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唱比赛评比结果,学前班得了“优秀表演”奖,学校奖励给每个同学一把口琴。
得奖以后,同学们异常兴奋,心思一直定不下来,吹口琴、听收音机、讨论去上海旅行,学习的劲头淡了不少。
蒙自然和商首夫见了,商量决定打一巴掌给个枣。一天放学前,蒙自然说:“鉴于同学们最近的表现,宣布三条纪律:第一,除了中午收听《大明英烈传》,收音机不得打开;第二,除了音乐课有要求,在校期间不得吹口琴;第三,除了全班同学都达成学习目标,否则,取消去上海的旅行计划。”
商首夫补充说:“6月8日之前,做到其中两条,组织‘玄武湖有动物苑’主题班会;在6月22日之前,三条全部达成,召开‘学习进步家长夸’主题班会,之后才能去上海旅游。”同学们听了,肃然起敬。
三条纪律的效果,没几天就慢慢显现出来,同学们不想在家长面前丢脸,又都想逛动物苑、想看大海,于是,开始互帮互助。
全部同学先后通过了十六个学习项目:游戏规则我遵守、形状颜色我知道、文明交往懂礼貌、唱歌跳舞不太难、排队礼让现代人、相互合作效率高、衣着得体才是美、正确刷牙防龋齿、一百汉字听写读、我的指纹是唯一、找出器官三十六、你的优点我来夸、为人着想好同学、二十以内加减法、国语读音开好头、英文字母会读写。
其中,“国语读音开好头”这一项,童俊的四川口音,一直改不过来,王梦瑞帮助他,把一百个汉字,用直音法、读若法、反切法和譬况法一一标注,还耐心地帮他强记住各种方法的优缺点。
由于他们讲得多了,全班同学也都学会:直音法简单,用同音字标注,生僻字不行;读若法顺口,只用几个字标注,正确率低;反切法准确,用两个字反复读出,初学者不宜;譬况法专业,用一段话描述发音和语气,难度太大,了解一下就可以了。
6月22日,蒙自然对同学们进行考核,等童俊读准了最后一个字,蒙自然满意地宣布:“每人准备一份午餐,一壶水,明天去动物苑开班会。”全班同学们听了,欢呼雀跃。
南京玄武湖的动物苑,建于1928年,是国内成立最早的动物苑之一,位于玄武湖公园的菱州上。
动物苑四周环水,风景绮丽。其中,动物苑占地面积6.7公顷,展览面积1.5万多平方米,展览的动物兽类有49种、鸟类有101种、两栖爬行类有3种、鱼类有24种。
每个星期天,有很多家长带孩子们来看动物、划船、游戏,游人多得走不动。
游园时间,蒙自然、商首夫和林允娇特地选在星期六,这个时间游客比较少,排队、拍照都快。同时,第二天是星期天,也不影响同学们休息。
动物苑分为鸟类区、猛兽区、食草动物区、灵长动物区和两栖爬行动物区。
同学们提着午饭,挎着伍兴国送的军用水壶,参观了亚洲象、长颈鹿、斑马、袋鼠、白虎、美洲豹、猩猩、长臂猿、丹顶鹤、东北虎、扬子鳄等等,还看了很多记不住名字的鸟类、鱼类。
他们看得时间最长的动物是猴子,在儿童宠物园里,还喂了小白兔、小山羊,在综合表演馆里,看了海豚表演,最后,去了儿童游乐场。
出了游乐场,时近中午。众人马不停蹄地参观、游玩,肚子全都饿了。
住校的同学以及带队老师的午餐,是周娴香准备的鸡蛋葱花荤油炒饭,冯惜蝉准备的是馒头咸萝卜,王梦瑞准备的是干拌阳春面,董熙岸准备的是糖醋排骨,司茭白准备的是卤牛肉,童俊、童丽准备的是红烧带鱼加一大袋甜枣。
童俊为了感谢王梦瑞给他辅导国语,把带鱼分了一半给他;冯惜蝉一路上给大家讲了很多动物知识,童丽的带鱼也吃不完,拨了一些给她;董熙岸、司茭白见了,也分了自己的菜;最后,童俊、童丽把甜枣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吃。
午饭以后,林允娇宣布:“前一段时间,同学们学习努力、互帮互助、相互关心、共同成长,为了表扬大家的付出和进步,我出费用,让大家划一次游船。”同学们开心地鼓掌。
玄武湖东枕紫金山、西靠明城墙、北望幕府山、南倚覆舟山。初夏时节,适合湖上泛舟。
放眼望去,湖山青碧,洲岛含翠,鸥鹭争飞,燕雀相鸣,合欢怒放,荷叶田田,杉林幽静。
学前班乘坐的游船,在山水城林间飘荡,伴着同学们的嬉笑声,蒙自然感觉,自己已经身处仙境。游船开到湖中心停了下来,船夫放任游船自由荡漾。
蒙自然坐在船板上,身子随着水波慢慢晃悠,一下来了兴致,他问:“同学们,你们觉得,今天最好玩的是什么动物?”
除了侯佳佳,大家都说喜欢猴子,宗渝虎刚说了个“猴”字,被侯佳佳用眼一瞪,硬生生地把一个“子”字咽了回去。
蒙自然见了微笑,又问:“为什么呢?”同学们听了,有的说猴子长得像人,有的说猴子机灵可爱,有的说猴子聪明活泼。
冯惜蝉边想边笑,开心地说:“我看见一个人,用绳子拴了瓶荷兰水,放给一个小猴子喝。小猴子一下就解开绳子,拿到了瓶子。但是,它不会开启瓶盖,抱着瓶子到处乱咬。一个大猴子见了,劈手夺走瓶子,拧开盖子,一下就把荷兰水喝了个精光,小猴子见了,不哭也不闹。”
侯佳佳听着好玩,笑道:“梁爷爷欺负我,说我是猴子,我不和他计较,不哭也不闹。”同学们听她把梁有余比作大猴子,又想起他平易近人的样子,都开心地笑了。
只有沈晚娘,摇头说:“我看到猴子,想到的是老天爷。”林允娇听了,觉得奇怪,让她详细说说。
沈晚娘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以前,我觉得自己又丑又穷,今天看了这些猴子,这种感觉减少许多。大家想一想:猴子长得都差不多,而且,每一个猴子都很开心,我们人类看猴子,就像老天爷看我们,在老天爷的眼里,人长得也都差不多,没有美丑之分,也没有贫富之分,只要做一个开心、有用的人就好!”
林允娇听了暖心,拍手说道:“我们的小晚娘,长得一点也不丑。”众人听了点头,用力地鼓掌。
商首夫见了,不由自主地感叹道:“最好的启蒙老师,就是大自然啊!大自然就像今天的初夏暖阳:不灼不寒,慰藉心灵!”他不徐不疾地说着,引得众人遐思万丈。
游园结束,林允娇刚回到学校门口,王守常就把新考的教员许可状递给她,又让三位老师去校长室一趟。
校长室里,温故对他们说了四件事情:“第一,学校决定,正式聘用林允娇为学校音乐兼摄影老师,薪资二十块大洋;第二,八月二十一日开学前,林老师继续在学前班工作,同时创立校园摄影角,协助组建学校的摄影兴趣小组;第三,由蒙自然牵头,组建无线电兴趣小组;第四,由艾叶、商首夫组建中西医兴趣小组。”
接着,温故对兴趣小组的事情,又作了一些具体要求,三人一一记下。
从校长室出来,遇到付家欢,他说:“吴九光要帮家里开无线电修理铺,宋佳妮怕耽误中学课程,两人退出了文具制作小组。与此同时,他们推荐了四个同班同学参加进来。目前,这些同学已经能上手了。不过,现在文具的销量量大增,需要更多的帮手,如果有合适的同学,麻烦两位老师再推荐几个。”蒙自然、商首夫听了,点头答应。
听付家欢提起吴九光,蒙自然想到组建无线电兴趣小组的事,准备隔天去找他。
三人来到客厅,同学们正与冷双显、张指柔说着游园见闻。
见他们来了,冷双显指着桌子上的一堆书说:“你们来得正好,梁老师临走之前交代,让佳佳学习物理。这几天,我去找了相关书籍,发现能找到的中文书,对于佳佳来说,不是太浅,就是太深,不太适合她。从日文、英文书里,我只选了这十几本出来。”
翻着那些书,他又说:“我对日文不熟悉,以后要偏劳二位,经常过来辅导佳佳。”蒙自然、商首夫点头答应。
冷双显见了,又说:“平凡双杰对佳佳的自主教育,主张痛快学习,痛快生活。所以课程安排比较密集,佳佳已经适应那样的节奏。据我估算,佳佳在两年之内,就可以把这些书学完。到那个时候,再让她自己选择物理专业的细分方向。”
张指柔听了,点头说:“佳佳,你把这些书拿回去,通读一遍,先写一份学习计划出来,交给双显叔叔。”
侯佳佳正要答应,宗渝虎看着那么厚一堆书,皱眉说道:“这也太多了吧,什么时候才能学完啊?!”
侯佳佳上手,抚平了他的眉头,笑道说:“从今天开始,你来做我的小书童,每天给我端茶送水,我学起来贼快!”众人听了,知道以她的能力,所言不虚,均大笑起来。
晚上,蒙自然、商首夫和林允娇去了蒙家药铺。蒙回春给商首夫做了一次彻底检查,并开了新药。
蒙回春认为,商首夫的中毒症状已经被完全控制,只不过,不能大意,还要坚持每星期服一次药。
说完商首夫的病情,指着接诊大厅,他又说:“家里的地道已经挖好,幸亏听了侯佳佳的话,向左偏了三米,不然就会遇到大石条,需要返工了。”侯佳佳听了得意,拉了他就去看。
林允娇上前,挽着艾叶说:“艾叶姐,温校长安排你和首夫开办中西医兴趣小组,你知道这个事吧?中医这一块,你比较在行,一定要多帮助他呀!”
艾叶听了,笑道:“温校长已经和我说过,不过,我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