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带领的二十七名宇智波族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深入火之国腹地。山道崎岖,月光被密林遮挡,只偶尔洒下几缕光斑,映在队伍的忍者装束上。他们没有走官道,而是选择了偏僻的山间小路,避开了火之国巡逻的武士与木叶暗部的耳目。队伍沉默前行,唯有脚步与偶尔传来的虫鸣打破寂静。
宇智波翔走在队伍中间,紧握忍具包的手指微微发白。他不时抬头看向天武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火之国深处,远离木叶与边境战线,究竟藏着什么任务?翔咬紧牙关,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目光扫过身旁的族人。那些孤儿与全家自愿的族人,脸上同样带着疑惑,却无人开口询问。队伍的纪律在无形中被天武的威严压制。
三天后,队伍抵达火之国国都郊外的一座隐秘庄园。天武停下脚步,示意众人稍作休整。他站在山坡上,俯瞰远处国都的灯火,低声道:“到了。”庄园隐于密林之间,外围有高墙环绕,入口的木门上刻着繁复的花纹,透出几分古朴的威严。翔和其他族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隐约感到这座庄园与木叶的忍者世界格格不入。
天武推开木门,率先走了进去。庄园内的青石小径整洁,庭院中几株樱花树在夜风中摇曳,枝条修剪得井然有序。正屋与厢房灯火通明,窗纸透出暖黄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二十七名族人鱼贯而入,脚步不自觉放轻,像是怕惊扰这宁静的氛围。
正屋内,一张长桌摆在中央,周围整齐排列着坐垫,桌上已备好茶水与简单的点心。天武示意众人坐下,自己站在长桌一端,目光扫过每张面孔,语气平静:“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住处。接下来的日子,你们不用操心忍术训练,也不用担心边境战事。你们的任务,是学习。”
“学习?”宇智波里美忍不住开口,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显得突兀。里美十八岁,父母早年在边境战死,平日负责族地的后勤,性格直率。她皱眉看着天武,“天武前辈,我们是忍者,学什么?任务到底是什么?”
天武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目光落在庭院的樱花树上,声音低沉:“政治、经济、律法,还有火之国的贵族礼仪。三个月内,你们要掌握这些。”他转过身,眼神锐利,“这不是普通的任务,而是宇智波的后路。”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宇智波翔的喉咙动了动,想问些什么,却被天武的目光压住。另一名族人,宇智波健,皱眉道:“前辈,政治经济这些……我们从没接触过,学这些有什么用?木叶现在正值大战,我们不去前线,反而跑到国都来学这些?”
天武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前线?你们以为宇智波在木叶的处境有多稳?雾隐的谣言刚被压下去,根部的眼睛还盯着族地,木叶高层对我们的信任,不过是建立在‘需要战力’的薄冰上。如果有一天,族里和木叶彻底翻脸,甚至走向叛变,你们觉得结果会怎样?”
众人沉默。翔低头捏紧拳头,他虽年轻,却听过族内老人的私语,木叶对宇智波的猜忌从未消散。天武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里美咬唇,低声道:“前辈是说……我们要为族里的失败做准备?”
天武摇头,语气缓和了几分:“不是准备失败,是保留希望。宇智波不能因为一次错误就彻底消失,你们是这份希望的火种。”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至于钱和师资,不用你们操心。每天都会有先生来教你们,衣食住行也有人安排。你们要做的,就是放下忍者的身份,认真学。”
宇智波健皱眉,追问道:“可我们突然离开木叶,村里不会起疑吗?万一高层找族里的麻烦……”他的担忧并非无由,宇智波刚因抓捕雾隐间谍立功,若此时族人失踪,可能引发新的猜忌。
天武的目光冷了下来,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找麻烦?他们找不到你们。我选你们,就是因为你们在木叶没有牵挂。没有朋友会因为你们失踪而追问,没有人会注意到你们不在,甚至木叶的户籍里,你们的存在感低到可以忽略。”他看向翔,“你想想,除了族地,你在木叶有常去的地方吗?有每天找你的朋友吗?”
翔低下头,沉默了。他自小在族地长大,训练、吃饭、睡觉,几乎都在族内封闭的圈子里,木叶的集市对他来说只是偶尔采购的地方。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
天武点点头,继续道:“这就是我选你们的原因。那些有朋友、有牵挂的族人,我没带。他们失踪,会有人察觉。你们不同,哪怕消失一个月,也没人会多问一句。这份‘隐形’,是你们的优势。”
屋内的族人面面相觑,气氛沉重。宇智波里美咬唇,低声道:“前辈,您说这是宇智波的‘后路’,可我们学这些,真的能帮到族里吗?如果真像您说的,族里和木叶翻脸,我们又能做什么?”
天武走到长桌旁,拿起一杯茶,缓缓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木叶的千手一族越来越少?除了纲手,几乎见不到其他千手族人,连他们的族地都快成了空壳。”
众人纷纷点头。宇智波健皱眉道:“我以为是二战牺牲太多,千手人丁稀少了……”
“不是稀少,是藏起来了。”天武放下茶杯,语气带着几分赞叹,“千手比宇智波看得更远。忍者只是工具,随时可能被抛弃。千手的高层早在二战后就开始转型,放弃忍者身份,通过联姻、经商、进入火之国朝堂,变成了贵族和官员。纲手的‘公主’称号,不是木叶给的,是火之国大名册封的。她的母亲是贵族出身,舅舅至今在大名府担任要职。这就是千手的底气,纲手敢顶撞火影,背后靠的是千手的贵族势力。”
宇智波翔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千手……都变成贵族了?那他们为什么不帮宇智波?”
天武冷笑,目光如刀:“帮?千手和宇智波从战国时就是对头,他们巴不得宇智波继续当忍者工具,永远别爬上他们的位置。千手的转型,是保住自己,不是帮别人。”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但他们的路,宇智波可以学。你们这二十七人,就是第一步。”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宇智波里美的眼神复杂,她低声道:“前辈,您让我们学这些,是想让我们也变成贵族?可我们只是下忍,连上忍都不是,火之国会接受我们吗?”
天武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火之国不缺武士,也不缺忍者,但能掌控权力和财富的人永远不缺。你们不用担心出身,火之国的贵族圈子,看的是利益,不是血统。只要你们学会他们的规则,站稳脚跟,宇智波就有了新的根基。”他停顿片刻,补充道,“至于木叶,短期内不会发现你们离开。我已经安排好掩护,族里的记录会显示你们在执行‘长期任务’,富岳会配合。”
宇智波翔攥紧拳头,眼中燃起一丝火光:“前辈,如果我们学会了这些,真的能帮族里摆脱木叶的猜忌?甚至……改变宇智波的处境?”
天武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能不能改变,看你们自己。忍者的路,只有刀光剑影;贵族的路,是权谋与财富。你们选的这一条明天就开始了。”他转身走向门口,留下一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先生会来教你们新的知识。别让我失望。”
众人起身,齐声应道:“是!”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也带着对未知的忐忑。
宇智波翔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窗外的樱花树上,心中却在回想天武的话。他从小在族地长大,只知道忍术与战斗,如今却要学习“政治经济”,这对他来说像另一个世界。他深吸一口气,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多难,他都要试试。
天武走出正屋,站在庭院中,目光扫过夜色中的庄园。他的万花筒写轮眼在黑暗中微微闪烁,他低声自语:“而对于一个有绝对能力的强者来说,路在哪里,是什么样都是自己说的算。”他转头看向远处大名府的灯火,眼中闪过一丝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