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释之抚着惊出冷汗的后背,缓过气后,自然也看到了徽记。
凝视着箭杆上的徽记,张释之沉声道:“看来淮南王是铁了心要栽赃代国。周将军,这箭矢能否交给我,我要带着它回去作为呈堂证供?”
“自然。”周亚夫将断箭收入囊中,然后交给了张释之,“张大人收好,我们这就启程进宫。”
张释之点点头,马车没了,只能跟着一起骑马了。
一行人才走了一小段路,突然瞥见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但是没藏好的人影。
周亚夫皱眉,“去,围住他,别让人跑了。”
两队骑兵迅速包抄过去,直接从中揪出了两个人,穿着代国士兵的甲胄,手里拿着什么。
“将军,”其中一人将搜出来的身份证明,手里的东西一起给了周亚夫。
周亚夫看完后,脸十分阴沉,然后将东西直接给了张释之,“张大人,这……代国属实是无妄之灾啊。”
张释之定眼看去,这是一封伪造的代国调兵手令,之所以说是伪造,那是因为墨迹都还没有干。
昭宁殿内,聂蕴意和刘恒对坐,心平气和的喝着茶:“淮南王果然按耐不住了,瞧瞧这拙劣的陷害,还得谢谢他帮我们证明清白了。”
刘恒也放松了许多:“不过我们还不能彻底放松,张释之可不能在代国出事,不然那位必然迁怒于我们。”
与此同时,长乐宫内吕后已经收到了密报。
得知张释之遇刺的消息后,案上的茶盏应声而碎:“好一个刘长,这是公然挑衅!”
说着,吕后又想起了不争气的刘盈,揉着眉心吩咐道:“再去给皇上送碗参汤,什么都不必说,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刘盈正坐在软垫上,望着窗外的大雪冷笑。
“皇上,太后娘娘派人送来了参汤,您……”宫女战战兢兢的端着参汤。
“拿走。”刘盈头都不抬。
宫女也没办法,又劝了两句后,只能端着参汤下去,刚走了几步,突然被刘盈叫住了,“皇后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一直在椒房殿中,一步都不曾踏出。”
“下去吧。”
另一边,淮南王刘长正悠闲的听着小曲,抱着美人享受。
忽有侍卫神色慌张闯入:“殿下!张释之已在周亚夫护送下抵达代国,还……”话音未落,寒光闪过,侍卫捂着腹部,口中涌出鲜血。
刘长将长剑扔在地上,阴恻恻道:“好一个周亚夫,好一个张释之,居然让他逃过一劫。”
刘长一脚踹开倒在血泊中的侍卫,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地面的血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猛地抓起案上酒壶,仰头灌下烈酒,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下颌滴落,在绣着金线的锦袍上晕开深色痕迹。
“来人!”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匕首,“即刻传讯给安插在代国的细作,找机会务必让张释之死在代国!”
代王宫里,周亚夫语气铿锵,“殿下、娘娘,臣带着张大人回来了。”
刘恒和聂蕴意那是一脸平易近人,看上去好说话极了。
等到接见完张释之后,刘恒给周亚夫使了个眼色,然后就与聂蕴意携手回了昭宁殿。
长乐宫内,吕后将小几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传陈平、周勃即刻入宫!”她看着桌上的密报,咬牙切齿,“刘长不仅要对付代国,竟还想趁乱逼宫!”
长乐宫内烛火摇曳,吕后在殿内来回踱步。
不多时,陈平、周勃匆匆赶来,行礼后见吕后神色阴沉,便知事情不妙。
“你们看看!”吕后将密报扔在二人面前,“刘长狼子野心,不仅陷害代国,还妄图逼宫!”
陈平捡起密报仔细阅读,眉头越皱越紧:“太后娘娘,淮南王此举一看就是蓄谋已久,一旦发难,恐怕……”
周勃则握紧拳头,怒声道:“太后娘娘,末将愿领兵,捉拿淮南王!”
吕后摆了摆手:“刘长现在手里有兵,此事不能再拖了。周勃,你作为大将军领兵,务必捉拿逆臣贼子!”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