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吐蕃军中,沉闷而巨大的牛角号声如同地狱的召唤,响彻云霄!
“呜嗬!呜嗬!”震天的战吼声中,吐蕃中路突击集群,率先发动了进攻!
数千头被蒙上眼睛、尾巴上绑着燃烧布条的牦牛,在吐蕃士兵的驱赶和身后烈火的灼烧下,发出惊恐痛苦的哞叫,如同失控的洪流,疯狂地朝着唐军中军阵地冲来!大地在牛蹄的践踏下剧烈颤抖,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紧随其后的是论钦陵亲自率领的、身披重甲、手持巨斧重锤的吐蕃重装步兵方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再后面,是吐谷浑、党项的仆从骑兵,怪叫着策马跟随。整个中路,形成了一股毁天灭地的冲锋洪流!
“稳住!弓弩手准备!”唐军阵中,各级将校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士兵们紧握长枪,弓弩手张弓搭箭,面对这如同洪荒巨兽般的冲击,每个人都脸色发白,但阵型依旧稳固!
三百步!两百五十步!两百步!
牦牛群越来越近,那狂暴的气势几乎要将唐军阵地碾碎!
就在这时,唐军中军高台上,一面红色的三角令旗猛地挥下!
早已在预设阵地准备就绪的雷万春,眼中寒光爆射!
“神机营!目标!吐蕃牦牛群及后续重甲步兵!猛火油柜!放!”
早已调整好角度、蓄势待发的五架猛火油柜,操作手猛地扳下机括!
“轰!轰!轰!轰!轰!”
五条比在长安试验时更加粗壮、更加狰狞的橘红色火龙,带着毁灭一切的恐怖高温和滚滚浓烟,如同地狱之门的开启,瞬间喷射而出!跨越一百多步的距离,狠狠地浇灌在狂奔的牦牛群和紧随其后的吐蕃重甲步兵前锋身上!
“哞——!!!”凄厉到极点的牛嚎声瞬间取代了战吼!冲在最前面的牦牛和重甲步兵,瞬间被烈焰吞噬!牛毛、皮甲、甚至血肉都在恐怖的高温下迅速燃烧、碳化!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肉味!未被直接喷中的牦牛,也被这来自地狱的景象和灼热的气浪惊得彻底发狂,不再向前,而是四散奔逃,甚至调头冲撞身后的吐蕃军阵!
“啊——!火!地狱火!”吐蕃重甲步兵的阵型瞬间大乱!他们引以为傲的厚重铠甲,在猛火油面前成了烧烤的铁皮!士兵惨叫着在地上翻滚,却无法扑灭身上粘稠燃烧的火焰!整个冲锋前锋,陷入一片恐怖的火海炼狱!
“黑火药!陶罐炸雷!目标!后续密集军阵!床弩发射!”雷万春的声音冷酷如冰!
早已装填好的床弩,操作手奋力击发!
嗡!嗡!嗡!
数个沉重的陶罐被巨力投射向天空,划过死亡的弧线,落向牦牛群后方、因前锋混乱而略显拥挤的吐蕃中军步兵和骑兵集群!
“轰隆!!!轰隆!!!轰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比雷霆更震撼!火光冲天,黑烟弥漫!狂暴的冲击波裹挟着致命的陶瓷碎片和里面的铁钉碎石,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地收割着生命!被直接命中的区域,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战马受惊,四处狂奔践踏!未被炸到的士兵也被这从未见过的恐怖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手掷炸雷!目标!靠近的散兵!投!”雷万春令旗再挥!
唐军前沿阵地,早已准备好的臂力强劲的掷弹手,点燃引信,奋力将一个个大号竹筒(手掷雷)投向冲到百步之内的吐蕃散兵!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在吐蕃士兵人群中开花!虽然威力不如陶罐炸雷,但胜在密集和突然,再次造成大量杀伤和心理震撼!
短短片刻!原本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吐蕃中路冲锋集群,彻底崩溃!前方是吞噬一切的地狱火海,中间是不断落下的雷霆炸雷,后方是惊马践踏!哀嚎遍野,尸横满地!论钦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看着自己最精锐的部队在烈焰和雷霆中灰飞烟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天罚…这是天罚!唐军…有神助!”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吐蕃军中蔓延!
唐军阵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李靖看着那片被烈焰和硝烟笼罩的死亡地带,看着彻底崩溃的吐蕃中路,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他猛地抽出佩剑,直指吐蕃中军帅旗!
“全军听令!擂鼓!进攻!”
咚咚咚!咚咚咚!雄浑的战鼓声,如同死神的脚步,响彻云霄!唐军左右两翼骑兵率先发动反击,如同两把利刃,狠狠刺向因中路崩溃而陷入混乱的吐蕃两翼!中军步卒也如墙而进,开始收割崩溃的敌人!
松州平原,瞬间变成了大唐黑火药武器的初啼之地,也变成了吐蕃大军的修罗屠场!禄东赞站在帅旗下,看着中路崩溃的火海硝烟,看着如潮水般溃败下来的士兵,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他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了这超越理解的力量!吐蕃的国运,在这一刻,被彻底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