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庸才”的第一次演技
门外的推搡声越来越响，锁芯“咔哒咔哒”的晃动像锤子敲在林辰心上。他盯着地上那枚虎符咒——它正卡在旧检测仪的电源接口旁，淡金色的纹路亮得刺眼，再往前半厘米，就要碰到裸露的电线。
“谁锁的门？废弃数据室早就不让进了！”门外人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拳头开始砸门，“再不开门，我叫安保了！”
林辰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飞快地把怀里的符咒塞进制服内袋，又弯腰去捡虎符咒，指尖刚碰到符咒边缘，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喊：“张组长找你们！数据组的活堆成山了，还在这儿磨蹭！”
砸门的声音停了，接着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林辰松了口气，手指却还在发颤——刚才那一下，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栽在这里。他把虎符咒揣进内袋，贴着胸口的位置，暖意透过布料传来，竟让他莫名镇定了些。
他没敢多待，反锁的门轻轻一拧就开了——原来这锁早就坏了，刚才只是卡住了。他探头扫了眼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的绿光在墙角晃悠。他攥紧内袋里的符咒，快步往302室走，路过卫生间时，还特意进去洗了把冷水脸，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底却藏着一丝没褪尽的惊惶。
回到302室，张组长正站在老吴的工位前，手里拿着一叠打印纸，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c-73回来了？正好，”张组长把纸扔在林辰的空位上，“把这组‘空间稳定性数据’录进系统，老吴说你学的快，半小时后我要看到结果。”
林辰拿起打印纸，目光扫过上面的数字——“空间锚点系数：3.729”“能量逸散率：0.015%”，每一串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他坐在电脑前，手指悬在键盘上，脑子里却全是刚才的包裹和符咒——那东西绝对不能被发现，可实验室到处是监控，他连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
“愣着干什么？”张组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辰心里一紧，指尖下意识按错了键，把“3.729”敲成了“37.29”。
“哎呀！”林辰故意拔高声音，手忙脚乱地去按删除键，“对不起对不起，手滑了！”
张组长走过来，盯着屏幕上的错误数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连个数字都录不对？白卡权限真是给对了，也就配干这个。”他伸手点了点屏幕，“重新录，再错一次，你今天就别下班了。”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嗤笑，林辰低着头，假装窘迫地搓了搓手，心里却松了口气——刚才那下“失误”，正好能坐实他“技术差”的印象。他慢慢吞吞地敲击键盘，故意放慢速度，还时不时停下来核对打印纸，一副生怕再出错的样子。
老吴在旁边叹了口气，凑过来小声说：“别急，慢慢录，张组长就这脾气，你越慌越错。”
林辰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瞥见张组长走回了自己的工位，才悄悄加快了些速度。可他没敢全对，在最后一行数据里，故意把“0.015%”改成了“0.051%”——一个不显眼的错误，既不会让数据完全作废，又能体现出他的“不熟练”。
半小时后，林辰把录好的数据提交给张组长。张组长点开系统，扫了两眼就皱起了眉，手指在鼠标上点了点：“c-73，你自己看最后一行，逸散率录反了？这都能错？”
林辰赶紧凑过去，假装惊讶地捂住嘴：“啊？我刚才核对的时候没注意！对不起，我现在改！”
“不用了，”张组长摆摆手，语气里满是失望，“老吴，你去改了吧，让c-73把昨天的废弃数据整理成纸质档，这种不用动脑子的活，他应该能干好。”
林辰接过老吴递来的一叠废弃数据单，心里暗暗庆幸——第一步“伪装庸才”成功了。他抱着数据单坐在角落，假装认真地整理，其实眼睛一直在观察办公室的环境：张组长的工位在监控正下方，老吴的位置靠窗，只有他这个角落，监控摄像头被空调外机挡住了一小半，勉强算个视觉盲区。
他摸了摸内袋里的符咒，硬硬的菱形硌着掌心。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藏起来——宿舍他还没去过，不知道有没有私人储物空间；实验室里更危险，随便一个搜查就能查出来。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张组长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后脸色一变，赶紧站起来：“佐藤主管要来检查数据？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准备！”
佐藤主管？林辰手里的笔顿了一下——就是早上那个给他人的男人，那个眼神像鹰一样锐利的主管。他下意识把整理好的数据单往面前挪了挪，挡住自己的胸口，生怕内袋里的符咒会透出什么异样。
办公室里瞬间忙了起来，有人整理桌面，有人检查系统数据，连老吴都停下手里的活，紧张地搓着手。“佐藤主管可是实验室的老人了，”老吴小声跟林辰说，“眼睛毒得很，上次有个研究员藏了块私人U盘，都被他搜出来了，最后那人……再也没见过。”
林辰的心跳又快了起来。他看着门口的方向，手心全是汗——佐藤要来检查，要是被他发现什么，后果不堪设想。他悄悄把内袋里的符咒往更深处塞了塞，指尖碰到一枚符咒的纹路，那股熟悉的暖意再次传来，可这次，却没让他觉得安心，反而让他更慌了。
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越来越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林辰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假装专注地整理数据单，可耳朵却竖得笔直，听着门口的动静。
“张组长，数据整理得怎么样了？”
佐藤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林辰的后背瞬间绷紧——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而他不知道的是，佐藤这次来，不止是检查数据，更是因为早上有人汇报，说看到一个穿灰色制服的员工，在负一楼的废弃数据室附近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