崂山三清观方向的云路上,一道青影正踏剑而行——云庭束发玉簪沾着半缕风尘,青布道袍下摆还带着关外霜雪的痕迹,显然是刚结束三年下山历练,正返程向师父玄清子复命。他指尖掐着道家静心诀,剑穗上的“三清符牌”随剑风轻晃,忽然间,符牌竟猛地发烫,连剑身都泛起一阵细碎的青光。
“嗯?”云庭眸色一凝,立刻收剑落地,右手按在符牌上催动“三清感应诀”——这功法是玄清子亲传,能借天地灵气感应百里内同道的气机波动,此刻符牌传来的却不是熟悉的三清观灵气,而是两股剧烈碰撞的能量:一股是文道本源的淡金微光,带着濒碎的虚弱感;另一股则是浓如墨染的暗邪之气,正疯狂吞噬前者,甚至夹杂着先天道体的粉金光晕,似在苦苦支撑。
“文道同道遇险?还有先天道体的气息……”云庭眉头紧锁,想起师父临行前嘱托“暗源异动必祸及苍生,见同道有厄当出手相助”,当即翻手握住背后的“青筠剑”——此剑以千年青筠木心混陨铁锻造,剑身泛着温润的青芒,剑穗除了三清符牌,还系着一枚师父赐的“镇邪玉”,专克暗邪之气。
他足尖点地,青筠剑化作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剑风劈开沿途瘴气,口中朗吟诗号:
“松风入袖携清露,剑指云深破暗尘!”
不过半柱香时间,暗渊殿方向的邪气压得人喘不过气——云庭刚落地,就见殿墙已崩裂大半,一道紫黑触手正卷向护着少年遗体的子墨,而沈墨卿脸色惨白,满脸血纹仍死死挡在玄月身前,暗文使则疯笑着催动暗文,想将众人拖进扩张的核心。
“暗源邪祟,也敢放肆!”云庭声音清冽如松涛,青筠剑出鞘的瞬间,剑身青芒暴涨,他抬手结印,剑穗上的镇邪玉发出白光,一式“青筠剑决·松涛引”劈出——青光如浪,瞬间斩断卷向子墨的触手,断口处的邪纹遇白光便滋滋消融。
众人皆是一怔,玄月望着突然出现的青衫道人,桃花印记竟微微发烫——这是同道气机的共鸣。真文渊客的文魂更是激动得发亮:“是三清观的人!玄清子道长的弟子?”
云庭落地时,目光扫过殿内惨状:子墨怀中苍白的少年遗体、沈墨卿脸上的血纹、玄月紧攥的灵狐枕,还有核心处肆虐的暗邪之气,瞬间便明了局势。他对着真文渊客颔首,又看向玄月等人:“贫道云庭,玄清子座下大弟子,返程途中感应到文道本源与先天道体的厄气,特来相助。”
暗文使见突然杀出个道人,气得目眦欲裂:“哪来的野道士,也敢管暗源的事!”他催动暗文化作利爪,直扑云庭面门,“正好,多个人本源给主使大人当养料!”
“聒噪。”云庭脚步未动,青筠剑在掌心一转,剑穗符牌飞出一道清光,一式“青筠剑决·云破月”划出——青光如弯月,不仅挡下暗文利爪,还顺势削向暗文使的黑袍,黑袍下的血纹遇清光便泛起黑烟,疼得暗文使惨叫后退。
沈墨卿趁机喘了口气,心口的血纹因暗邪之气被压制,竟暂时停住蔓延:“多谢云庭道长……核心即将解封,我们需先护住阿尘的遗体,再破封印锚点。”他看向子墨怀中的阿尘,声音低沉,“这少年是为破阵牺牲的。”
云庭目光落在阿尘苍白的脸上,又瞥见少年掌心残留的青铜棋子微光,眼中闪过一丝敬意:“凡夫之躯,亦有浩然气。贫道的‘三清感应诀’可暂时稳住核心吸力,你们趁机带这位小友的遗体去殿外安全处,玄月姑娘随我来——你的先天道体能引动镇邪玉的力量,我们一起破封印锚点。”
玄月攥紧灵狐枕,望着云庭坚定的眼神,压下心底的悲伤:“好!道长,我听你的!”她回头看了一眼子墨,“子墨哥,阿尘就拜托你了!”
子墨抱着阿尘的遗体,重重点头:“你们放心,我一定护好他!”苏夜舟和焰灼立刻上前,源砂与熔火交织成防护网,护着子墨往殿门退去。
云庭见众人分工明确,抬手将青筠剑插在地面,剑身上的青芒与镇邪玉的白光交织,形成一道淡青色的结界,暂时挡住核心的吸力:“玄月姑娘,借你桃花印记的力量,与贫道的感应诀共鸣——封印锚点在青铜面具处,我们需同时催动力量,将暗邪之气从面具中逼出!”
玄月立刻将桃花印记的粉金光晕贴向结界,粉光与青光交织的瞬间,殿内的暗邪之气竟开始退缩。云庭眸色一凛,口中默念感应诀心法,青筠剑的光芒越来越盛:“松风为引,清露为刃,破暗尘——起!”
一道青粉交织的光柱直刺青铜面具,面具上的暗纹开始剧烈颤抖。暗文使见状,疯了般想冲过来阻拦,却被结界弹开,喷出一口黑血。而核心深处,主使的怒啸声越来越响,却再也无法阻止光柱的力量——云庭的到来,如一道清风吹散暗雾,让濒临绝境的众人,终于看到了破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