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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六月的风,裹挟着正阳门内飘出的御道槐香,却吹不散坊间悄然滋生的流言。茶馆酒肆里,说书先生刚放下醒木,便有茶客压低声音窃窃私语:“听说了吗?皇后娘娘的净雪堂,竟用活人练蛊呢!”话音未落,邻桌穿青布长衫的书生猛地拍案:“休得胡言!前日顺天府尹才斩了散播谣言的刁民,你想掉脑袋不成?”

流言虽如蛛网般蔓延,却未能撼动帝后推行新政的决心。养心殿内,萧承烨指尖叩着御案上的密报,鎏金烛台映得他眉眼冷厉。“暗卫何在?”低沉的嗓音落定,两道黑影如鬼魅般现身,单膝跪地。“凡再敢造谣诋毁皇后与净雪堂者,不必审讯,直接打入天牢,按谋逆同罪论处!”

雷霆手段之下,不过旬日,京师的流言便如被暴雨冲刷的墨痕,渐渐淡去。崇文门外的早市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卖糖葫芦的小贩吆喝声清脆,挑着菜担的农户与绸缎庄的掌柜讨价还价,市井烟火气重新笼罩了这座皇城。

可北境“瘟母”的阴影,却如乌云般始终悬在萧承烨心头。这日早朝刚散,沈昭将军的密报便由快马递至御前。萧承烨展开密信,瞳孔骤然紧缩——漠北的牲畜异状虽已控制,可暗卫探查时,竟在边境密林里发现了七具蛮族斥户的尸身。那些尸身的死状与暴毙的牲畜如出一辙:浑身皮肤溃烂如蜂窝,黑色脓水顺着指缝滴落,剖开的脏腑早已消融成糊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腐气。

更令人心惊的是,随行医官在尸身的创口深处,用放大镜竟看到了极微细的灰色絮状物。那物遇光便隐入血肉,几乎看不见踪迹;可一到暗处,便如蛛网般舒展,缓缓蠕动,似有生命一般。

“传林晚夕即刻入宫。”萧承烨将密信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深知,这绝非普通疫病,若与当年云氏的蛊毒有关,后果不堪设想。

不多时,林晚夕便身着常服赶来。她接过密信细看,秀眉渐渐拧起:“陛下,这灰色絮状物,倒与我曾见过的‘腐心瘴’残留有些相似,却更诡异。”话音刚落,殿外又传来内侍的通报:“启禀陛下,江南巡抚急奏,太湖流域水患频发,灾后污秽横流,恐生大疫!”

林晚夕心中一动,抬眸望向萧承烨:“陛下,江南水患关系千万民生,臣妾请旨南下。当年在临川,臣妾曾用蛊医之术治理过水污染引发的疫病,此次正好能派上用场,也可防患于未然。”

萧承烨凝望着她,眼中既有担忧,亦有信任。江南局势复杂,豪强盘踞,水患过后民心浮动,他实在不放心她独自前往。可他也清楚,林晚夕的蛊医之术,是应对这场潜在疫病的最佳选择。“江南不比京师,处处是隐患。”他终是松了口,“秦风率三百暗卫随行护驾,再让太医署选派几名得力医官,与‘蛊医科’的精英一同前往。”

林晚夕屈膝谢恩,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陛下放心,臣妾定不辱使命。”

三日后,皇后的凤驾从正阳门出京,浩浩荡荡向南而行。随行队伍中,除了身着黑衣的暗卫与背着药箱的蛊医,还有几位身着官服的传统医官。其中最年轻的那位,名叫陈墨,出身医学世家,祖父曾是太医院院判。他自幼研习《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对民间流传的蛊医之术向来嗤之 以鼻,此次主动请缨南下,便是想亲眼看看,所谓的“蛊医”究竟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有实效。

车驾行至太湖流域时,已是七月初。刚下过一场雨,道路泥泞不堪,车轱辘碾过之处,溅起浑浊的泥水。掀开车帘望去,只见水泽茫茫,无边无际,岸边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在风中摇曳。去岁水患留下的痕迹仍清晰可见:坍塌的堤岸用沙袋临时堆砌着,低洼处积着发黑的雨水,水面上漂浮着枯草、破布,甚至还有死鼠的尸体,蚊蝇在上方嗡嗡盘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腐的气味。

当地的知府与知县早已在路边等候,见凤驾到来,忙率官员们跪地迎接。他们脸上满是惶恐,头埋得极低——皇后亲临治污防疫,若是出了半分差错,便是掉脑袋的罪过。

林晚夕却没心思追究官员的责任,她让众人起身,直奔灾情最重的吴县。刚到县城外围,一股刺鼻的恶臭便扑面而来。只见城郊的空地上,搭着密密麻麻的茅草棚,那是灾民的临时居所。污水顺着棚子间的小路流淌,汇成一条条黑色的小溪,不少灾民躺在草席上,面色蜡黄,咳嗽声此起彼伏,还有孩童在一旁哭闹,声音嘶哑。

“即刻在空地上搭建临时医馆,所有病患一律免费诊治,另外再设两个粥棚,给灾民提供热食。”林晚夕翻身下车,语气不容置疑。她一边下令,一边带着赵青等几名蛊医,走向太湖边察看水质。

太湖畔的芦苇深处,藏着几条溪流,溪水正汇入湖中。林晚夕蹲下身,刚要伸手去探水,心口忽然微微一动——是净雪蛊在传递警觉。她心中一凛,取出一个白玉小碗,舀了半碗溪水。碗中的水浑浊不堪,能看到细小的杂质在晃动,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娘娘,可是有不妥?”赵青见她神色凝重,连忙问道。他是蛊医科的掌事,跟随林晚夕多年,深知净雪蛊的感知从未出错。

林晚夕闭上眼,凝神感应着净雪蛊传来的讯息。片刻后,她睁开眼,语气严肃:“水中有异物,不是寻常的污秽,倒像是某种蛊毒的残留。”

众人闻言,皆面露惊色。陈墨站在一旁,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是一汪脏水,怎就扯到蛊毒了?他上前一步,也舀了些溪水,仔细观察着,却没发现任何特别之处。

赵青不敢怠慢,立即取出一个特制的银质器皿,将溪水倒入其中,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几滴淡紫色的验蛊药剂进去。药剂刚接触溪水,原本浑浊的水面便渐渐泛起了诡异的灰斑。那些灰斑如絮如丝,在水中缓缓游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这是何物?”陈墨忍不住问道。他虽对蛊医心存疑虑,可眼前的景象,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不由得心生好奇。

林晚夕盯着那些灰斑,面色凝重:“看起来像是蛊孢,但形态和特性,与我熟知的都不同。”她转向一旁的吴县知县,“近来县里可有异常的病例?比如发热、皮肤溃烂之类的?”

知县连忙点头,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回娘娘,确实有几例怪病,患者多是渔民。起初只是发热、昏睡,后来手臂和脖子上就开始溃烂,流出来的脓水是黑色的,县里的大夫都说是水湿之毒,开了药却不见效,现在那些患者还在家里躺着呢。”

“即刻带我去看!”林晚夕话音刚落,便率先朝着县城内走去。

患者被安置在临时医馆的隔间里,一共三人,都是中年渔民。他们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高热不退,神志已经有些昏沉。手臂和脖颈处的溃烂伤口有铜钱大小,边缘红肿,黑色的脓水顺着伤口流到枕头上,散发出腥臭的气味。

林晚夕走到床边,刚要俯身察看伤口,心口的净雪蛊突然剧烈悸动起来,传递来强烈的警示——那病灶深处,藏着极其凶险的东西!

“赵青,取金针来。”林晚夕沉声道。

赵青迅速递上一根特制的金针,针身比普通银针更细,顶端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弯钩。林晚夕小心翼翼地将金针刺入患者溃烂伤口的边缘,轻轻捻转了几下,然后缓缓拔出。

针尖上,竟带出了些许灰色的絮状物。那些絮状物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可一走到阴影处,便立即显现出来,如蛛网般纤细,还在微微蠕动。

“此为何物?”陈墨忍不住凑上前,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却被林晚夕伸手拦住。

“别靠近!”林晚夕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这东西似乎能通过气息传播。”她将金针放入一个特制的琉璃罩中,众人透过玻璃,清晰地看到那些灰色絮状物在罩内缓慢蠕动,甚至还在一点点变长。

林晚夕从药箱里取出几个小瓷瓶,分别倒了些消毒药液、草药汁和新鲜的鸡血进去。当消毒药液滴到絮状物上时,它们立即蜷缩成一团,像是进入了蛰伏状态;而当鸡血滴入时,那些絮状物竟突然舒展开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转眼间就增殖了数倍,将琉璃罩内的空间占去了大半。

“遇药则伏,遇血则长……”林晚夕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沈昭密报里的内容——漠北死畜体内的灰色絮状物。难道这两种东西是同一种?是“瘟母”的蛊孢?

若是如此,江南的情况就远比她想象的更危险。“赵青,你带人封锁吴县,所有接触过病患的人,一律隔离观察,不准擅自离开。另外,你再率一队蛊医,查验全县的水源,特别是患者日常取水的地方,务必找出蛊孢的源头。”林晚夕迅速做出部署,又转向陈墨,“陈医官,你带传统医官团队,用各种药石试验这蛊孢的特性,看看哪些药物能抑制它的生长,但切记,不可直接接触,一定要做好防护。”

“是!”众人齐声领命,各自忙碌起来。

林晚夕独自坐在医馆的角落,凝视着琉璃罩中蠕动的蛊孢,心绪难宁。净雪蛊在她体内不安地涌动着,既排斥那污秽之物,又隐隐透出一种渴望——渴望将其净化。她能感觉到,这灰色蛊孢与当年云氏制造的腐心瘴有着同源的气息,却比腐心瘴更复杂、更凶险。

夜幕渐渐降临,临时医馆里点起了火把,火光摇曳,映得众人脸上神色各异。赵青率先回来禀报:“娘娘,我们查遍了吴县的水源,发现太湖入水口处的蛊孢浓度最高,应该是源头。另外,我们还在附近的几条小河里发现了同样的蛊孢,只是浓度较低。”

紧接着,陈墨也带着医官们回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些许震惊:“娘娘,我们试验了三十多种药物,发现只有黄连、苦参、艾草等几种草药能暂时抑制蛊孢的生长,但无法将其根除。不过我们发现,这东西畏光畏热,只要将温度升到八十度以上,或者用强光照射半个时辰,就能将其杀死。但若是侵入人体,就很难清除了,药物只能暂时控制,无法根治。”

“患者的情况怎么样了?”林晚夕最关心的还是病患的安危。

赵青的面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一丝沉重:“又发现了五例相似的病患,都是今天下午开始出现症状的。最早的三例中,有一位渔民……已经不治身亡了。”

林晚夕的心猛地一沉:“带我去看。”

死者是个名叫阿大的中年渔夫,家里还有老母和妻儿。他的尸体被安置在医馆后院的一间空房里,用白布盖着。掀开白布,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众人忍不住捂住了口鼻。阿大的尸体上,溃烂的伤口已经多达十余处,最大的创口在胸口,深可见骨,黑色的脓水还在不断渗出,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黑、变硬。

林晚夕强忍着不适,俯身察看。净雪蛊在她体内剧烈悸动,传递来清晰的讯息——尸体内的蛊孢还在疯狂增殖,若是不及时处理,一旦扩散,后果不堪设想。“必须立即将尸体火化。”林晚夕果断说道,“通知他的家属,就说此病传染性极强,尸身若不火化,会引发更大的疫病,危及更多人的性命。”

可她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哭闹声。阿大的老母和妻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跪在地上,抱着林晚夕的腿哭求:“皇后娘娘,求求您开恩,让我们阿大留个全尸吧!我们渔民讲究入土为安,烧了他的尸体,他到了阴间都不得安宁啊!”

其他灾民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议论纷纷。有人开始小声嘀咕:“听说皇后娘娘是用活人练蛊的,现在还要烧尸体,是不是想取里面的蛊虫啊?”“就是啊,哪有不让人土葬的道理,这不是要断人家的根吗?”

流言的苗头又开始滋生,地方官员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上前劝说灾民,却被情绪激动的百姓推开。“娘娘,强行火化恐怕会引发民变啊!”知县凑到林晚夕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额头上满是冷汗。

林晚夕眉头紧锁。她理解百姓的丧亲之痛,也明白土葬是他们的传统习俗,可若是放任蛊孢扩散,整个吴县都会陷入险境。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陈墨忽然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娘娘,或许可以试试药浴焚蛊之法。”

“药浴焚蛊?”林晚夕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陈墨点点头,解释道:“这是我陈家古籍中记载的一种方法,专门用来处理带有蛊毒的尸体。具体做法是,用特制药汤浸泡尸身,然后在容器底部加热,将药汤煮沸,通过高温和药力,杀死尸体内的蛊毒,同时又能保留全尸,让家属可以土葬。不过,尸身经过药浴烹煮后,皮肤会有些变形,无法完全恢复原样。”

林晚夕思忖片刻,问道:“此法能保证将蛊孢完全灭除吗?”

“古籍中记载,此法曾成功处理过患‘尸蛊’的死者,效果显着。”陈墨语气坚定,“臣愿意亲自操持,若是出了差错,臣愿承担所有罪责。”

林晚夕看着他眼中的笃定,最终点了点头:“好,那就按你说的办。需要什么药材和器具,尽管开口,我让人立即去准备。”

陈墨连忙列出一张药材清单,其中有艾草、雄黄、黄连等二十多种草药,还需要一个特制的铁棺,棺壁要厚,底部能架起炭火加热。县衙的差役们连夜行动,终于在三更时分,将所有东西准备妥当。

铁棺被安置在医馆后院的空地上,阿大的尸身被小心翼翼地放入棺中。陈墨亲自将熬好的药汤倒入棺内,药汤呈深褐色,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与尸身的腥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差役们在铁棺底部架起炭火,火焰渐渐升高,药汤开始冒泡,很快便沸腾起来。

林晚夕全程守在一旁,不敢有丝毫懈怠。她闭上眼,感应着净雪蛊传来的讯息——起初,尸体内的蛊孢还在挣扎、增殖,可随着药汤的煮沸,那些蛊孢的活性渐渐降低,蠕动的速度变慢,最终彻底停止了活动,消散在药汤中。

直到天快亮时,林晚夕才睁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可以了,蛊孢已经被完全灭除。”

差役们熄灭炭火,待铁棺冷却后,打开棺盖。药汤已经变成了黑色,阿大的尸身虽然皮肤有些发皱、变色,但整体完好,没有出现溃烂扩散的情况。阿大的老母和妻儿看到尸体,先是愣了愣,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林晚夕连连磕头:“多谢皇后娘娘开恩!多谢娘娘!”

消息很快传遍了吴县,百姓们对林晚夕的抵触情绪渐渐消散,开始主动配合防疫工作。有人主动上报家中有发热症状的亲人,有人帮忙搭建隔离棚,还有人带着自家的草药,送到临时医馆。

可林晚夕心头的阴云,却并未散去。第二日清晨,她和陈墨一同站在太湖边,望着茫茫水域,神色凝重。“蛊孢的源头在水中,若是不能彻底清除,只要有一丝残留,疫病就有可能再次复发。”

陈墨皱眉道:“太湖流域广阔,水域面积达数千顷,仅凭我们这些人,就算日夜不停地清理,也不可能将所有水源都净化干净啊。”

林晚夕却忽然笑了,她指向湖中生长的水草,说道:“单靠人力确实不行,但我们可以借助自然之力。我昨天已经让赵青探查过了,湖中有一种叫‘水松草’的水草,根系对蛊孢有很强的吸附作用,很多蛊孢都附着在水草的根系上。若是我们能培育出一种专门以水松草为食的生物,让它们吃掉这些水草,不就能间接清除水中的蛊孢了吗?”

陈墨眼中一亮:“娘娘的意思是,用生物防治的方法?”

“没错。”林晚夕点头,“我打算培育一种特种蛊虫,外形像小虾,通体透明,以水松草为食,而且生命周期短,不会对太湖的生态造成破坏。我给它取名叫‘清道夫’。”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晚夕率领蛊医团队在吴县县衙后院搭建了临时蛊室,四面墙上挂着浸过驱虫草药的帷幔,地面铺着防潮的青石板,角落里燃着恒温的银霜炭——“清道夫”蛊虫对温度极为敏感,需维持在二十三度左右才能正常生长。

林晚夕亲自调配培育蛊虫的营养液,以研磨成粉的水松草汁为基,加入少量净雪蛊分泌的净化液,再兑上太湖湖心的活水。透明的琉璃培养皿中,起初只有几星微不可察的透明虫卵,在营养液中静静悬浮。

陈墨每日都会来蛊室察看,起初只是抱着验证的心态,可看着虫卵在第七日破壳,孵出针尖大小、形如小虾的幼蛊,又看着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啃食培养皿中放置的水松草碎末,他渐渐收起了轻视。“这蛊虫竟能精准分辨水松草,对其他水草毫无兴趣?”他指着培养皿中完好的浮萍,语气里满是惊叹。

“是我在培育时,用蛊引将水松草的气味刻进了它们的习性里。”林晚夕一边用银勺轻轻搅动营养液,一边解释,“就像蜂只采蜜、蚕只食桑,‘清道夫’的本能便是清除水松草,顺带将附着在根系上的蛊孢一同带入体内——它们的消化系统能分解蛊孢,最终排出无害的废渣。”

培育第十日,“清道夫”已长到半指长,通体透明如水晶,能清晰看到体内消化的水松草纤维。林晚夕选了个风平浪静的清晨,带着赵青、陈墨和数十名蛊医,乘渔船前往太湖入水口。

渔民们自发划着小船跟在后面,起初还有人担忧:“娘娘,这小虫要是吃了水草,湖里的鱼会不会没了食?”林晚夕笑着取出一个琉璃瓶,倒出几只“清道夫”递给渔民:“你们看,它们只吃水松草,且生命周期只有二十天,二十天后会自然死亡,成为鱼虾的饵料,反能补补湖里的生态。”

说话间,渔船已到入水口。赵青指挥蛊医将装满“清道夫”的竹篓沉入水中,只见透明的蛊虫如游鱼般散开,纷纷扎向水下的水松草,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水面下的水草便少了一片。

接下来的十日,林晚夕每日都带人监测水质。从最初水中能检测出大量蛊孢,到第七日蛊孢浓度下降七成,第十日时,太湖入水口的水质已变得清澈,岸边的灾民甚至能直接用湖水洗衣——虽还不能饮用,却已无蛊毒隐患。

与此同时,陈墨带领传统医官改良的药浴配方也有了成效。他们在原有艾草、黄连的基础上,加入了林晚夕用净雪蛊提炼的特效药剂,轻症患者泡过三次药浴后,溃烂的伤口便开始结痂,高热也渐渐退去。

最先康复的是个十二岁的孩童,名叫小石头。他原本手臂溃烂得连筷子都握不住,如今已能跟着父亲去湖边拾柴。小石头的父亲提着一篮新鲜的菱角,跪在医馆前:“多谢皇后娘娘救了我儿的命!这菱角是刚从湖里采的,干净得很,您尝尝!”

看着灾民们脸上重新绽开的笑容,陈墨心中百感交集。他走到林晚夕身边,深深作揖:“娘娘,臣此前对蛊医之术多有偏见,如今才知,医道不分门派,能救人性命的,便是好医术。”

林晚夕扶起他,眼中满是欣慰:“陈医官不必如此。你精通传统医理,我擅蛊术,若能将两者结合,定能造福更多百姓。回京后,我想在太医署设立‘蛊医研究院’,还望你能主持此事,将蛊医与传统医术融会贯通。”

陈墨眼中闪过惊喜,当即躬身应下:“臣定不辱命!”

就在吴县疫病渐平,南行队伍准备三日后返京时,一封急报从松江县递到了林晚夕手中——松江县城内突然出现三例疑似病例,症状与吴县的疫病相似,却更为凶险。

林晚夕不敢耽搁,当即带着秦风、赵青和陈墨,快马赶往松江。抵达松江临时医馆时,三名患者已陷入半昏迷状态。与吴县的渔民不同,这三人都是县城里的丝绸商人,从未接触过太湖疫水,且发病速度极快,从发热到皮肤溃烂,只用了不到两天。

林晚夕用金针从患者伤口处取出蛊孢,放入琉璃罩中观察——这一次,灰色絮状物的颜色更深,且在接触之前有效的消毒药液时,只是稍微蜷缩,并未蛰伏,反而很快又舒展开来。

“蛊孢变异了,对之前的药物产生了耐药性。”林晚夕的脸色沉了下来,“秦风,去查这三人最近十日的行踪,特别是接触过的人。”

秦风领命而去,不到两个时辰便带回了消息:“娘娘,这三人十日前进过一批北方来的皮货,曾在绸缎庄共同接待过一队皮货商。据绸缎庄的伙计说,那队皮货商的首领是个蒙面人,右手只有四根手指,说话时带着漠北口音。”

“四指蒙面人……”林晚夕心中一震,当年云氏麾下最神秘的蛊师“残手”,便是右手缺一指!难道北境的“瘟母”与江南的蛊孢,都是云氏余孽搞的鬼?

她当即写下密函,用暗卫特制的火漆封口,让信使快马送往京师:“陛下,江南蛊孢疑为云氏余孽‘残手’所投,与北境‘瘟母’恐为同一阴谋。松江出现变异蛊孢,需警惕其扩散……”

信使刚出发,医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便见火光冲天——是隔离病患的隔间起了火!

“不好,调虎离山!”林晚夕猛地站起身,率暗卫冲向医馆后院。可还是晚了一步,火势扑灭后,三个隔间里的患者已不见踪影,只在废墟中找到一枚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扭曲的云纹——正是云氏余孽的标志。

林晚夕握着冰冷的令牌,望着北方夜空,心口的净雪蛊传来阵阵不安的悸动。她忽然明白,吴县的疫病只是开端,云氏余孽布下的,是一张横跨南北的大网。而这场与蛊毒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赵青看着她凝重的神色,低声道:“娘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林晚夕转过身,眼中已没了方才的慌乱,只剩冷静与坚定:“传令下去,封锁松江所有出入口,严查过往行人,特别是北方来的客商。另外,让陈墨加快研究变异蛊孢的特性,务必找到新的克制之法。”她顿了顿,补充道,“再给沈昭将军发一封密函,让他密切关注北境蛮族动向,提防‘残手’与蛮族勾结。”

夜色渐深,太湖的风带着水汽吹过,却吹不散医馆上空的凝重。林晚夕知道,前路必定布满荆棘,但只要能护住江南百姓,守住这大好河山,再多的艰险,她也必须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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