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正趴在客厅地毯上，手里举着塑料玩具枪，对着电视里的特警画面“砰砰”喊着。
韩春在厨房择菜，听见客厅里儿子的动静，嘴角噙着笑扬声叮嘱：“铁蛋，慢点玩，别摔着。”
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韩春擦了擦手走出厨房，打开门，就见沈鸿飞和沐梓柠站在门口，两人穿着便服，神色却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绷。
“鸿飞？梓柠？你们怎么来了？”韩春有些诧异，铁行也不在家，这俩孩子怎么来了。
沐梓柠目光快速扫过客厅，确认安全后才低声道：“嫂子，我们是来接你和铁蛋去队里的，教导员那边有点情况，让我们先把你们护过去。”
韩春心里咯噔一下，铁行的工作性质她太清楚了，能让人亲自来接，绝不会是小事。
她没多问，只朝客厅喊了声：“铁蛋，别玩了，跟妈妈走。”
铁蛋捧着玩具枪跑过来，仰头看着沈鸿飞：“沈哥哥，是不是爸爸又抓坏人了？带我去看吗？”
“对，去队里给你看真枪。”沈鸿飞揉了揉他的头，语气尽量轻松。
韩春转身进卧室，打开衣柜抓了两件自己和铁蛋的换洗衣物塞进背包，拉链“唰”地拉上，全程不过两分钟。
她拎起背包，牵住铁蛋的手：“走吧。”
三人刚走出单元楼，斜对面的树荫下，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洗得发白夹克的男人猛地攥紧了拳头。
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正是乔装后的光头强。
他早上出狱后就直奔这边，本想趁铁行不在家动手，没想到特警来得这么快。
看着沈鸿飞拉开一辆不起眼的轿车车门，韩春和铁蛋坐了进去，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光头强死死盯着车尾灯，指节捏得发白，转身没入更深的巷弄。
特警大队里，韩春刚被安顿在备勤楼的休息室，铁行就冲了进来，看到妻儿平安，紧绷的肩膀才垮了些。
“没事吧？”他握住韩春的手，掌心全是汗。
“我没事，铁蛋也没事。”韩春反手握紧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跟五年前那个……”
“是光头强，他出来了。”铁行沉声道，“再多的就不能说了。”
韩春脸色微变，却很快镇定下来：“我知道了，我和铁蛋就在队里待着，不给你添乱。”
与此同时，重案组的路遥正带着人在侉子遇害的现场扩大搜索范围，特警大队的无人机也升空巡查周边监控盲区，全市的酒店、车站都收到了光头强的协查通报。
而光头强此时正坐在一家小旅馆的窗边，手里转着一张假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李军”，照片上的人眉眼普通，完全看不出他原本的轮廓。
他看着窗外警车呼啸而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铁行的家人被护得像铁桶，那就先从别的地方开刀。
深夜，光头强退房时，已经换了一身潮牌卫衣，头发是利落的短发，脸上甚至还架了副平光眼镜，走在街上一点都不打眼。
他打了辆黑车直奔郊外的废弃砖窑，借着月光在杂草丛里摸索片刻，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箱。
打开箱子，里面的手枪、手榴弹用油布裹得严实，拨开油布，金属的冷光在夜色里闪了闪。
光头强拿起手枪，熟练地检查完弹匣，眼底翻涌着狠戾。
白明的夜总会正是热闹的时候，震耳欲聋的音乐里，白明正搂着个女郎在吧台喝酒。
包厢门被推开时，他还以为是哪个熟客，抬头一看，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是你？”白明猛地站起来，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