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百日宴过了几天后。
挽风诧异道:
“谢美人晋位昭仪,迁居华章宫?陛下这动作可真快。”
蔺景然,“太后开了口,陛下总得给些面子。一个位份,一座宫殿,又不费什么。”
春桃,“奴婢听说,太后娘娘母家那个整日斗鸡走马的侄少爷。
也得了个光禄寺署丞的闲职,虽是六品,好歹是领了实缺了。”
蔺景然笑道:“用个位份换个安生,陛下这买卖做得不亏。至于谢昭仪嘛……”
此时宫人来报,说谢昭仪来访。
蔺景然挑眉:“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请进来吧。”
谢昭仪柔声道:“颖妃姐姐安好。”
“快坐,还没恭喜妹妹晋位之喜。华章宫地方宽敞,景致也好,比从前那处强多了。”
谢昭仪自嘲道:“不过是换个地方住着罢了。姐姐也知道,我性子闷,在哪里都一样。”
“华章宫先前是艾妃住着,热闹惯了,妹妹搬进去,正好添些清静。”
谢昭仪轻声道:“是啊,清静就好。五皇子瞧着又长大了些,真可爱。”
“妹妹若是喜欢,常来坐坐便是,阿瑞就爱看生得好看的。”
谢昭仪被这话逗得笑了。她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离开。
送走谢昭仪,挽风道:“主子,这谢昭仪倒是个妙人,晋位份不见张扬,反而更低调。”
蔺景然笑了笑:“她是个明白人。太后想推她出去争,她自个儿却未必想当那个靶子。
这后宫,位置坐得越高,盯着你的眼睛就越多,未必是福气。”
春桃有些担忧:“可她毕竟是太后的人,又住进了华章宫,奴婢只怕……”
蔺景然浑不在意:“怕什么?她是太后的侄女不假,可她更是她自己。
你瞧她那样子,像是对陛下有多大兴趣吗?倒像是对我库房里那几块古墨更上心。”
上次谢昭仪来,偶然看到蔺景然案上的一块松烟墨,竟驻足看了许久。
挽风噗嗤一笑:“这倒是。奴婢瞧着,谢昭仪跟主子您说话,比跟陛下说话时自在多了。”
晚间郗砚凛过来看阿瑞,逗弄了一会儿儿子,问起:“听说谢昭仪今日来你这儿了?晋她的位份,是安抚太后,并非朕意。”
“陛下是明君,自然要权衡周全。谢昭仪性子安静,晋位份也能少受些闲气,是好事。”
郗砚凛挑眉:“你倒是大度。”
蔺景然嗔他一眼:“臣妾不大度又能如何?难不成学那市井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
郗砚凛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骂:“你啊……”
蔺景然笑着躲开,心里明镜似的。
陛下晋谢昭仪的位份,是安抚。
前朝后宫,每一步都藏着算计。
只是,谢昭仪那般人物,真的甘心只做一枚棋子?
蔺景然觉得,这后宫,怕是又要多一个有趣的看客。
“不说谢昭仪,您看看咱们阿瑞是不是长大一点?”
郗砚凛低头亲亲她的侧脸,咬耳朵说了几句,蔺景然脸一红。
“陛下,这……快用午膳了。”
“先吃爱妃,再……”
随即他把她抱进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