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场的烟尘彻底散去，破损的擂台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能量余波，连外围的保护罩都布满了坑洼裂痕，仿佛刚经历过一场小型风暴。
围观的人群仍在低声议论，时不时传出“刚才那女生也太强了！”
“‘暴君’居然被逼到这种地步。”的惊叹，喧闹声像潮水般在场地内起伏。
沈兆玉收起手中的武器，那把泛着寒光的武器化作一道流光回到空间，他抬手拍了拍肩上的尘土，目光越过人群，径直朝着擂台边的莫言院长走去。
刚才对战时的画面还在脑海里回放，林知意赤手空拳击飞楚雄和贺强的利落、避开白千诗攻击时的从容，还有最后与自己对招时那股收放自如的力量，都让他忍不住想弄清对方的身份。
此时莫言院长正低头看着地面上蔓延的裂痕，指尖轻轻拂过残留的能量痕迹，眉头微蹙，嘴里还碎碎念着：“唉……好好的擂台又毁了，这又是一笔不小的经费。”
“院长。”沈兆玉走到他身边停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询问，“刚才那个女生是谁？”
“是来问林知意的吧。”莫言院长抬起头，看向沈兆玉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来问。
他没立刻回答，只是转身朝着休息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跟我来，这里人多嘴杂。”
沈兆玉跟上莫言院长的脚步，两人穿过喧闹的人群，沿途还能听到其他学员对刚才那场对决的复盘。
走进休息室时，门被轻轻关上，外界的嘈杂瞬间被隔绝，室内只摆放着几张简单的实木桌椅，桌上还放着一套没收拾的茶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井茶香。
莫言院长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给沈兆玉倒了杯茶，琥珀色的茶汤在白瓷杯里晃了晃，他把杯子推到沈兆玉面前：“先坐吧，喝口茶缓一缓，刚才那场架打得够凶的。”
沈兆玉坐下，目光却依旧落在莫言院长身上，没碰桌上的茶，开门见山再次问道：“院长，她是我们帝都学院的学生吗？我这几天在学院里转了不少地方，从没见过她，也没听过‘林知意’这个名字。”
莫言院长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才缓缓开口：“……是我们学院的学生。”
话到嘴边，他还是下意识地顿了顿，毕竟“林知意”这个身份本就是临时编的。
沈兆玉皱起眉，语气里的疑惑更重了，“按理来说，这么强的实力，在学院里应该早就出名了才对，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哦，这个啊。”莫言院长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试图掩饰心底的那点不自然，“她一直在学院的特殊训练基地学习，那个基地不对外开放，学员也很少来普通校区，你没见过很正常。”
“这次是因为交流赛出了点特殊情况，她主动要求来的，我才让她上场的。”
沈兆玉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脑海里再次回放刚才的对战画面：对方避开楚雄拳风时的身法、接下自己那一狙时的沉稳，还有最后收力时那恰到好处的分寸，都远超一般的学院精英。
“她的实力很强，比我们这些经常参加比赛的学员强太多了。特殊训练基地里，还有多少像她这样的学员？”
“…特殊训练基地是学院为了培养顶尖人才设的，里面的学员都是从各个年级筛选出来的尖子生，数量不多，也就十来个。”莫言院长语气平淡，刻意没透露更多关于基地的信息，生怕说多了露馅，“至于‘林知意’，她确实是里面最出色的学员之一。”
沈兆玉盯着莫言院长的脸，试图从他平静的表情里找出点破绽，可对方的眼神始终没什么起伏，让人猜不透心思。他又追问道：“那她为什么突然要参加交流赛？还主动要求一人挑战？”
“这是她自己的要求。”莫言院长迎上沈兆玉的目光，语气依旧平淡，“她说想看看现在其他校区学员的实力，也想找个人练练手，我想着正好能让你们见识下不同的战斗风格，就同意了。”
沈兆玉想起刚才对战时的细节，对方的攻击虽然凌厉。“她刚才对战的时候，好像一直在手下留情。”
莫言院长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她的性格就是这样。而且这次让她出来，也是想让她多和外界接触接触，总不能让他打了客人吧？”
说到这儿，他突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兆玉，“而且，你不也一样？我之前给你的那把特制匕首，你不也没拿出来用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多少装备。”
沈兆玉愣了一下，随即沉默下来。他确实留了手，那把匕首本身就非常诡异，不适合在交流赛里用。可“林知意”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他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对方的招式里，似乎有几分他熟悉的影子，却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好了，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莫言院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中山装，试图结束这场对话，“你也别想太多，‘林知意’只是偶尔出来一次，以后你们说不定还有机会见面。”
“院长，我还能再见到她吗？”沈兆玉也站起身，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想再和对方对战一次，也想弄清楚那种熟悉感到底来自哪里。
莫言院长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看缘分吧。好了，你先回去吧，接下来还有交流赛的后续流程，别耽误了正事。”
沈兆玉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转身走出了休息室。他站在走廊里，看着外面喧闹的人群，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和“林知意”对战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对方最后转身离开时那平静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啊，我至少都是天枢，她是怎么和我打的！”沈兆玉惊醒但没办法，毕竟都出来了，那就算了。就当是对面是哪个想试验自己实力的某位大人物吧。
休息室里，莫言院长看着沈兆玉离开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揉了揉眉心，心里忍不住腹诽：“666，你们俩，真是拿我当乐子耍啊？一个追着追问到底，非要弄清对方是谁；另一个更离谱，昨天半夜突然找我，说要假扮成学院学生来交流赛‘捣乱’，还让我给她找套合身的校服，美其名曰‘体验校园生活’，合着我这院长就是个工具人是吧？”
他想起昨天路蝶找到自己时的场景，对方穿着一身紫色长裙，刀放在他肩膀上，脸色平淡得没心没肺：“莫言，帮我个忙，给我整个帝都学院的学生证，再找套校服，我要去交流赛上看看我的沈兆玉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