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鳞踩着晨露往灵草田跑时,远远就见聚灵阵的绿光里多了片细碎的青白——凝露草旁的空地上,竟冒出成片的细叶灵草,叶尖沾着的露珠在晨光里泛着清辉,田鼠正蹲在草丛里,对着新草吱吱叫。
“夜玄姐姐!灵草长新的了!”赤鳞急刹车停在阵边,脉承印的银光轻轻扫过新草,“比凝露草小好多,叶子摸起来滑滑的!”
夜玄刚走近,鼻尖就萦绕起淡淡的草木香:“是清灵草。”她指尖拂过草叶,“聚灵阵引来了木灵气,连带着土里的草籽都发芽了。这草性质温和,用灵泉水煮过,能清润肠胃、舒缓疲劳。”
苏绾绾扛着赤焰刀路过,闻着香气凑过来:“能吃?那赶紧摘点回去!老张做灵米糕时加进去,肯定比上次的还香!”说着就要伸手薅,却被墨沉渊用扇子敲了手背。
“某些人还是老样子,见着能吃的就急。”墨沉渊轻摇折扇,扇尖指向草叶,“清灵草要整株带根挖,断了会散灵气,你这毛手毛脚的,怕是要糟蹋好东西。”
“我才不会!”苏绾绾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放慢动作,学着赤鳞的样子,用刀背小心地扒开泥土,“挖坏了算你的!”
唐清砚雪取出玉盒,土黄色光芒落在清灵草周围:“我用土灵之力稳住根系,赤鳞帮我把草放进玉盒——玉盒能锁住灵气,免得药效流失。”赤鳞立刻点头,脉承印的银光化作小托,稳稳托起挖好的清灵草,一片叶子都没碰断。
凌清寒和苏清鸢则去灵泉打水,苏清鸢看着桶里的泉水笑:“清灵草配灵泉水,再加上灵米粉,做出来的米糕肯定清润不腻。《百草经》里说,这草还能中和油腻,正好配萧烈的酒。”
等众人抱着清灵草回到守阵营,老张早已把灵米粉筛好。苏绾绾蹲在灶台边,盯着老张处理灵草:“要切碎吗?我帮你剁!保证比刀还碎!”
“不用剁太碎。”老张笑着摇头,将清灵草放入灵泉水里焯烫,青白的草叶瞬间变得透亮,“煮软后撕成丝就行,这样既能尝到香味,又有口感。”
苏清鸢站在一旁,时不时用竹勺搅动米浆:“加半勺荔枝花蜜吧,能中和草叶的微涩。”凌清寒则指尖凝出细霜,轻轻扫过盛花蜜的瓷碗:“霜气能稳住甜味,免得蒸的时候散了。”
赤鳞趴在灶台边添柴,眼睛盯着蒸笼里的米糕慢慢鼓起:“小田鼠会不会喜欢吃?等会儿留一块给它好不好?”
“好啊。”夜玄帮他擦了擦鼻尖的灰,“等下给它留块不带花蜜的,小动物怕太甜。”
半个时辰后,蒸笼掀开的瞬间,清润的草木香混着米甜香扑面而来。青白相间的米糕泛着微光,咬一口软糯弹牙,清灵草的涩味被花蜜中和得刚好,咽下后喉咙里还留着淡淡的回甘。
“太好吃了!”苏绾绾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比上次的灵芽糕还清爽!老张,你这手艺能当灵厨了!”
墨沉渊端着一块米糕,慢悠悠地品着:“某些人刚才还说挖坏了算我的,现在倒吃得最欢,倒是会顺坡下驴。”
“我那是给你面子!”苏绾绾瞪了他一眼,又拿起一块米糕塞进赤鳞手里,“赤鳞快吃,不然被某人抢光了!”
萧烈端着酒壶,咬一口米糕喝一口酒,满足地叹气:“这米糕配酒,简直绝了!清灵草解了酒的燥,酒又衬了米糕的甜,舒坦!”凌清寒也难得多吃了一块,给苏清鸢递过茶杯:“配灵茶正好,不腻。”
饭后,赤鳞捧着留好的米糕往灵草田跑,田鼠早已在阵边等着,见他来立刻窜上前,小爪子扒着他的手心。赤鳞把米糕放在石头上,看着田鼠小口啃食,笑得眉眼弯弯:“好吃吧?以后我们种更多清灵草,做更多米糕!”
夜玄站在他身后,望着聚灵阵里生机勃勃的灵草——凝露草的叶片愈发翠绿,清灵草在旁丛生,四象珠的金光与阵光交织在一起,温柔地笼罩着这片土地。她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从不是死守一方阵地,而是看着灵气滋养万物,看着身边人因一碗热食、一块米糕展露笑颜,看着这份平凡的温暖在时光里慢慢生长。
夕阳把两人一鼠的影子拉得很长,田鼠啃完米糕,蹭了蹭赤鳞的指尖,又窜进清灵草丛里,像是在守护这片新长出的生机。饭堂的炊烟还在袅袅升起,清灵草的香气漫过守阵营的城墙,与四象珠的微光相融——这份藏在新草与米糕里的日常,正是他们用真心守护的、最踏实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