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接近他,试图用身体作为交易,要他将红钻卖给她。后面怕不保险,又果断利用沈州白与他争风吃醋,借二人的势吸引投资者的注意。
后来跟他去缅甸,看出他对她有些感兴趣,狮子大张口要他们矿区的原石打半折提供给他们。
现在呢?又想用一个她压根就没有任何证据的事情,威胁自己,试图让他给她保守秘密。
乔声啊乔声,你咋这么会算计呢?
乔声说:“那你想怎么样?”
季司南没回答,只是耐心地处理着面前的鱼,他将白嫩无刺的鱼肉放在了乔声的碗里,“来,孕妇要多吃鱼,对孩子好。”
“谢谢,我不爱吃鱼。”
“啧,你不爱吃鱼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孩子好。听话,吃掉它。”
季司南的语气毋庸置疑。
乔声依旧没有动筷子,她不会吃季司南递过来的任何东西。
季司南也反应过来了,“你看你,咱们之间还能有点儿信任吗?餐厅是你选的,我当着你的面儿挑的刺,放心吧,无毒。”
“季司南,我跟你之间没熟到挑鱼刺的程度吧?况且,你跟我谈信任,是不是太可笑了?我的事,更是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懂你现在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没看出来吗?我对你感兴趣啊。”
“我对你没兴趣,你要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季司南像个无赖,“急什么,你先把鱼吃了,你吃完我就让你走。”
“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吃鱼。而且,我也不需要吃鱼。”
“什么意思?你不准备要这个孩子啊?所以才瞒着沈州白不告诉他的吗?”
乔声立刻哑声,她反应过来,什么吃不吃鱼的,季司南就是试探她的态度,套她的话呢。
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我跟沈州白分手了,所以我不准备要这个孩子,我不想让沈州白知道是因为不想他纠缠我,就这么简单。”
季司南放下筷子,喝了口水,笑得邪性,“乔声,你可真没良心。说实话,你真是我见过的心最冷最硬的女人。你知道沈州白为了你放弃了什么吗?一个数学天才,亲手放弃了自己研究的一切成果,将前五年所有的心血拱手让人,放弃跟全世界最顶尖的数学家们一起工作的机会,也放弃了无法估量的未来,他冒着被瞿天兰疯狂打击报复的危险,义无反顾地选择你,而你,却连他知道自己孩子存在的权利都不给,你太无情了。”
乔声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着衣角,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试图分析季司南说这些话的目的。
“我们俩之间的事,我不想跟你讨论,而且这一切也都与你无关。我只想问你一句,我怎么做你才能将这件事咽肚子里?”
“咽多久?”
“一辈子。我要沈州白永远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这恐怕有点难。除非……你嫁给我。”
“什么?”乔声瞪圆了眼睛,“你有毛病吧?”
季司南两手一摊,“我只接受这个条件。而且你不是说不想沈州白纠缠你了吗,我正好可以帮你。一举两得,互惠共赢,不好吗?”
乔声觉得季司南的脑子简直是被驴踢了。
他们俩什么关系,他就让她嫁给他?
“神经病。”乔声起身,拎起包就走。
季司南悠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告诉沈州白了哦。”
乔声转身:“你敢!”
“不信你就试试。”
疯子!疯子!疯子!乔声简直想破口大骂,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她快速离开了餐厅,再待下去,她保不齐会直接跟季司南动手。
……
沈州白是被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许助打来的电话,问他到哪里,会议需不需要推迟。
沈州白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他的脑子都疼得快炸开了,只能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嗯了一声,“推到下午吧,我晚点去公司。”
他艰难的坐起身,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怎么能睡这么久。大脑像是生锈的机器似的,他想了很久才回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看向床头柜上空掉的水杯,那是乔声端来的水,她还贴心的给他拿来了感冒药。
吃完他就睡了,但感冒药能让他睡这么久吗?显然不是的。
他立马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迅速翻身下床。他先去了乔声的房间,床面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没人睡过。
他边给乔声打电话边下楼,那边迟迟未接,李嫂这个时候也拿着电话上来了,“沈少爷,康复中心来电话了,说夫人昨晚突发心脏病,被紧急送往医院了。”
“什么?昨晚的事怎么现在才通知!”
“说是您电话打不通,刚找到了家里的电话。”
沈州白问:“乔声呢?”
“一早就没见到小姐,应该是上班去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沈州白迅速上楼洗漱换了衣服,开车去了周莺所在的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说她还年轻,问题不大,可以保守治疗,但是要保持良好的心态,不要受刺激。
是了,昨天她是受了很多的刺激,所以晚上才会突发心脏病吧。
应该是这样。
他打不通乔声的电话,又给薛婉打电话,薛婉说乔声上午请假了,没有去工作室。
想到周莺这边暂时出不了院,他又去了康复中心一趟,探望乔璞仁。
结果刚到康复中心,就被告知,乔璞仁今日状态很差,不愿意配合康复治疗。
“昨天还好好的,不知道是不是半夜乔夫人突发状况,吓到了他。”
“吓到了他什么意思?我妈不是下半夜突发的心脏病吗?她在哪里发病的?”
“就在乔董事长的病房里,当时乔小姐也在。”
一句话,让沈州白险些站不稳。
“乔声也在?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来?”
“我们不是很清楚。反正我们听到动静的时候,乔夫人已经倒在地上了,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惊吓,还……还失禁了……反正,当时场面挺混乱的。”
沈州白脸色都快沉得快结冰了。
他无法想象昨晚在乔璞仁的病房里发生了什么,能让母亲直接失禁……
“病区的监控呢?调出来我看看。”
套房内是没有监控的,但是走廊是有的。
沈州白死死盯着监控画面,时间跳到两点五十分的时候,寂静幽深的走廊里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
女人穿着一件有些年代感的旗袍,长发梳成了中长发的造型,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红宝石项链。
她袅袅婷婷地走进监控区域,伸手推开套房的门时,回头看向监控,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所有人看到这个画面时,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深夜,医院,穿着旗袍的女人,诡异的冷笑。
他们大白天隔着屏幕看到这副画面,都吓得汗毛倒竖,别说亲眼见到的人了。
沈州白的手指紧紧攥住,冷着声音吩咐:“找人二十四小时守在病房门口,不许无关人员入内,尤其是乔声。”
乔璞仁见到沈州白,一句话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儿的从眼角渗出老泪。
沈州白叹了口气,安慰道:“您好好康复,过几天我带延延来看您。放心,我不会再让别人打扰您了。”
只见乔璞仁摇着头,因为情绪激动和打击,他似乎再次丧失了语言功能。沈州白听了很久,才勉强听到他喊:“小,小……声。”
“我知道是乔声,”沈州白咬了咬牙,“您放心,我不会再让她伤害您,伤害我妈妈了。”
乔璞仁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牙齿都在打颤,好像着急地想说什么,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沈州白不忍再看,他叫来医疗团队和护工,细心地嘱咐好,然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