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义仍有疑虑，转头向玛丽求证。玛丽倒是公允，如实回道：“从近代历史来看，确实如此。他们对强者极尽卑微，对弱者却异常残暴。”
冉义闻言点头认同。这两天相处下来，他越发觉得玛丽这傀儡好用，除了武力稍弱，很多事都离不了她。
弄清楚这点，冉义便不再放在心上，狞笑道：“哈哈，那就等着瞧吧——看他们是不是真够听话。不然，我倒要让他们见识见识，谁才是真正的残暴！”
不知怎的，李森此刻竟有些好奇：冉义的残暴能到什么地步？总不能真把R国一两亿人全宰了吧？没有核弹那种高效武器，单靠人力，怕是杀上一年半载也杀不完。
这次碰面，冉义竟没催李森修炼，反倒和玛丽忙着张罗搬家——如今身份不同，自然不必再窝在这小地方，得换个更气派的住处。
这边还没收拾妥当，外面就来了一支车队。为首的人一进门就鞠了个近乎九十度的躬，身子还止不住地发抖，显然是怕极了冉义。
李森在后面悄悄拽了拽玛丽，低声问：“你和冉大哥这两天到底干了什么？”
玛丽轻笑一声，语气轻松：“也没做什么。就是告诉他们海氏兄弟已经被解决了，他们不信，我们就试了试真假——结果死了百十来个修士，还顺手拆了几栋楼。说起来冉大哥也真是，那些以后都是自己的东西，好端端的拆了多可惜。”
她嘴上说着可惜，眼神里却满是藏不住的得意。李森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过来：或许，她想要的从来都是这样手握强权的强者。
研究所里没什么值得带走的，关键是那些研究材料。至于仿真人，也没跟着一起走，而是被分成三人一组，领了证件后，准备分派到各地任职。
显然，玛丽早有全盘计划——她要借着冉义的威势，将这个国家真正攥在自己手里。
李森心头忽然一沉：玛丽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高士达？若是让她彻底掌控R国，她的仿真人军团岂不是能无限扩张？
“哎，李森，发什么呆？走了！”冉义突然回头喊他，“你别瞎琢磨，跟着我的计划走就行。”
“是，冉大哥。那您的计划是？”
“嘿嘿，大计划！上车再说。”冉义卖了个关子，上车后也迟迟不提，直到他们的车脱离车队，拐进深山，才开口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李森满心疑惑：“我们这是要去哪？”
“哈哈，到了就知道！”
李森没敢再问，心底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想起前两天的对话，瞬间猜到了关键——多半和结界通道有关。
难道冉义刚站稳脚跟，就要步海氏兄弟的后尘，继续打打开通道的主意？
李森望着窗外飞逝的山景，一时手足无措。作为人族，他本该立刻阻止这种关系到人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但他根本不是冉义的对手，如今又多了层妖族的身份，连阻止的立场都没有了。
为什么偏偏总是让自己遇上这种头疼的事?李森觉得老天爷在玩他。
李森思来想去，心里暗骂一声：“去他妈的，爱咋咋地！顺其自然得了。人族毁灭又不是世界末日，我一个区区金丹修士，管得了那么多？”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索性向冉义请教起妖皇、妖王的事。冉义见他主动问起，颇为满意，耐心解释道：“妖皇是整个妖族的共主，独一无二，只是妖族已经很久没出过妖皇了。妖王则是各族之主，比如我们大渊界的最高统治者，就是大渊龙王。这些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了解一下就行。”
“你真正该了解的是妖兽、妖兵、妖士、妖将这几个层级。妖兽对应人族炼气期，妖兵对应筑基期，妖士对应金丹期，妖将对应元婴期。绝大多数人和妖，修为都止步于元婴和妖将，所以再往上的境界，暂时没必要深究。”
原来划分得这么细，连万人瞩目的金丹期，在妖族体系里也只是刚入门。李森没指望自己能突破金丹、元婴，达到那种虚无缥缈的境界，他更关心眼前的事：“哦，那冉大哥你是什么境界？”
“妖将罢了，也就比你强那么一点点。”冉义轻描淡写地说。
“呵呵，冉大哥太谦虚了。”李森嘴上应着，心里清楚得很，哪怕自己误打误撞进了金丹后期，冉义的实力也起码比他强十倍。看来刚才决定不掺和的想法，确实明智，跟冉义斗，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他又疑惑道：“我还见过慕昆界的虫妖和百巢界的鸟妖，他们实力和我差不多，为什么他们不派妖将过来？”
“呵，那也得有妖将愿意来才行。不是谁都像我这样，喜欢到处闯荡的。”冉义说得大大咧咧，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显然没他说的那么轻松。
他顿了顿，接着道：“人族的结界大阵深不可测，通道更是凶险至极。实力越强，穿越时遭受的反噬就越大。我也就是运气好，三百年的积累厚积薄发，在通道里突破到了妖将境，这才侥幸活着走了出来，其他那九个同伴都不知死在了哪里。”
李森心里越发纳闷——他好歹也进过结界通道，里面明明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凶险可言？
他又追问道：“那通道里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冉义皱起眉头，回忆道：“其他人的情况我不知道，因为一进通道就看不到旁人了。我当时遭遇了天雷地火，差点被劈得魂飞魄散。就在濒死的最后一刻，我强行突破了境界，接着发狠冲向天雷的源头，再睁眼时，就到了赤阳界。”
这番话和李森亲身经历的通道截然不同，可他不敢细究——万一冉义刨根问底，只会牵扯出更多他不愿提及的隐秘。
但听完冉义的遭遇，李森心里又活络起来：若是他们此行真要去结界通道，或许自己能劝劝冉义，让他别再做无用功。毕竟再让其他妖族过来，分明是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