从耳中掏出金箍棒时,那绣花针似的物件刚沾到掌心,便“嗡”地一声震颤起来,周身腾起淡淡的金雾。他手腕轻轻一抖,棒身“唰”地拉长,丈余长的棍体上,镌刻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鳞片在阳光下流转着细碎的金光,碗口粗细的棒身坠得空气都微微下沉。

他深吸一口气,双臂肌肉贲张,猛地抡起棒子——第一下敲在山体最上方,“咚”的一声闷响像炸了个闷雷,震得枝头的麻雀扑棱棱飞起,碎石混着土块簌簌落下,像下了场裹着草木气息的小石雨,露出的圆形洞口边缘,还粘着几缕被震断的草根,岩石断面泛着新鲜的青灰色。

第二棒落在中间时,孙悟空特意收了三分力,棒身与山体接触的瞬间,“咔嚓”一声脆响,土石剥落得更凶,露出的洞口足有两尺宽,刚好容两只最壮实的公猴并排弯腰进出,洞壁上还嵌着半块没震落的页岩,边缘锋利得能划开树皮。第三棒敲在下方,他手腕巧妙一转,棒尾带着股旋劲,“咚”的一声后,土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往外扒拉,现出的洞口比中间的小了半圈,洞口下方还陷着个浅坑,积着几滴从岩缝里渗出来的水珠,亮晶晶的。三个洞口呈“品”字形排开,像个倒悬的“众”字,洞沿的碎石还在“叮叮当当”往下掉,敲在下方的青石板上,声音清脆得像串珠子。

“行了,就从这三个洞往里挖,挖到三丈深就行!”孙悟空收回金箍棒时,棒身缩得比绣花针还细,“嗖”地一下弹回他耳中,只留下点微麻的痒意。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指缝里还沾着刚才震落的石粉,对群猴扬声道:“挖出来的土石都堆到东边那片空地上,别挡着道!今晚厨房炖了海鱼汤,谁挖得又快又齐整,多赏两大勺,连汤带肉管够!”

这话一出,群猴顿时炸开了锅。最性急的几只已经扛着铁镐冲了上去,铁镐“叮叮当当”撞在岩石上,火星溅得有半尺高,像撒了把金豆子。

有只毛脸小猴嫌铁镐太慢,干脆扔下工具,扑到洞口用爪子刨,尖利的指甲在岩石上划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火星混着石屑粘在它毛茸茸的脸颊上,倒像沾了满脸金粉,只是指甲缝里很快嵌满了灰黑色的石渣,疼得它时不时龇牙咧嘴地甩甩爪子。

不远处的山楂树上,玄女不知何时倚着树干站定,手里那根树枝还带着几片嫩黄的新叶,她时不时晃一下,叶片扫过树皮,发出“沙沙”的轻响。

“靠左挖!那边的石头松!”她忽然扬声喊道,声音里带着笑意——刚才有只小猴正对着块坚硬的花岗岩猛刨,爪子都磨红了。见那小猴愣神,她又补充道:“小心头顶!那块斗大的石头看着要掉!”

话音刚落,果然有块裹着青苔的石头“咕噜噜”滚下来,砸在坡下的灌木丛里,惊得几只刺猬蜷成了毛球。

孙悟空一个筋斗翻到她身边,头上的棕毛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几缕调皮的毛丝缠在耳边,他抬手捋了捋,指尖蹭到沾着的草籽。“玄女师父,您怎么也来了?演武场不用盯着了?”

“井木犴正拿着藤条在那儿转悠呢,”玄女笑着晃了晃树枝,新叶上的露珠滴落在她银甲的鳞片上,折射出七彩的光,

“那家伙看起来松散,实际上比我严,猴子们连喘口气都得瞅他脸色。”

她的目光落在三个洞口上,眼神忽然变得专注,指尖点了点上方的洞口:“那是火膛,得往深了挖,最好再往里拐个小弯,这样烧火时热量跑不掉,温度才能烧到瓷土熔化的火候。”

她又指向中间的洞口:“这是窑室,得挖得方方正正,左右留出台阶,方便摆甲片的架子,墙角最好凿几个凹槽,到时候插火把照明。”最后点了点下方的洞口:“这烟囱得斜着往里掏,角度别太陡,不然烟排得太急,火容易蹿上来;也别太缓,烟憋着散不去,烧出来的瓷会发黑发乌,就像被烟熏过的腊肉。”

“还是师父懂行!”孙悟空笑得露出两排白牙,尾巴在身后欢快地甩着,扫得地上的蒲公英种子漫天飞,“俺这就让它们按您说的挖!”

他转身蹦到洞口旁,对着群猴喊道:“都听着!上面的火膛往深了挖,挖到三丈再拐个弯,跟窑室通上!中间的窑室挖成四四方方的,左右凿出台阶!下面的烟囱斜着挖,角度别太陡也别太缓,就跟咱们爬花果山的斜坡似的!谁要是挖错了,罚他去洗装鱼汤的瓦罐,那罐子口小,够他搓半宿的!”

猴子们嘻嘻哈哈地应着,立刻调整了方向。有几只老猴搬来粗藤编的筐子,把挖出来的土石往筐里装,年轻些的小猴就扛着筐子往东边空地跑,筐底的碎石子“哗啦啦”掉一路,在草地上画出弯弯曲曲的白痕。还有只偷懒的小猴站在洞口,用树枝扒拉碎石时,瞥见阳光穿过树梢洒下的斑驳光影,忽然玩心大起,追着地上的光斑转圈,被领头的老猴一镐柄敲在脑门上,才吐吐舌头乖乖干活。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织出一张晃动的金网,照得猴子们的皮毛金灿灿的,像披了层融化的金纱。孙悟空叉着腰站在坡上,看着这热闹的景象,鼻尖飘来远处厨房飘来的鱼香味——那是红烧比目鱼的甜香混着清蒸鱿鱼的鲜气,勾得他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他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等白衣仙子带回瓷粉,就按玄女说的比例混黏土,火膛里烧最旺的橡木柴,窑室里摆上画满花果山景致的甲片模具,烧出来的坚瓷肯定又亮又硬。到时候给猴儿们每人配一套,甲片上画着水帘洞、蟠桃树,连护心镜上都刻个大大的“孙”字,别说小妖精,就是天兵天将来了,见了这又好看又结实的铠甲,也得愣上三分!

山风吹过,带来水帘洞那边传来的喧闹——是几只小猴在抢刚炸好的鱿鱼圈,尖叫声混着油锅的“滋啦”声;演武场的呼喝也顺着风飘过来,“嘿!哈!”的喊声里满是力气;还有厨房飘来的鱼香越来越浓,勾得人直咽口水。

孙悟空抬头望了望云端,那片载着白衣仙子的云彩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粉,像块刚出炉的桃花酥。他摸了摸耳朵里的金箍棒,心里念叨着:师姐快回来吧,俺都想好要在坚瓷甲上画什么花纹了,保准比天庭的铠甲好看十倍!

阳光暖洋洋地晒在背上,像裹了层棉花,孙悟空舒服地眯起眼,连尾巴尖都跟着晃了晃。这山坡上的一切都透着股攒动的劲儿,像窑火里即将升腾的温度,满是沉甸甸的希望。

赋词一首:

《临江仙·窑开瓷备》

云外归鞭催雾散,崖前棒落尘飞。

三窑品字凿岩扉。

镐声敲碎月,猴影乱斜晖。

汝水瓷粉轻囊载,风炉待试新泥。

甲成应护万山威。

烟腾疑化虹,甲冷欲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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